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了一口气,虽然没干什么违规乱纪的事情,但这么跟警察同志说话也不是很好吧。
警察瞟了张宗仆一眼,跟我要驾驶证和身份证检查,又要看张宗仆的。
我心中一惊,张宗仆哪有什么身份证啊?这下可说不清了。
哪知张宗仆从口袋里摸了摸,居然真的摸出了一张身份证。我不由得呆住,对他刮目相看,原来这位不是黑户。
警察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异常,又让我打开后备箱,我害怕那虫子会追上来,心里着急,打开后备箱让他快点看。
后备箱放的是我在敦煌被撵出去后收拾出来的一些书籍,那警察看了一眼,挥了挥手放行了。
上了高速,我问张宗仆还用不用继续跑,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淡淡地说:“那警察不对。”
我惊讶,“有啥不对?”
“他的身上有戾气,不是警察。”
我一听就慌了,忙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往大柴旦湖走。”
我看了看路牌,心中松了一口气,还好方向没跑反,边加速开车边对张宗仆说:“那小叔他们呢?”
“用电话告诉他们在大柴旦镇集合。”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的手机变板砖了!被我丢在木楼的格子间里……”
张宗仆从兜里掏出那个旧的诺基亚想递给我,我叫苦不迭,有手机也没用啊,我根本记不得小叔他们的手机号。
他想了一下,对我说:“小花生在客栈,我调动六识让他去说。”
我这才想起小花生,忙说:“那你快点,我也想问问客栈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闭上眼睛,口中低念看几句,然后便是长时间的沉默。
我看他的样子,心想这种通六识的手段还是没有手机方便,深深怀恋起我那个变成板砖的手机。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他才睁开眼睛,神色间有些忧虑。我忙问他怎么样。
“小花生将我们的情况告诉了燕子,客栈那边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他们明天早上出发,大概中午时分可以到达大柴旦。不过,小花生……”
我看他忧心忡忡的,连忙问小花生怎么了,他摇了摇头:“其实也并无什么大碍,只是得了痢疾,腹中疼痛难忍。”
我奇怪:“怎么会得痢疾呢?”
他沉默了一会,才看着我说:“也许是吃了太多辣食。”
我“啊?”了一声,顿时说不出话来,敢情那小家伙是吃辣条搞的?说起来也是我的错,明知那都是垃圾食品,还给他买这么多……
我也有点担忧,“那他能挺得过来吧?”
“我已经让他去找谷梁燕了,燕子应该可以救他。”
我愧疚无比,“哎,我以后再也不给他买那些东西了。怪不得晚上吃肉串没看见小花生,不知道已经拉成什么样子……”
张宗仆忽然捂住我的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向反光镜,就见有一辆黑色的皮卡跟在后面。
他低声说:“不要理会,不要说话。”
我心中奇怪,为什么连话都不能?难不成我们在车里说话能被听到?
张宗仆轻轻打开车窗一个缝隙,将耳朵贴了过去。我瞬间明白他的意思,原来不让我说话是因为他要听别人说话。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风呼呼地吹进来,十分嘈杂。我竖起耳朵听了半天,什么也没听到。瞥了张宗仆一眼,看他神态十分认真,不由奇怪,难不成这人耳朵这么灵,是顺风耳?
他的神色很平静,不知道是真的听到了什么,还是在那努力做样子维持形象。我一想也是,就像平常在办公室跟朋友打电话,明明是那边先挂断了,偏偏还要说一句“那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一样。
正想着,忽然见他脸色一变!
我忙问:“怎么了?后面是谁?”
他摆了摆手让我别吵,又听了足有十分钟,我心急如焚,却还得忍着不去问他。
等他终于关上了玻璃,我急着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
张宗仆看了我一眼,平静地说:“我也想不明白。”
我叹了一口气:“大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原话学给我听听会不会?”
他没有说话,而是伸手在车窗玻璃凝结的水汽上划了几下,画出一个规整的大圆,看起来像是……麦田怪圈。
麦田怪圈是指在麦田上,透过某种未知力量把农作物压平而产生出来的几何图案。怪圈中的作物倒塌方式以及植物茎节点的烧焦痕迹并不是人力压平所能做到,一些人认为是外星人所为。
我忽然心中一震,想起曾经在德令哈也出现过沙漠怪圈。张宗仆在车窗上画的这个图案,和我在网上看到过的当年发生在德令哈沙漠中的怪圈竟然十分相像。
据当地目击者称,一夜之间在沙化的牧场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直径近2000米的巨型圆环图案,怪圈不但是规则的圆形,其中还有复杂对称的图案,图案的边缘也相当的精准。一些UFO爱好者就认为这是宇宙飞船坐落而形成的痕迹。
张宗仆画出这样一个图形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说跟在我们后面的是外星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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