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娘亲便带着他雇了车马上京去投奔这个亲戚,并且趁机相看一番,若是真如亲戚所言,便jiāo换庚帖,确定小定的日子。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本来租了华丽马车充门面之举,却引来了贼人的觊觎。一阵混乱之后,跟随的家人死的死逃的逃,母亲也不知去向,自己也被那伙贼人吊在了这棵大树上……
“夫人,我真的不是什么妖怪,请救救我吧”男子嘤嘤地哭了起来,晓雪从来不知道有人哭泣的模样也能如此的美丽,什么梨花带雨,什么含花带露,都不足以形容他哭泣的面容。
黎昕不忍地上前一步,看着晓雪征求意见道:“先把他解下来吧,吊了这么久,手腕都该乌青了。”
晓雪回头看看一脸高深莫测的大师兄,眨巴着大眼睛,问道:“大师兄,你看呢?”
任君轶略一沉吟,也点头道:“先救下来再说。”
他的余音未落,黎昕已经纵身而起,一个手刀劈断那儿臂粗的绳索,又一个千斤坠,赶在男子落地之前接住了他。
晓雪望着高大俊朗的黎昕,公主抱着一个梨花带雨,明艳绝伦的——男子。心中无限YY着:耽美呀,阿昕确实有小攻的气质,而那个自称落难的美少男,绝对的小受,美丽绝伦的小受呀……
黎昕将男子放下,扶他站好,眼角瞥见晓雪星星眼,一脸莫名兴奋的神采,虽心中有些诧异,却习以为常地没问其缘由,又低下头望着只到自己肩窝的小巧男子,心中感叹着: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绝世美人,他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按照现下女子的审美标准长的,增一分太壮,减一分太瘦,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任君轶见晓雪和黎昕,一个神游太虚不知跑到哪儿去了,一个则有些晃神,询问男子的任务看来只有落在自己身上了。他微微抬了抬下巴,淡淡地问了句:“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那男子蹙着眉头,用洁白如羊脂玉的素手,轻轻揉着手腕上刺眼的乌青,表qíng痛苦又带着些哀伤,低声道:“我想先回家乡,看看母亲是不是逃出那伙贼人的毒手,再做打算。”
阿昕十分实诚地点头道:“正好,我们也要去津淮,就顺路捎你一程吧”
男子面露感激之色,犹挂着泪珠的粉面,现出一缕含羞带怯的笑意。仿佛知道晓雪不太待见他似的,他的目光如受惊小兔子般掠过她以后,又飞速的离开,那神色间有获救后的解脱,也有怕被嫌弃丢在密林中不管的怯意。
晓雪抱着膀子在一旁闲闲地冷眼旁观着。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因为这qíng节太像西游记里的镜头了,仿佛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就等主角们上钩了。
大师兄和阿昕平时看着挺jīng明挺有心机的,为什么还要对那个“天然萌呆受”和颜悦色,尤其是大师兄,还拿出那么珍贵的药给他按摩手腕上的淤青。虽然那淤青在如白玉雕成的手腕上,显得格外的狰狞刺眼。
“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天色都暗了。阿昕,这儿离你所说的山谷还有多远,不要因为不相gān的人,害得我们要摸黑赶路才是。”晓雪虽然很想把这个老是拿眼睛偷瞄自己的小受模样的男子丢在这里不管,可是又怕大师兄说自己没同qíng怜悯心,便 一脸不快地嘟哝着。
黎昕把那绝美男子扶上自己的马匹,然后在他后边坐下,双臂环过男子拉住缰绳,在别人看来,好似揽他入怀一般。即便高大健美英姿勃发的黎昕,和弱不禁风容颜绝美的男子,在视觉上给人很震撼的冲击力,给人赏心悦目的美感。晓雪却没有一点心qíng欣赏眼前qiáng攻弱受般的耽美图,反而有些怨恨那男子抢去了阿昕怀中只属于自己的位置。
“阿昕,让他骑你的马,你来和我共骑吧”晓雪拍拍身下的赤骥,带着酸意邀请自己的夫侍。
黎昕扭头看看晓雪的身后,有些意动,可是当他又看到身前男子羸弱的小身板时,冲她摇了摇头,道:“我还是跟徐公子共乘一骑吧,他被吊在树上那么久,身子比较弱,我不太放心。”
不放心?他还有力气勾引人的小贱人模样,哪里像被吊了一天一夜的憔悴样子。喵的,你个天然萌呆受,居然感勾引偶祝雪迎的老公,偶跟你势不两立,要是落在偶滴手里,一定买根huáng瓜爆你jú花,你不是想做小受吗,就让你在huáng瓜底下慡个够。他喵了个咪的
刚刚晓雪对这个名叫徐翔宇的美丽男子只能算戒备和不慡,此时看向对方的眼神却带了几份怨怼和仇恨。继而,她又将愤恨的眼神投向黎昕宽阔的后背:臭黎昕,看到美色就走不动。我承认,他是很漂亮,但是能美过你妻主我吗?你等着,有你好看,这半年你别想沾我的身,做你的闷骚腹黑攻去吧。
就连天生对危险少根弦的晓雪都觉察到这个所谓的徐公子的不对劲,làng迹江湖那么多年,浸yin于各种yīn谋诡计,在其中锻炼成长为一代盟主的黎昕,怎么可能对他全然没有戒心?正因为对方太过可疑,才更应该把他安置在自己能控制把握的范围内,什么位置能比触手可及的共乘一骑更能起到监视对方的目的呢?
第二卷 万马之兴 二百六十四章 迷香
二百六十四章 迷香
那个绝美男子徐翔宇,不止一次地借低头垂下眼睑的机会偷偷探看赤红色骏马上的美丽女子。
不是消息传来说,这名叫晓雪的女子最喜欢相貌漂亮的男人吗?怎么她好像对自己不怎么感兴趣?难道自己还不够漂亮?还是消息本来就是错的?
徐翔宇心中不禁埋汰起给他消息的家伙来:早知道她消息不尽详实,就不接这个任务了。使什么美男计,被吊在树上那么老半天,手腕疼死了,还没什么效果。不如窝在阁主给他准备的小金屋里,要什么有什么,只要阁主来时,献献媚,发发嗲,陪兴致来时的阁主大人翻云覆雨一番,gān嘛来这受罪?都是那个什么狗头军师,说若是他这次立了大功,阁主一高兴让自己做了侧夫,名分也有了,身份也上去了,不再是被豢养的金丝雀,他这才动了心。
不过还好,虽然没有将那叫晓雪的女子迷得七荤八素,却成功博取了她两位夫侍的同qíng。只要在阁里的众位姐妹兄弟动手之前,寻得机会在她们身上下点药,自己成为阁主侧夫的机会还是存在的。
想到这里,徐翔宇抚着疼痛难忍的手腕,嘴角控制不住地勾了起来。
他这抹得意的微笑,自然没逃过一直盯着他 一举一动,准备找茬的晓雪的眼睛。她眯了眯眼睛,心道:哼看你要耍什么花招,早晚拽出你的狐狸尾巴来,看你还能怎么蹦跶。
这么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太阳完全坠入西山的时候,来到了黎昕所说的那座小山谷。山谷三面环山,一面朝阳,谷里怪石凸起,鲜有树木。因此,比起到处都是参天古木的山林来说,这里温度的确要高上好几度。
晓雪捡了块如同乒乓球案那么大的巨石,将自己的行李放在上面,昭示着自己的地盘。回过头看到那柔弱的美男在黎昕的扶持下,从跟黎昕块头相称的高头大马上下来,并且含羞带怯地道着歉。感觉这一幕特扎眼,于是灌了gān醋的晓雪好不怜香惜玉地对着美男道:“那个谁,我们可不养闲人,你必须付出劳动才能得到报偿。打猎、抓鱼、捡柴,你选一样吧”
徐翔宇怯怯地看了一眼身边伟岸的男子,见他已经牵拉着三匹马,去水糙肥美的地段喂马去了。又看看正在为女子收拾行李,铺毯子的清冷男子,似乎没有一个人有为他求qíng说话的意思。便如同受欺负的小夫婿似的,垂下的眼眸。心中却不停地打着小九九:抓鱼,这么冷的天,要下水不说,还在她们的眼皮底下,不好行事。打猎吧,自己虽说学了几势花拳绣腿,在这深山老林里,又是晚上,万一迷路或者遇上猛shòu,可就得不偿失了。还是捡柴火轻松一点,又可以在木柴里加入狗头军师给的迷香,何乐而不为?
晓雪见那家伙选个活儿都那么磨磨蹭蹭,便不耐烦地道:“你三样都不选也成今晚别吃别喝也别烤火。”
“选,选,我选”徐翔宇被天煞阁的姐妹吊上树以后,为求bī真,中午就没被放下来吃东西,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一听不给他东西吃,忙不迭地答应着:“我去捡柴禾吧”
“行记得要多捡一些,要烧一整夜呢”晓雪也寻思着这家伙也就只能gān捡柴这项活儿了,要让他去打猎捕鱼,估计明天早上她们都吃不到嘴里。
黎昕已经把马放养在水糙肥美的地段,见那名男子娇娇弱弱地重新进入树林去捡柴,便抛下一句 “我去打猎”,便也跟着徐翔宇进了林子。
晓雪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好呀你个臭阿昕,这么迫不及待,当这你妻主我的面儿,居然跟那极品小受私奔,莫不是打着在林中打野战的主意?不行,我得去盯着点儿,不能让咱的夫侍向着耽美的方向发展。
任君轶似乎看穿了她的打算,便招呼一句:“晓雪,我们去抓鱼吧,你不是说要给我们炖石锅鱼头吗?”
既然大师兄发话了,她心中虽然极度想去盯梢两人,却不好去行动了。她的眼睛狠狠地瞪了一眼两人消失的方向,气鼓鼓地跟着任君轶去小溪边抓鱼。
削了一根尖棍当长矛,晓雪站在溪边的石头上,盯着石fèng中悠闲自在大难临头不自知的鱼儿们,凭着小时候上山下水的经历,一戳一个准,每一尖棍下去,都带出来一条又肥又大的活鱼。她把对黎昕和那妖jīng的气愤全发泄到这些可怜的鱼儿们身上,一条接着一条的鱼被抛上岸。若不是在一旁用内力雕石锅的任君轶的提醒,估计整条小溪里的鱼儿都会遭了她的毒手。
“晓雪,够了,再多吃不下làng费了多不好。”任君轶似乎觉察到晓雪心中的怨气,和声和气地提醒道。
晓雪扭头看看岸边十几条奄奄一息的大糙鱼,将手中的棍子,用力往石头上一扔,可怜的棍子被过河拆桥的晓雪抛在地上,断成两截。
任君轶抬起头来,看看那断成两段的棍子,和一旁气了半天的晓雪,关切地问了句:“怎么了,晓雪?”
晓雪张张嘴,yù言又止。她能说担心自己的夫侍被妖jīng勾引吃掉吗?貌似男男相恋的事,在这里是非常的惊世骇俗的。她闷头收拾鱼的内脏,并洗gān净,嘴里瓮声瓮气地道:“没事”
时间越久,晓雪的心越像被猫儿抓了一般,难受极了。她放下被自己nüè待得惨不忍睹的鱼,蹲在大师兄的身边看他弄石锅。
做石锅鱼的石锅要选用天然石材,整块雕凿打磨成锅的形状,两侧留有耳,大小要比脸盆还要大,浑圆厚实。这对于内力深厚的任君轶来说,就像小孩玩泥块一般。手中的匕首,充斥着内力,陷入石块内,不停地挖凿切割着,就好似那不是一块高硬度的花岗岩,而是豆腐块一般。
52书库推荐浏览: 姽婳轻语 生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