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不妥。”
我“哼”了一声,“这时候知道不妥了,早你想啥了?”说着上前拉起他的两只手,憋着一股气勉强将他背了起来。
这人看着高瘦,但肌肉密度十分高,我感觉好像有一座山压在我的背上,还没走出几步就身体一歪,和他一起摔在了地上。
我的膝盖磕在一块石头上,疼得闷哼了一声,张宗仆并没什么反应。我气喘吁吁地蹲在地上,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摸了摸我的脑袋,轻声说:“你去找两根粗点的木棍来。”
我知道他是想找手杖,本来觉得不可行,但我实在背不动他,也没别的办法,只好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过去给他找木棍。
……
两根歪歪扭扭的木棍被张宗仆用的得心应手,我手持火把走在他的身后,他虽然是凭借手杖行走,但走的一点都不慢,甚至可以说很飘逸。
我看着他的背影,几乎有点跟不上他的速度,不由心里直犯嘀咕。沿河逆行,路上碎石嶙峋并不好走,可这人丝毫不像是双腿瘫痪的,我都有点怀疑他对自己的伤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沉默地走着,我感觉自己的脚底板直发热,不知道走了多久,火把已经用去三个,水声依旧,似乎永远都走不到头。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了,让张宗仆稍微慢点,我靠在石壁上喘着气,“咱们这样走……到底靠不靠谱啊?”
“不然,你想怎样走?”他反问我。
我叹了一口气,沿河向下只能深入地下,可是沿河向上就真的能出去吗?
“先歇息一下。”他看出我体力不支,撑着拐杖率先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我满肚子的疑问,开口问他:“我记得当初我是开车撞进了白公山的溶洞之中,怎么醒来后会出现在那个冰溶穴呢?”
他似乎是想了想,才说:“你醒来已经是在三天之后了。”
我“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你是说……我昏迷了三天,在这一段时间内,燚燚她们把我转移到了上面的冰溶穴?”
他点头,“应该是这样。”
“那你呢?你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
“此处,我想来便来。”
我心里不屑,什么叫想来就来?就追问:“那你是怎么受的伤?”
“受伤?”他笑了一下,“这个世界上,能伤我心者,只有你一人;能伤我身者,唯我自己。”
我听他说话这么桀骜不驯,这一下却不觉得他是在大言不惭,心中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一下,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久我才问:“那你……是怎么受的伤?”
“被玉圭轮回圈的幻光所伤,已无大碍。”
我“哦”了一声,对他这话半信半疑,就说:“那个玉圭轮回圈被燚燚得到了?”
“是我让她得到的。”
我耸了耸肩,心说张宗仆原来这么爱面子,也没必要拆穿他,就问:“那个冰溶穴形成应该有些年头了,这时正是严寒,为什么会突然崩塌?是燚燚她们做了什么手脚吗?”
“那女子是极阳之体,就算是千年玄冰,遇到她也会很快消融。”
我没想到会是这个原因,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小姑娘能融化玄冰,也算是一种很奇葩的体质了。
顿时心中疑云又起:“你说千年玄冰?那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你我现在大约在柴达木山体之中。”
我不由愕然,柴达木山我是知道的,在大柴旦以北,山顶终年积雪覆盖。山中有流淌了几万年的温泉,传说是西王母和七仙女沐浴的地方。
没想到我现在已经不在外星人遗址,而是跑到了柴达木山体之中,想想就觉得惊悚。
我还打算再歇一会,张宗仆就站了起来对我说:“不要在此处久留,继续走。”
我重新换了个火把,撑起来继续上路。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忽然闻到一股很浓的硫磺味。
我使劲抽了抽鼻子,感觉空气变得很温热。
张宗仆在我前面停了下来,说了句:“到了。”
我心里一喜,拿着火把跑到前面四处扫了一下,没有看到意料中的出口。
前面竟然是一堵石壁,死路。
这一下直接从大喜跳到大悲,我使劲拍了拍石壁,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里面应该是实的。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宗仆:“到了?到什么了?”
他放下手杖坐在了地上,“等一等。”
我心急如焚:“等什么啊?前面没路了!”
“等到天亮,看看情况如何。”
我一惊,连忙看了看手表,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六点多了,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走了一天。
我瘫坐在地上,这一下没了出去的希望,饥饿和困顿都涌了上来。
肚子咕噜咕噜地响。
我有些难为情,揉了揉肚子,偷偷看了张宗仆一眼,见他闭目养神,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
说实话,自从这次张宗仆醒过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他对我的态度变得很疏离,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我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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