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宗仆抬头看着电视,完全置身事外的样子。这时电视里正放着牧民挤羊奶的画面,宋林泉也抬头看了一眼,就问张宗仆:“看样子你很好奇,没见过吗?”
张宗仆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我曾经挤过。”
他这话一说出口,我顿时是目瞪口呆,差点没把一块羊肉整个吞下去。
沈淑姝更是呛了一口水。
宋林泉愣了半天才干笑两声:“啊,原来你以前是个挤奶工,真没看出来……”
沈淑姝抿嘴直笑,我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宗仆却丝毫没察觉有什么异样,依旧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平静地说:“羊乳甘温无毒,可益五脏。我曾经遇到一个人被蜘蛛咬伤,腹大如斗,遍身生丝,被其家人抛弃,流落路边乞食。我挤羊乳让他服下,不出三日便好。”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这故事也太具传奇色彩了,被蜘蛛咬伤还遍身生丝?
沈淑姝笑呵呵地问:“张大帅哥,你什么时候跟蜘蛛侠还有交情?”
我转过脸揉了揉眉心,实在没脸再在这待下去了。
张宗仆没有说话,估计他连蜘蛛侠是什么都没听过。
一旁的宋林泉忍着笑问:“我在附近订了两间宾馆,咱们今晚怎么住?”
我转头见宋林泉正望着我,语气怪怪的,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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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毕竟……你们都同居了
我连忙说:“我跟淑姝住。”
一旁的张宗仆却摇头:“不行!”
我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不行?”
沈淑姝阴阳怪气地道:“看来张大帅哥舍不得姐姐。”
宋林泉笑意玩味地对张宗仆说:“不急在一时吧?”
我啪的一下放下筷子,“你们想什么啊?我跟这个愣木头可什么都没有!”
沈淑姝乖巧地喔了一声,不过看神情显然不相信。
张宗仆根本不理会我的窘态,坚持说:“我必须在她身边。”
我心中一动,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想起最近接连遭遇的怪事,心里有些害怕了。
宋林泉好像知道什么,对张宗仆淡淡地说:“你也太谨小慎微了。”
张宗仆皱着眉头沉吟了片刻,“也罢了。”
我心里着急,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晚上要是真的遇到什么古怪东西可怎么办。
虽然忧心忡忡,却也不好厚着脸皮叫他跟我睡一间房。
……
零下十几度,宾馆房间里没有空调,床上有电热毯,还是极冷的。
我洗漱完脱了衣服缩在被窝里,沈淑姝还在一边敷面膜。
我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听沈淑姝冷不丁说:“姐姐,你藏得可真深,连爸爸都不知道。”
“嗯?什么不知道?”
“张宗仆啊。”
“那个人跟我没关系,你别想歪了,我前后认识他不到一个月。”
“啊?认识不到一个月你就跟他同居了?”沈淑姝的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我顿时困意全无。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我没好气地解释,虽然心里清楚解释再多她也不会相信,但不说还是不痛快。
沈淑姝慢悠悠地说:“姐姐,你也不用找这么……猎奇的吧?”
听到这话,我心里更不自在了,“什么叫猎奇?张宗仆有什么问题吗?”
我虽然不待见那人,却也容不得沈淑姝说他的不好。
沈淑姝叹了一口气:“除了不爱说话、行为古怪、寒酸没品……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姐姐喜欢就好,我相信爸爸也不会说什么的,毕竟……你们都同居了。”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见沈淑姝贴着一张动物面膜,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姐,我说的可是大实话。”
我“哼”了一声,“你不挤兑我心里就不爽是不是?”
她耸了耸肩,“为什么每次跟你好好说话,你都这么激动呢?我在英国四五年了,本以为你能长进一点,还是这么个火炮性子。”
“好好说话?”我点了点头,继续躺下蒙头睡觉。毕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跟她抓头发打架。
沈淑姝笑了几声,“姐姐,从小我妈妈就对你说,我是妹妹,你得让着我才对。”
我不理她,听她特意把“我妈妈”三个字加重,我紧紧攥着拳头,是啊,那是她妈妈,我在那个家里从来都是多余的。
“很多东西,从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就输了。你对宋林泉的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想跟我抢,你还不够格。”
她继续喋喋不休,我不再理她,不是不想说,是说不过。她说的都是事实,她样样比我好,我拿什么反驳呢?
半夜,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沈淑姝却已经起了细细鼾声,听起来睡得很沉。
我不得不苦笑,像我这样的人,注定是伤心伤神的命。
我拉了拉窗帘,扯出一道缝,看见天上繁星满天,忽然心里的那点郁闷就散了。想起海子的那句诗“天空一无所有,为何给我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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