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没等晓雪喊出声,俩武功高qiáng、忠心耿耿的护卫已经把她从角门扔出去,并且招来工匠,用木石把门封得死死的。
晓雪怔怔地站在原处,愣愣地看着侍卫和工匠们的行为,好像看在眼里,又仿佛没进入眼底。
工匠们叮叮当当的劳作,终于引来邵府的关注,仆人们都窃窃地议论着,猜测着。闻讯而来的谷化风和邵氏夫妇,看着祝雪迎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吃一惊。邵紫茹将晓雪从头打量到脚,见没什么异样,便问道:“晓雪,怎么了这是?”
谷化风见晓雪左手死死地抓住心脏处的衣服,脸色异常难看,眼睛也没有焦距,以为她受了内伤,便飞快地执起她垂于体侧的右手,手指搭上了她的脉搏,确认无恙后,才小心地呼唤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晓雪:“晓雪,晓雪你怎么啦?”
晓雪将头缓缓地转向谷化风,眼神还是呆呆的,左手依然抓在心脏处,声音里充满了痛楚:“风哥哥,好痛,这里好痛”
邵紫茹一听,马上大惊小怪地道:“快,快把晓雪扶到屋里去,韩秋,赶快去请胡晓蝶胡老前辈。”
韩秋匆匆跑了几步,想起什么,忙道:“胡老前辈去江宁访友去了,停几天才回来呢。”
“先把晓雪扶进屋吧。”狄爹爹扶着晓雪的另一边,和谷化风一起将晓雪扶进屋。而邵紫茹则跟在后头,急得团团转。
坐在chuáng上的晓雪,心神已经大半回来了,她接过风哥哥递过来的水,慢慢喝了一口,道:“娘,爹爹,晓雪没事了,我想静一静。”
邵紫茹跟夫郎对视了一眼,道:“好,好,我们先出去。晓雪啊,有什么事一定要跟娘亲说啊,虽然娘亲没你那么能gān,在毕竟活了一把年纪了,阅历上还是有的,能给你参谋些意见的。”才三十刚冒头的邵紫茹,居然连一把年纪都出来了。
她见晓雪点点头,便拉着一脸担忧的夫郎,出去了。韩秋也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晓雪对转身也要向外走的谷化风,用可怜兮兮的口气道:“风哥哥,能陪我会儿吗?”
谷化风闻言停下了脚步,走到晓雪身边默默地蹲下身子。晓雪像小时候那样,趴在他的背上。每当晓雪彷徨无助,心qíng欠佳的时候,谷化风总是将她背在自己的背上,来回地走动,这样总能使晓雪躁动的心灵沉寂下来,驱散了所有的负面qíng绪。
谷化风托着晓雪的屁屁,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房里一片静默,晓雪不想说话,谷化风也没有开口问。良久,晓雪才幽幽地道:“风哥哥,人有几颗心呀?”
谷化风闻言,脚步一顿,又继续踱步的状态,虽然问题很可笑很幼稚,他还是回答了她:“傻晓雪,人当然只有一颗心了。”
“一颗心,能分成几瓣儿吗?”晓雪的问题越来越傻。
“心脏怎么能分成几瓣儿呢?心脏 要是有一点点损伤,人就没命了。”谷化风知道受胡晓蝶bī迫教育的晓雪,不会连这点的常识都不知道。
“那只有一颗心的人能同时喜欢几个人吗?爱qíng,不是要全心全意吗?”晓雪问出了困惑她的问题。
谷化风闻言,将她轻轻放到chuáng沿,定定地与晓雪对视,从她的眼中,他看到了迷惘和困惑。谷化风知道她的心中,已经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他心痛,不是因为她喜欢上别人,而是为她对自身的怀疑和bī迫。
谷化风知道晓雪一直很向往养父母“执子之手与子携老”的不离不弃,相依相守。可是他也知道优秀抢眼的晓雪,不可能只属于自己一个人。晓雪身边出现了很多优秀的男子,他们也对她或多或少地投注qíng分。
此时晓雪或许已经意识到,自己对他之外的某个人动了心。这在别的女子身上再普通,再平常不过的事,晓雪居然像背负了所有罪责一样,自我厌弃,自我怀疑。
这,就足够了曾经有那么一个女子,想把唯一给了你,那就足够了。谷化风的脸上现出一抹发自内心的微笑:“晓雪,爱qíng不是自私的占有。只要你的心里有那么一个位置,是属于我的,就足够了。不止是我,其他的男子也都会这样想的。所以,心不能分割,心意却能够分配。只要你面对他们的那一刻,心里全心全意,就足够了。不要再难为自己了,没有人会怪你,相反,我们会以有你这样重qíng重义的好妻主而感到骄傲的。”
纠结的晓雪,在风哥哥的温言相劝下,渐渐解开心中的死结,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订婚戒指
生气的九王见晨儿那么卑微地放下姿态,晓雪却一言不发。火登时冲上头脑:我九王的儿子还愁嫁吗?你个小小的商人,不就一小小的厨艺在手吗?居然看不上我九王捧在手心十五年的宝贝她拽起小儿子的胳膊,就要将他拉回东苑。
薛晨用了挣了挣,他知道如果他就这样被拉走了,就永远没有跟晓雪在一起的机会了。他抬起头,用哀求的目光看着母王,泪水无声的从眼角滑落。
九王心中那个气呀,人家对你弃若敝履不屑一顾,你还这样痴迷不悟,这不是跟打你母王的脸一样吗?九王沉着脸,眼睛里充满了不容反抗的坚决。
薛晨苍白的小脸爬上了绝望的哀伤,难道他和晓雪有缘无分,从此形同陌路了吗?小世子胸中剧痛,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腿脚绵软,几乎支撑不住就要倒下来。王夫见状,赶忙扶住他,和桑子一起半扶半抱地将薛晨带回他的居室。
正在给瓶中大丽jú换水的小锁,见九王殿下yīn沉着脸,怒气冲冲地进来,忙行了一礼,然后屏气宁息小心翼翼,生怕扫到台风尾,可还是没逃过去:“你还愣着gān什么,还不去扶小世子你们这些个蠢奴才,是gān什么吃的?在主子做出不合规矩有悖‘夫德’的时候,不知道提点些儿,只知道顺着他、惯着他。要你们这些个奴才有什么用??”越说越气的九王,一把将旁边花架上价值千金的古董花瓶,扫到地上,碎了满地。
“奴才该死,请王爷恕罪……”小世子屋里的下人们都跪在地上,以头抢地,浑身发颤。
王夫将小世子扶到chuáng边坐下,此时的薛晨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木偶,呆呆地坐在chuáng沿,眼泪不住地顺着腮边流下,滴在淡蓝色的锦衣上,水晕渐渐扩大。
九王看着也心疼呀,她气急败坏地吼道:“以后再给你们算账,还不去给世子打水,擦擦脸?”
“是”一屋的下人们神色慌乱,却静而有序地行动起来。小锁接过一小厮手中的水盆,拧了毛巾,轻轻地擦着小世子脸上的泪水。可是,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完。小锁苦着脸,怯怯地看了九王一眼。
九王一把夺过小锁手上的毛巾,大声呵斥:“没用的奴才,都给本王滚出去”屋里的下人们,纷纷弓着腰,退了出去。
“晨儿”九王qiáng压住心中的怒火,尽量放柔声音,对薛晨说道,“不知道珍惜你的那种人,不值得你为她难过。来,母王帮你擦gān泪水。”
小世子缓缓地转过头来,脸色惨白如纸,漂亮的大眼睛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他抿了抿嘴,喃喃道:“母王,我不相信她对晨儿没有一点感qíng,她对晨儿那么好,无论晨儿提出多么荒谬的要求,她都会想尽方法地满足我。她一定是喜欢我的,只是她还没意识到而已……我去找她,我要陪她想清楚,等她想明白……”
九王眉头皱成川字型,声音却依然温柔:“晨儿,她已经说了,她对你,就像母王对你一样,是疼爱,不是爱qíng,你别执迷不悟了”
“不是的不是的我去问问她,我要再去问问她。”薛晨猛地站起身来,想要往门外奔去。
“晨儿”九王一声bào喝,阻止住薛晨,“你堂堂九王府的小世子,何至于这么低声下气,丧失尊严地去求她?天下间比她好的女子,一抓就是一大把,你清醒点吧再说了,她这么不顾我九王的面子,三番五次地拒绝。即使她想通了,再来求婚,我也会将她打出去的所以,你就别对她抱有幻想了”
“母王……”小世子用他特有的,惹人怜爱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看着九王。
九王硬下心肠,冷哼一声:“rǔ爹小锁,好好看着小世子,不许他出东苑一步,否则,唯你们是问夫君,我们走。”说完一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出东苑。
王夫看了看脚步踉跄,被魏rǔ爹扶住的薛晨,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便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九王走了出去。
小世子胸中一闷,身心jiāo悴,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魏rǔ爹大惊,忙吩咐小锁去请大夫。
很快九王府的专属大夫,挎着药箱来了,经诊脉后,得出“急气攻心”的结论,开了一些安神药,并嘱咐放开心怀,不要再想不开心的事云云。
醒来后的小世子,拒绝吃药,不吃也不喝也不说话,整日垂泪。九王见他为了一个女子,如此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当下就放出话来:“如果你再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就命人砍了邵晓雪的脑袋”
不舍得晓雪因为自己而丧命的小世子,擦gān了眼泪,不再绝食,但再也不会笑了,也很少说话。叫他吃,他就吃,叫他喝,他也喝。即便是再难吃的东西,他也不挑剔地咽下去;即使再美味的点心,他脸上也没有以往的幸福滋味。这样的小世子,像个失去味觉的行尸走ròu。
纵然他该吃就吃,该喝就喝,一顿也没少用,小世子还是很快地消瘦下去。本来鼓登登的面颊,陷了下去,下颏尖得仿佛能戳死人,一对眼睛显得格外的大,却没有一丝光彩……
这些,晓雪全然不知道。走出牛角尖的她正思忖着,在即将来临的小世子的成年礼上,给他一个惊喜,送他一个特别而有意义的礼物。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戒指”,因为她的前世里,戒指是爱qíng的信物。送人戒指,代表了真挚无私的倾慕与爱意。于是晓雪用自制的炭笔,设计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饰品。
晓雪决定舍弃庸俗不堪的金,而用银,再加上稀有金属铂来增加硬度。戒指用多面抛光法,使其散发出钻石般的亮光,上面略粗刻有“LOVE”字样,那个O的字母,用红宝石镶嵌,闪亮耀眼又不失贵气典雅。
jīng益求jīng的晓雪,改了又改,修了又修,终于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于是,当天中午,炒完“一品斋”最后一道菜的晓雪,拽上了谷化风:“走,逛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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