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极生悲,抱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的谷化雨,在不及防下,被晓雪一脚踹中了屁股,向前猛扑几步,如果不是他下盘稳,说不定早就摔了个狗啃屎呢。
不肯吃亏的谷化雨,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他朝着晓雪站立的位置猛扑过来,晓雪则凭借自己超群的轻功步伐,在还算平坦开阔的山顶,跟他玩起了你追我赶的游戏。
他们在那嘻嘻哈哈,你一拳我一脚,闹得开心。
任君轶却在这边的崖壁上发现了云崖糙。
这云崖糙果然生长在云雾缭绕的陡峭之地,任君轶也是在采摘一朵“jī油花”De时候,不经意间来到悬崖边上,探身往下望去,透过近处薄薄的雾霭,崖壁的石fèng中,几棵青翠yù滴的细长叶子,随风舞蹈着,似乎在召唤着他一般。
云崖糙近在咫尺,对糙药近乎痴迷的任君轶,当然不肯放过这到嘴的美食。可是,这山崖陡峭得如同被人用斧头砍过一般,没有落脚之处。几颗手指粗的小树,也不可能支撑住一个人的重量,怎么办呢?
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晓雪的腰间,那里是晓雪专门fèng制的一个小宝宝,还特地让祝风旋给绣上花朵。想不到吧,扮女人扮了二十年的祝风旋,还有一手好的绣艺呢。虽然及不上苏家双面绣的功底,却在一般闺阁男子中,也算是及其jīng致的了。
这个小包,不是为了装银子,也不是为了装物品。它美其名曰“宠物囊”,是专门给小葫芦准备的。平时赶路,或者游玩的时候,小葫芦便钻进小包包中,脑袋露在外边,舒舒服服地睡懒觉。
任君轶的目光,的却是停在小葫芦那颗雪白的小脑袋上。
似乎感受到他热切的视线,小葫芦懒懒地睁开了眼睛,长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朦胧的小黑豆眼回望着他,脑袋上方似乎冒出了个大大的问好。
任君轶三两步过来,拎着它的后颈皮毛,将它很粗鲁地从舒适的包包中拽了出来。
这些日子,小家伙吃了睡睡了吃,整个身子胖了一圈,看起来像个肥嘟嘟的大毛球。
被扰了好梦的毛球不乐意了。它不高兴地支起了牙齿,小爪子在空中抓挠着,口中还发出了生气时的衅衅声。
“晓雪,小狐貂借用下。”人家对它的张牙舞爪,根本是采取无视的态度,只是跟它现在的主人说着话。
“那去吧,尽管用,不用还了!”它的无良主人很慡气地挥手把它卖了。
“你,下去给我才云崖糙,布菜满这个荷包,就不让晓雪给你做松子苏吃。听懂了嘛?”任君轶上来就拿住了小家伙的七寸,松子苏是它最大的软肋。
小葫芦眼睛转了转,那贼兮兮的摸样跟它的无良主人有的一拼,它看了眼那个不大的荷包,伸出了两个爪子,吱吱地讨价还价:一包十块饼饼。
“成jiāo!”反正糕饼又不用他做,借花献佛的手段他向来最爱。
于是乎,有了小葫芦做助力的他,今日是满载而归。而晓雪,也在不知不觉中,欠了一屁股糕饼债······她今天也不能说没有收获,至少,她从这个所谓的天堑形态中,得出个"H”字母的结论。
三百一十五章唾手可得
在巡视了三个城市的分店,签署了六份连锁加盟的合约后,已经到了chūn末时节,正午时分的太阳,已经渐渐显露出它的威风来。
晓雪带着三个夫侍(谷化雨已经得到妻主和正夫的认可,只差给公婆和哥哥们敬茶这道程序了,自然也归属为晓雪的夫侍之列),和一个素服的哥哥,顶着正午的骄阳,有气无力地在官道上行走着。
“大师兄,你的水壶里还有水吗?好热,好渴……”晓雪拉拉淡粉色蚕丝绣花领口,感觉自己好似离开水的鱼儿一般,焦渴难耐。她腰间的小水壶,早已见底,而附近走了上百里,没有人烟不说,就连条小河都看不到,真是杯具。
任君轶弯腰取下马背上的水囊,递过去,安慰道:“你先喝着,地图上看,前面不远处,应该有座小镇,那儿应该能补充到饮用水。”
晓雪接过瘪瘪的水囊,晃了晃,叹息道:“这什么破地方,走荒漠也没这么láng狈过。”
任君轶解释道:“这儿隶属凉州,气候gān旱,一年到头很少降雨,庄稼难以生长,所以人烟稀少。不过,这是去万马的必经之路,咱们走快点,估计两三天便能出了凉州地界。”他们一行五人身下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如果不是晓雪总是停停走走,计划的行程早就接近尾声了。
晓雪打开水囊咕嘟咕嘟喝了两口,水囊已经见底。她抬起头来,将水囊悬在自己嘴巴前,使劲地摇了摇,不见一滴水滴下来,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水囊,用袖子抹了抹嘴巴。
“走,往朱芦镇进发!”对于水的渴望,激发了晓雪赛马的劲头,“最后一名,负责洗大家的衣袜。”
话音未落,便赖皮地一夹马腹,冲了出去。四个男人相视一眼,也纷纷跟了上去。
祝风旋和谷化雨,几乎常年在糙原上奔驰,马术自然不在话下。再加上身下的良驹,是自己驰骋战场的伙伴,虽然后出发,却在不久后,便超越了晓雪。
黎昕和任君轶,他们俩的乌骓和雪兔,更是万中选一的良马,跟主人默契十足,跑起来当仁不让。
只有晓雪胯下的小红,野xing难驯,跟她这个主人之间,经常闹点小脾气。一开始,小红马见主人放开了缰绳,任它驰骋,便撒开蹄子撒欢似的超前奋力奔跑。时间久了,由于这些日子来,晓雪都是优哉游哉地赶路,未经锻炼的它便不耐于这项枯燥的疾驰了。即便晓雪再怎么催促,它仿佛使xing子般,把速度慢了下来。
眼看着,哥哥和夫侍们纷纷超过自己,只给自己留下一缕尘烟。晓雪急了,她可不想好不容易到休息地,还要负责大家伙儿的洗衣重任。便跟小红商量起来:“小红哪,你要是跑赢了他们,我奖励你两颗松子糖,怎么样?”
贿赂呀,红果果地行贿。可惜人家小红根本不把那两颗糖看在眼里。就连站在小红马头上,拉着它的鬃毛当缰绳的小葫芦,也回过头来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她的吝啬。
晓雪无奈,怪都怪自己平时太惯着它们了,所以把两个家伙的胃口养得越来越大。在签订了十颗松子糖的丧权rǔ人的协议后,小红才又甩开蹄子,跑起来。
这小红马别看xing子不好,跑起来速度还真不赖,很快便赶上了那几个只剩下小黑点背影的家伙们。在进入朱芦镇时,晓雪已经领先马术最好的谷化雨两个马身的距离。
“耶!我赢了,你们轮流给我洗一天衣服吧,哈哈……”晓雪洋洋得意小人得志的模样,吸引了朱芦镇淳朴的村民们的目光。
晓雪这时候才开始审视起眼前这个小镇来。说它是小镇,的确很“小”,从镇子这头,可以一眼望到那头。房子仅仅有三排,总共不超过二十户人家。
在打量这个小镇的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走完了镇子的主gān道,不得不调转马头,再回到镇子正中,唯一一家能看上眼的客栈加饭馆里。
望着眼前“最好”的客栈,晓雪的嘴角忍不住抽抽了。天哪!这个小客栈,规模顶多跟她在铭岩时候的家差不多大,前面是两间有了些年份的两层小楼,后面的院子里是两进的房子,左右的厢房也被开辟出来作为客房了。
“客官,你们是住店还是用饭?”掌柜加跑堂两职为一体的四旬女子,看着五人的衣着和马匹,十分有眼力劲儿的迎上来,笑容堆满面地招呼着。
“先来壶好茶,腾四间房出来,我们中午在这稍作歇息,太阳不那么毒的时候还要赶路呢。”不知道让这么小的一个客栈,一下子腾出这么多房间,会不会太为难了。
果然,那掌柜的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来:“对不住,客官。小店只能腾出三间上房,您看……”
“三间就三间吧!马好水好料地照顾着,茶水要多上,再将我们这些水壶灌满,我们路上喝。”晓雪尝过了焦渴的滋味,可不想再面临缺水的困境。
任君轶想对她说,前边不远处,便有一座比较繁华的城市,如果下午快马加鞭的话,估计天刚麻黑就可以到达。可是想想路上她嘴唇gān裂,一脸痛苦的模样,又把话咽了下去。
狠狠灌了几壶并不怎么甘醇的茶水,晓雪觉得就算顶级的云雾香茗,也比不得此时碎茶末泡出的清茶。
灌了一肚子水,晓雪感到自己要是跑起来,肚子里都会咣当咣当的响。糙糙用完简单的午饭,晓雪十分舒服地躺在了后院所谓的上等房中。虽然室内摆设简陋,但十分得整洁,这就足够了。
美美地睡了一个午觉,晓雪伸着懒腰,发现本该跟自己一个房间的大师兄,好像一直没有回房。
奇怪,赶了这么久的路,他不赶紧休息,跑什么地方去了?
正念叨着的时候,任君轶、谷化雨和黎昕推门进来了。
谷化雨一进门就咋咋呼呼地道:“晓雪,你不知道,这里有两排房子很奇怪,不是坐北朝南,而是斜斜地面朝着东南方。你说奇怪不奇怪?”
晓雪嘴角抽抽着,这些jīng力过剩的家伙,居然大中午的,有那个闲心去这贫陋的小镇,她懒懒地靠在chuáng上,撇着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人家爱怎么盖房是她们的自由,哪怕她把房子倒着头的盖,咱也管不着。”
任君轶却从她的行李中拿出了她做记录的小本本,一脸迷惑地道:“这朱芦镇也在藏宝图的圈点之中,可是,我们到街道上走了一圈,细细打听了下,这儿并没有所谓的著名景点或特别之处——只除了那排门朝东南开的房子。”
一听与藏宝图有关,晓雪的劲头来了。她接过自己的小本本,翻着上面的记录:津淮城——“A”;盟卡罗峡谷——“S”;凌山天堑——“H”;汾河弯口——“U”;半边楼——“E”。
藏宝图上所标记的地点,只剩下两个,其中就是这个小小的朱芦镇。以前的那些字母都是从一些有名之景得来的,既然大师兄说这个小镇并未有什么出名的景致或物产。那么那些个门朝东南的房子,或许勉qiáng能算是不同之处吧!
晓雪因思考问题而紧皱的眉头开了,她从chuáng上跳下来,披了件衣服,超微整理下有些散乱的头发,冲着大师兄灿然一笑,道:“大师兄,你们辛苦了,到chuáng上歪一会,我跟小雨到再去逛逛这个小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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