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晓雪和孙书呆陪祝雨落求香拜佛,现在倒好,她反倒拖家带口,家庭成员占了队伍的一大半,马车就出动了两辆,前边一辆坐着正夫任君轶,和一听出游便坐不住,一个劲儿扒开帘子朝外看的的好奇宝宝薛晨,及贴身照顾的小厮;后面一辆坐着视线总是温柔投在晓雪身上的谷化风,和爱剑成痴的男盟主黎昕。晓雪,孙书呆并英姿飒慡的祝雨落,都骑着高头大马,护卫在马车的两边。
她们以为自己来得算是早的了,却不料一路迎到了许多争头注香的香客们。孙书呆见了,扼腕道:“该来早一点,敬头注香,佛祖也会高看一头,保佑雨落此去边疆,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哟,虚淼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关心雨落姐姐了?我要没记错的话,你跟她不是像前世冤家一般,见面就吵吗?”晓雪因携夫出游,心qíng不错,调侃起孙书呆来。
孙虚淼一愣,看着祝雨落突然粉红的面颊,竟有些移
不开视线,平日里英武潇洒的少年将军,含羞带怯的模样居然让人有雌雄莫辨的错觉。她红果果的注视,让祝雨落的脸更红了,她假装很凶恶地吼了句:“看什么看晓雪问你话呢”
这才反应过来的孙书呆,有些不好意思地将头转向一边,道:“我当雨落是……朋友,朋友之间本就应互相关心的”
“哼谁跟你是朋友别忘了,我是你的债主,等我从边疆回来,再向你讨债”祝雨落突然变得凶巴巴地,一拍马腹冲了出去,留下一脸呆愣的书呆。
“她……她怎么跟个男子似的,喜怒无常呀?”孙虚淼一脸莫名。
马车内的任君轶,望着祝雨落远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深思……
正文 第二百章山寺邂逅柳官人
初秋季节,天高云谈、金风送慡。在晓雪的心中,秋天的景色总是雄浑静谧,给人些许的禅宗之意。所以,这时候寻得一处禅境,让喧闹在游走中变得安静,传递出秋天特有的qíng思,能让人片刻间沉浸清幽宁静澄明的心绪中。
还未曾进入景乾寺,单单看那寺庙的外观,晓雪便能感受到浓浓的禅意。它位于距离京城十数里路的一座小山的半山腰上,依山傍水,在秀丽景色中透出静谧清幽。
听本土人士任君轶介绍说,这景乾寺在前朝便已经修建,名“千秋寺”,也算是历经风风雨雨,在战乱中残破倒塌,现今重修过的景乾寺雕栏画阁,红墙碧瓦,飞檐宝顶,净域宏敞。
一gān人等在寺庙前下了车马,景乾寺的香火果然很旺,来求佛拜神的人从她们身边络绎不绝地走过,寺内此时早已烟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焚香的味道。
祝雨落微微露出点笑容,道:“这景乾寺既有佛寺的建筑风格,又具园林建筑的韵味,他们的素斋也是一绝呢。一会求了平安符拜了神佛后,我们可以在寺中细细游玩一番。”说着,便领头向寺庙内走去。
晓雪被夫侍们簇拥着,任君轶他们成亲前便抛头露面惯了,晓雪当然也不会像本土人士那么封建,自不会拘着他们。因此他们下了马车都敞着头脸,没有带面纱的习惯。面容俊雅,各具特色的男子们,理所当然地吸引了很多香客的目光,更为难得的是他们的神qíng间甚为自然,没有一丝的拘谨不安。
晓雪享受着女香客们艳羡嫉妒的目光,神qíng自若地被夫侍们众星拱月般的环绕着,跟随着雨落姐姐进入的寺庙中的“中元禅院”,此院子给人感觉雄浑大气,院内桂影婆娑、绿树含烟。
穿过庭院,迈上九重石阶,就到了金碧辉煌的大雄宝殿,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铜铃:微风拂过,就“叮叮当当”地奏起乐来。进入大殿,只见一尊五米高的如来佛正含笑坐在莲花台上,大佛两旁有弟子菩萨、力士、天王、罗汉等,个个慈眉善目,容貌安详。
晓雪前世并不相信那些个乱离怪神之说,可是这次的穿越,让她改变了原先的想法。此时,她跪在佛祖前,仰望着佛祖悲悯的笑,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祈祷:佛祖有灵,保佑我前世的父母健康长寿,哥哥姐姐们幸福美满。也请保佑我和我所珍爱的夫侍们能够平安和顺,保佑我能早日找到这具身体的爹爹,替她行行孝道,也算我鸠占鹊巢的回报吧
虔诚恭敬地磕了几个头,又拜了几拜,再睁眼看时,如来佛的眼睛仿佛含着笑回望着自己……
谷化风他们各自求了签,晓雪凑过去问他们求的什么,他们默契十足地都避而不答,相携着去找大师解签去了。
祝雨落也求得一签,是为中签,签文是:急水滩头放船归,风波作làngyù何为;若要安然求稳静,等待làng静道此危。
解签的老和尚接过此签,问了句:“施主求什么?”
“求……平安”祝雨落犹豫了下,回答道。
“据签文显示,施主此去甚为凶险,滩急水涌行船艰难,有随时有翻船之兆。”老和尚捋着胡子,高深莫测地说道。
“什么?有危险?雨落,边关你还是别去了”孙虚淼听了十分着急。
“胡闹,皇上的命令能是说不去就不去的吗?自从第一次上战场,看到人命如糙芥一般,我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瓦罐不离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为了保家卫国而死,我祝雨落也不枉此生了。”祝雨落豪qíng万丈地道,这让孙虚淼的心中对她印象大为改观,她眼中的神采,明艳艳地刺痛了只知死读书的书呆,直达她的内心深处。
老和尚看着她们的反应,摇了摇头,又接着道:“此行虽凶险,却无xing命之忧,你命中该有此劫,得贵人相助后,一生心想事成,后福无边哪”
“你大师您早说嘛,害得我们担心个半死”孙虚淼平和的xing子,也耐不住他这么玩人的,气得差点跳起来。老和尚但笑不语。
晓雪刚刚也为这个血亲姐姐担忧了一把,一听最后化险为夷了,便又高兴起来:“走求了平安符后,咱们去游寺赏景去。”
祝雨落闻言笑了笑,笑意并没到达眼底:心想事成,后福无边?我这样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不过她不想扫朋友们的兴,暂时把苦恼抛至一边,笑着添了香火钱,求了平安符戴上。
解完签的众男子均笑意盈盈,看来求的签还比较满意。一行人离了中元禅院,说说笑笑,来到了“经缘院”。经缘院是立在孤石上的一座四角三层的楼阁,门楣上题“紫气东来”,字形飘逸出尘,十分清幽神秘,颇具佛家风范。院中有最古老的名木是前代植下的一株不到丈高的鹰爪兰,有 400 年的历史记载,到现在更是绿叶婆娑,终年花发,清香远溢,闻名遐迩。
景乾寺的独特之处还在于他供奉罗汉像只有十六尊,而不是通常的十八尊。据说当年天上的神仙云游至此,因不满主持的嫌贫爱富xing格而把两个罗汉背到了韶州南华寺。
游完整个寺院,让人qiáng烈感受到佛教信众数百年来的虔诚与希望,庙宇木檐、清幽静谧中略见传统文化的缩影。晓雪矗立寺中,顿觉心旷神怡、恬美安静。
就在晓雪她们兴致勃勃地在寺中游览的时候,经缘院中一处僻静的厢房内,盘膝对弈的两人之一,赫然是刚刚给祝雨落解签的老和尚。他对面坐着的男子三十多岁年纪,身材消瘦,眼睛却大而有神,jīng致的五官拼凑成俊美飘逸的美男子,他眉宇间散出的淡淡愁绪,不减他的美,反而让他流露出让人怜惜的柔弱。
“老衲准备三日后云游四方,你是跟随我四处漂泊,还是继续呆在景乾寺?”老和尚执起白子,思忖片刻,往棋盘的一角下了子。
“了悟禅师,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以及这些年来的照顾,请受觅云一拜。”男子变坐为跪,向着老和尚拜了下去。
咦??若是晓雪或者谷化风听了两人的对话,一定喜不自胜,这一僧一俗不正是晓雪她们调动了很多人脉关系,寻找未果的了悟大师和晓雪的亲生爹爹柳觅云吗?
了悟禅师忙扶起那个风姿秀雅的男子,笑道:“施主不必谢老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衲曾为施主算过一卦,施主跟佛有缘,所以让施主滞留迷途寺之中静心礼佛,现在施主的佛缘将尽,不久的将来,施主便可以于旧人团聚……”
柳觅云听了,心中一喜,冲散了他脸上的淡淡哀愁,眉眼间竟和晓雪颇为相似,他笑中带泪地问道:“大师……您的意思是——谷护院的伤养好了?”他不敢有过多的奢望,只是满含希冀地望着了悟禅师。
了悟大师抚着胡须含笑而语:“天机不可泄露,老衲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上天不会为某个人准备的全是磨难,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柳施主还是在此处静候佳音吧”
难道??这故人不只是谷护院?莫非……是我的雪儿?我一直坚信我的雪儿还活着,并且快快乐乐的活着。佛祖啊,即便我受千般苦万般难,请庇护我的雪儿平平安安,快乐幸福。也保佑我们爷儿俩能早日团聚。柳觅云含着泪,跪在蒲团上,向着厢房内供奉的佛祖画像,虔诚地拜下去……
“嘻嘻嘻……风哥哥快来看,这鹰爪兰还真的跟鹰爪差不多呢,不过我觉得更像龙爪,你觉得呢?”院子里传来一阵清脆如风铃般的笑声,从那声音中,能够感受到女子心qíng的愉悦和发自内心的开心。
“这株鹰爪兰可是又四百多年的历史了,虽算不上千年古木,也算得上百年灵糙了”又一个雌雄莫辨的嗓音,如此介绍着。
“咦?这里还有个梅花门,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有更好的景致呢”清脆如铃的声音又响起,让人听了忍不住和她一起微笑。
紧接着一阵脚步声离柳官人他们所在的厢房越来越近,了悟大师皱了眉,站起来道:“柳官人莫慌,估计是今日香客多,守门的小沙弥去了前殿,老衲前去阻止她们。”
片刻后,了悟禅师的声音在院中响起:“阿弥陀佛,各位施主,里面是和尚们住宿之地,不方便接待香客,请回吧”
“啊你不是刚刚解签的老和尚吗?你不在前殿解签,怎么跑到院子里偷懒?”声音清脆的女子,笑着打趣道。
“阿弥陀佛,老衲只给有缘人解签,况且老衲只是在景乾寺挂单,不是寺中禅师,所以算不得偷懒。”了悟大师没有生气,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雌雄莫辨的声音,忙道歉:“大师见谅,我这妹子喜欢开玩笑,您别放在心上。寺庙之中切忌妄言,妹妹说话小心点”后边一句显然是说给刚刚那女子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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