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雪不服输的个xing被跳起来,她连续团了好几个雪球在手中,以漫天飞花之势,带着些微微的内劲,向大师兄砸了过去。
任君轶与她可是师出同门,胡晓蝶的迷踪步,虽然不像晓雪青出于蓝,却也得了师父的真传,很轻松地避开了那漫天雪球。望着晓雪开心明快的笑容,童心被挑起,任君轶也弯腰团起了雪球,跟晓雪在大街上,打起了雪仗。
晓雪的轻功更是不在话下,无论任君轶从哪个方向偷袭也好,明攻也好,雪球连晓雪的衣角也沾不着。
“哈哈砸不着,砸不……”晓雪闪过一连串品字形扔来的雪球后,站住了,冲着正在弯腰团雪团子的大师兄得意地做鬼脸,不料乐极生悲,一个拳头大的雪球,落在了她的脸上。定睛一看,原来是黎昕在一旁偷袭。他本来在一旁观战,见她们一会儿梅花雪阵,一会儿漫天球影的,一时技痒,扔了一个雪球出来。
黎昕本做了雪球落空的准备,不料想居然正中目标,他先是惊讶,然后看着晓雪一脸雪的挫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咽不下这口气的晓雪,不再总是躲避,开始了反攻。她仗着灵巧的身形,以一敌二,可惜对方太过qiáng大,孤军奋战的她很快溃不成军,丢盔弃甲,飞快的逃走。
街道上,三个风一样的身影在追逐着,笑闹着。幸好此时是午饭时间,又加上大雪过后,街上空无一人,要不看到她们这样,不知道会怎么想呢。
雪仗的战火一直烧了邵府,犹未熄灭,反而愈演愈烈。爱玩闹的小世子,心疼被砸得很惨的晓雪的谷化风,都站到了晓雪这一边。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妖孽不分敌我,只要看谁有机可趁,便冷不丁给他一家伙。昨天刚刚进门的苏繁,站在台阶上,微笑着看着眼前温馨有趣的场面。小白,大黑小黑,像兴奋地小狗,在众人间穿梭着,奔跑着,不时发出高兴地吼叫声。
这个寒冷北方的冬天,邵府里却感觉不到一丝的寒冷,处处洋溢着“暖”意……
二百四十三章手工毛衣
华焱京城的冬天,类似于晓雪前世首都的气候,gān冷异常。而晓雪前世生于南方,长于南方,工作于南方,那里的冬天很短暂,且气温相对较高,雪是极少下的,即便十年九不遇地下上一场,也是如细细的粉笔末一般,落到地上即化成了水迹。在铭岩的时候,晓雪便觉得冬天难熬,一到这个季节,晓雪便如冬眠的小熊,赖在被窝里,能不出门便不出门。
现在到了地处北方的京城,晓雪更是早早地将澄心苑所有的房间盘上了地龙,虽然多花费了许多柴火钱,人舒服了,咱现在不差钱。现在澄心苑里的任意一间房里,只要穿一件夹衣便可以了,那些鼓鼓囊囊的棉衣毛皮什么的,在房间内是无用武之地的。
皇太女来了一次后,感叹晓雪会享受,即便是皇宫里也没有这样奢侈,她虽说因为邮政的买卖赚了不少钱,可是人家老娘木有享受到这样的待遇呢,做女儿的却先享受了,岂不是大大的不孝?她也向母皇提过,用自己的钱在夫君居住的朝阳宫里盘上地龙,却被驳回了,并被教训了一通:“天下黎民冻死饿死者甚多,岂能将钱财làng费于安逸享乐上?皇儿若有闲钱,在京城建个安养堂吧,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流làng者和乞丐,也算为百姓做了件好事,为朕分忧了”
薛尔容泪牛满面呀本来想帮母皇父君盘了地龙,自己就可以不必羡慕晓雪和她的夫侍们,住让温暖的屋子了。现在倒好,地龙没盘上不说,腰包还大出血,大半年的邮政收入全投到那个什么安养堂上了,不但要为流làng者乞丐提供住的地方,还要管她们吃,管她们喝,管她们看病拿药……看着自己的银子如流水般往外倒,皇太女殿下捶胸顿足后悔莫及:当初为什么要眼馋晓雪她们,想搞地龙来着?
还好后来晓雪给她出了个主意,让她上书朝廷开个国营的毛线纺织工厂,安养堂里有劳动能力的都到工厂里工作,按劳分配,按纺线的数量和质量来分发薪水,一般工人每月薪水虽然比不上邵记产业里的,却也比一般人家的下人月钱高,那些手巧心细的就更不要说了。能用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和家人,有时候还有剩余,何乐而不为?
一开始薛尔容虽然不知道毛线是什么东东,却一点也没怀疑晓雪的提议,弄了间大厂房,从北方游牧民族那里收购些羊毛,就开工了,很快第一批毛线生产出来了。
现在问题又来了,这皇太女都不知道毛线的用法和好处,老百姓们如何能明白?所以当毛线投入市场的时候,围观者有之,议论着有之,就是没有买的。套用一位围观者的话“线柔软是柔软,只是那么粗的毛线,织成布匹,那得多厚?能做衣服吗?”于是,我们的新事物——毛线,华丽丽的滞销了。
虽说收购羊毛的价格不高,劳动力又都是安养堂的流làng者们,毛线的成本不高,但是也架不住一批一批的滞销吧。薛尔容又坐不住了,跑到邵府搬救兵去了,并且理直气壮地蹭吃蹭喝。
晓雪早就算计好了,整个华焱除了自己再没其他人知道毛线的用法,没有她这毛线肯定卖不出去,她在家里坐等皇太女上门,用这毛线发上一笔小财前世她上技校的时候,可是跟温柔贤惠的英语老师,学过三年的毛线编织技术的,什么毛衣、毛裤、袜子、手套……都难不倒她,更不用说帽子、围巾这些小case了。
见到薛尔容的大驾光临,听闻她说明来意后,晓雪皱了皱眉头,装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皇太女见状忙道:“你可得帮我想想主意,这批毛线不但关系到我的利益,还关系到上百安养堂百姓的衣食生活。母皇对我们的毛线工厂也很关心,若是搞砸了,我在母皇心目中的形象那可就毁于一旦了。晓雪,快想个法子吧”
“我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关于纺毛线的技术,还是做梦的时候梦到的呢,至于怎么使用,那个梦没告诉我呀”晓雪先装作毫无办法的模样,免得薛尔容识破她的赚钱大计给搅和了。
“什么你也不知道用法??那你还叫我建毛线工厂??晓雪呀晓雪,你害死我了,枉费我对你这么信任,你说什么我可是都无条件的相信的,现在……”皇太女殿下气急败坏,却毫无他法。
晓雪在心中撇撇嘴,心道:若不是我给你出的点子都是赚钱的买卖,你能这么相信我吗?不过她还是做出扼腕的样子,道:“现在没有法办不代表永远没有办法,这样吧,为了弥补你的损失,你们厂里生产的所有毛线,我全部吃下,行了吧?”
薛尔容一听先是一喜,又摇头道:“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你再怎么财大气粗,也经不起长年累月的折腾,还是……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吧”
晓雪一听,得这个朋友没白jiāo,还挺为我着想的,便使劲拍拍她的肩膀道:“放心,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说不定,不久以后我就想出毛线的赚钱方法,你到时候可别眼红哦”
晓雪的话半真半假,而听在薛尔容的耳中却是安慰她不让她内疚的话,感动地登时红了眼睛:“我薛尔容这辈子最大的幸事,便是jiāo了你这位好朋友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在你没想到好的赚钱方法的时候,这毛线我以成本价的半价给你,咱俩一起承担”
很快,第一批半价毛线运到了邵府仓库,任君轶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些白中泛huáng的有粗有细的毛线,纳闷地问:“晓雪,你又瞎折腾什么?”
晓雪神秘兮兮地凑到他耳朵旁,小声道:“嘿嘿,反正是赚钱的买卖。”
然后,她又对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这些奇怪的线的苏繁道:“星繁,你不是在京内买了不少产业,说要开织坊和染坊吗?要不再加一个手工毛衣编织坊吧”
苏繁的眼睛 一亮,迟疑地问了句:“你的意思是……让苏家来做手工毛衣的买卖?”
“什么苏家,邵家,现在我们是一家,将来继承苏家的孩子也是我的骨ròu不是?好了,首先,你先招一些心灵手巧的男子,我来培训他们毛线编织技术,你、风哥哥和轶哥哥也跟着学一些,然后打入那些被圈在内院的无聊官人公子圈里,让他们知道毛衣编织的有趣。风哥哥负责搞个毛线编织辅导班,免费教别人织毛线。星繁,再在你铺子旁弄个铺子,咱只卖毛线制品和各色毛线……”晓雪的眼里金光闪闪,全都是金元宝。
苏繁和谷化风本来对绣花制衣这些jīng细活比较拿手,让他们先学习编织毛衣,当然不在话下。而从小被师父带到山上,出了诊脉制药,中馈一窍不通的任君轶却皱了眉头:“为什么我也要学?”
“大师兄,你身为正夫,最有机会接近那些上层阶级的夫郎们,而那些人恰恰是我们所要网罗的重要客户。现在的毛线是全羊毛的,将来棉花在全国推广后,我们再针对平民阶层,推出半羊毛和棉线。你们想,全华焱几千万人口,若是都穿上我们代销的毛线织成的毛衣,毛裤,那将是多么大的商机,多么大的利润?”晓雪脸上耀眼的光彩,让任君轶转不开视线,当然更忘记了反驳她的要求。
两日后,由五十个十个十五到四十岁不等的男子成立的毛线编织作坊成立了,晓雪将他们进行分工合作,一组人专门负责织毛衣的身子,这组人队伍相对庞大一些,由二十个人组成,二十个人专门负责编织袖子,五个人负责衣袖的fèng合,五个人专门负责袜子围巾手套帽子等小物品的编织。
一开始晓雪只教他们平针,所以第一批编织出来的是贴着亵衣穿的保暖打底毛衣。开始时,大家初接触毛衣编织技术,难免有些生疏,已经在家里学会编织平针毛衣的任君轶谷化风和苏繁,陪同晓雪在一旁指导着。到底是做惯了针线活的手巧之人,这五十人很快上手了,编织速度大大提高。第一批二十件毛衣在七天以后面世时,很快被疯抢一空。
咦?为什么呢?并不是京城人的接受能力qiáng,也不是苏家出品的名头响,这可要归功于任君轶的功劳了,他跟着晓雪学织毛衣的时候,第一件是比照着他那个疼他到骨子里的娘亲织的。虽然他的手劲不均匀,虽然这件毛衣看起来惨不忍睹,虽然他在娘亲面前拿出毛衣的时候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
可是我们的任丞相,还是如珍宝一般接到手里,当即就穿到了身上,并且感动地涕泪纵横,哭得像个孩子,还如祥林嫂般见人就拉开衣襟露出针脚不匀的毛衣,到处显摆:“看到没?我儿子亲手给我织的,知道叫什么不?不知道吧,老土了吧,没见识了吧?这叫毛衣,纯羊毛的,贴身又暖和,还轻便,一点也不臃肿,还比那些个鼓鼓囊囊的夹衣保暖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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