她有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也不知道该说给谁听。
她不是很聪明的女子,她姑娘已经死了,就在她旁边的棺椁里,这世上再不会有一个像姑娘那样的人,无条件的对她好,她必须自己学着聪明起来。
张杨唇角微扬。
顾言言是他的观察对象,他很好奇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
他不信外界的说法,一个孤女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进入古墓,故意被人发现,好一举成名。
他更相信,她真的是一抹来自千年前的幽魂。
他觉得自家老爷子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把她接到了家里住,这样的顾言言放到外面,很可能生存不下去。
他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不动声色的换了台。
现在电视上正在演一个电视剧,叫做《贞睿皇后》。
贞睿皇后是一个传奇人物,历史上关于她的正史野史都有很多,因为他们篡了自己皇侄的位,最后又传位给了皇侄,这段历史特别有趣,是最让史学家们争论不休的部分。
更有趣的是,武宗陛下是唯一一个带着自己皇后商上朝的皇帝,而且后宫有且只有皇后一人,这在纵横几千年的封建王朝历史上是头一份。
而且,两人执政期间发布的圣旨,大白话到令人惊讶的地步,史学家们都觉贞睿皇后或者武宗陛下,两个人至少有一个可能是穿越者,或者两个人都是穿越者,毕竟他们的政令里能见到很多现代思维的影子。
野史里记载,武宗陛下薨逝后,景帝慕千重曾经想抹杀武宗陛下执政的历史,连杀三个太史令,太史令依旧不肯修改史书,他无奈之下,只好默认了,这段历史才原原本本的流传了下来。
真假如何,已经不可辩了。
却为这段历史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因此,贞睿皇后和武宗陛下的那段历史,是电视剧里面最爱演的,各个版本非常多。
张杨放给顾言言看的,是最近正在热播的关于贞睿皇后的电视剧,里面的演员都是当红一线明星,服装,道具号称完整还原大荆朝当时的皇宫礼仪风俗。
顾言言什么都不懂。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张杨放什么她便看什么,一般情况下,是张杨发话说,她可以走了,她才会走。
寄人篱下。
这便是她的现状。
她看着电视,慢慢的便看了进去。
在她看来,电视里面一个男子正冒然拉住一个女子质问她的酒水有问题,开口说出了“温晴!”两个字。
顾言言的身体便紧绷了。
姑娘名字也叫温晴,姑娘也曾卖过酒。
她看着看着,听到那个男子自称自己是慕醒之。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
她看明白了,那个叫做电视的怪东西,里面演的是姑娘和王爷的故事。
“这样不对!”顾言言涨红了脸。
张杨饶有兴味的看着顾言言,很满意她的反应。“哪里不对?”
“哪里都不对!”顾言言本不想多说,不过事关自己最在乎的人,便也没了顾及,有些气苦哽咽,“那两个人与王爷和姑娘根本就不像。”
“姑娘什么时候穿过这样的衣服,这衣服领子根本就不合规矩,姑娘也不喜欢穿这样艳丽的颜色,她身上衣衫一向素简,最喜欢字上面刺绣些简单的纹样。”
“也不喜欢收拾的满头珠翠,更不会涂脂抹粉,弄成这幅不庄重的样子。还跟男人拉拉扯扯。”
“陛下当年大街上是拦了姑娘,姑娘庄重自持,立刻呵斥陛下无礼,哪能像这般模样,实在有伤风化。”
顾言言一口气说了许多话。
张杨眸色讶异,眼眸中兴味更浓,这是顾言言来到家里以后,说的最多的一次话,话语里真情实意,连懊恼指责都听着真切。
而且,言语中有许多东西,是落到了实处的,好像自己真的见过一般,很有趣!
“那真实的贞睿皇后该是什么样子呢?”
张杨循循善诱。
“姑娘她,她……”顾言言有一些着急,说话都结巴了,她似乎表达不清楚自己想表达的有一些着急。
张杨很体贴的那来纸和笔。
顾言言拿着那顺滑的纸和纤细的铅笔,一时间不知道怎么画了。
她会刺绣,也会画,可是,并不会画人物,就算画,也是写意居多,真要把她心目里姑娘的样子画出来,那是不能的。
不过,她不愿意让张杨觉得她是在说谎,便拿起笔,画了一个人,将头上的发饰,衣衫,连一三上的纹路都画的清楚,缠枝花卉上的花样纹路都很清晰。
她作画的申请很认真,东西用的也越来越顺手,手艺也越来越熟练。
不多时,一个精美的图案跃然纸上,除了人没有画脸,其余部分话的都很好。
张杨默默地看着那个图,这幅图跟他在大荆朝日常服饰上面看到的的一些图片有些像。
顾言言画完了,对自己画的似乎并不是那么满意,她心中有些遗憾,说道:“大概便是这样。”
“怎么没画脸?”张杨不动声色的将那幅图折好。
顾言言沉默了。“画不出来!奴……我不是画师,画不出来姑娘的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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