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走不动了,想停下来歇一歇,张宗仆在我面前蹲下,就要背我。
我哪能让他背着,心想这要是被哪个摄影师拍到,青藏高原某一处旷野里,一个帅哥背着个少女蹒跚而行,那也太虐狗了。
他见我不愿意,站起来不再说话,走开几步忽然一俯身将我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很快就到了,你坚持一下。”
他的脚步如飞,我心里一万个惊叹号,居然是用跑的!
那他刚刚走那么慢,是在将就我吗?
“哎哎,你慢点啊,这里是高原,这么跑你小心缺氧高反了。”
他脚步不停,摇头说无妨。
我实在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张宗仆,你是不是会轻功啊?”
“你别跑这么快啊!!!”
“别把葫芦跑掉了,小花生在里面呢……”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了国道,在路边拦了辆山地拖拉机,正好那车上有一大雪碧瓶的备用汽油。
车主是个黑马河镇上的藏民,十分热心,答应载我们去车抛锚的地方。
折腾一下午,总算重新回到了黑马河镇。
我去宾馆找到包,取了一千块钱给那藏民,他推拒了好久,最后收了五百。
宾馆的老板娘说宋林泉一天前就走了,走时为我的房间预付了三天的房费。
我心说他还算的挺准,就问老板娘沈淑姝的情况,老板娘摇头说不记得有这么个女娃娃。
我还是担心,回到房间,手机还放在枕头边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关机了。我插上电,马上开机想给宋林泉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哪知一开机,叮叮叮十几个微信消息,点开一看,最新的一条消息是宋林泉发来的,只有三个字——快回来。
我皱了皱眉,感觉事情有点不妙,再继续往下翻,有几条是单位群里的消息,再往下却看到爸爸的消息。
点开一看,爸爸发过来的是几张图片,我也没点开,粗略扫了一眼,应该是敦煌文书。
爸爸经常发些敦煌文书让我抄写,我早就习以为常,并没有太在意。
我给宋林泉打了个电话,他没有接,连发好几个微信消息问他淑姝的情况,这下倒是很快就回了,只有几个字:“淑姝没事,你快回来。”
我奇怪宋林泉怎么不接我电话,正想问他详细情况,他就又发来几个字:“我有事,晚点回你电话。”
我一想今天正好是小年,他和淑姝该是正在办订婚宴呢!怪不得没时间理我,我扔了手机,心里多少有点难受。
张宗仆拿着几张大饼走进来,我已经喝了些水,大饼热乎酥软,两天没吃饭,我捧着大饼闻着那一股浓浓的面香,吃在嘴里更别提有多甜了,从来没觉得一张饼有这么好吃。
在我连续咽下三张大饼后,张宗仆只吃了一张,我尴尬地抹了抹嘴,最后一张怎么也不好意思拿了。
他却也不吃了,取出了玉葫芦和镇魂灯。
“你怎么吃这么少啊?”
他摇了摇头,手指摩挲镇魂灯上的万字文,“我并不饿。”
我“哦”了一声,心说你不饿怎么也不招呼我吃,那还留着一张呢。
小花生从玉葫芦里冒了出来,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已经是前胸贴后背的状态了。一看到那张饼,眼睛一亮欢呼一声,抓起来一口就吃了小半张,边吃边口齿不清地咕哝着:“姐姐……你对我真好……有好吃的想着给我留……哎呦,快饿死了。”
我暗自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肚子,幽怨地看了小花生一眼,“你慢点吃,别噎着。”
小花生连连点头,一脸的感动。
正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宋林泉呢,连忙拿起来接了,哪知电话那头却传来哭哭啼啼的吵闹声。
我马上听出那人的声音,有些惊讶,今天是淑姝订婚的好日子,她怎么这么个语气,满心狐疑地叫了一声“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破口大骂:“谁是你那下贱婊子娘,小杂种你问问你爸,是不是去找你那不要脸的亲娘了……”
我愣住了,看了看手机,确定是淑姝妈妈姚文秀的号。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哀嚎,嘈杂吵闹一片,“哎哟哟,老沈你个没良心挨千刀的,我原谅你勾三搭四弄出个私生女,辛苦二十年帮你养那狐狸精的女儿,到头来你抛妻弃女找你那不要脸的小三去了,你个背时的畜生啊……哎呦……我还活不活了……”
“嘀——”的一声电话挂断,我莫名其妙,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手机就又响了,这回是宋林泉。
他上来劈头盖脸就问:“沈叔给你打电话说了什么?”
我啊了一声,“你说什么呢?爸爸根本就没给我打过电话。”
“怎么会这样?沈叔的手机上显示今天凌晨三点钟,与你通话二十三分钟。”
我愣住了,这怎么可能!凌晨三点钟我人还在那雅丹沙山群里呢!“我爸爸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头的宋林泉沉默了一会,看样子也有点懵。我急的又问了一句:“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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