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父被闹得没办法,实在是后来阮离闹得住院了才同意了不让四季去上学,但同时也承诺了何婉,会在第二年就将四季送到最好的学校,也会在这一年请最好的老师教她。
四季想着想着就有些迷糊了,越是靠近阮离,那些年的事情就越在脑海中反复放映。她也想起来自己离开之前曾单独和阮离说过一些话,大概就是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带给她的伤害,也永远不会把他当作家人这样的话。
是不是太伤人了?四季最后留在脑子里的念头大概就是这个了,终究是年少轻狂,随随便便就说出了永远,哪有想过,永远究竟有多远呢?不原谅他的永远,也不过八年而已……
天亮的时候,四季还在睡梦之中,她是被门口传来的声音给吵醒的,朦朦胧胧大概是:“是情侣吗?”“好般配的一对啊!”之类的话,四季企图翻个身,才发现动弹不得。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阮离的头就在她的头顶上方。四季果断地推开了他的桎梏,给他抱一个晚上已经仁至义尽了。
阮离几乎是在她推开的那刹那就醒了,睁着一双大眼,无辜地很。四季恨得牙痒痒,腰酸背痛不止,连手臂都是麻的,一想起昨晚上的悲惨遭遇,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好的“三八线”呢?
“四季”阮离也是刚睡醒,声音里还带着嘶哑,表情也是迷茫地,甚至还带着委屈。四季没有理他,独自下了床,将陪床推了过去:“阮离我说什么了,说了不准过来,昨晚是怎么回事?”
阮离被四季吼醒,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床,然后忽然笑了:“我没有过去,是你自己过来了”上面的余温准确地说明了,昨晚是四季上了他的床,而不是他滚上了四季的床。
14
四季脑海里忽然冒出“熊孩子”这个词,她看了看一脸无辜的阮离,觉得实在是太匹配了。“算了”四季也不计较了,她走过去抓住阮离的手:“我带你去洗漱。”
阮离自然地靠向四季,默默地点头,他觉得,只要四季对他有哪怕一点点的好,他都觉得那是她对他的不舍。四季抚着他走进洗漱台,他半躬着身,因为胃部的疼痛他无法站直。
“撑着点”四季看他一副全身瘫软在她身上的样子气得不行,拿着他的手放在洗漱台上,想让他自己用点力气。阮离那双纤纤玉手一触到冰冷的台面上就缩了回来:“冷”
阮离很怕冷,他在家里用的水无论是夏天还是冬天都是热水,喝的水也绝对不会是冷水。在以前冬天,天气冷,他的脚就会冰冰凉凉的,然后不管她在做什么,他都会板着一张脸让她帮她暖脚,有时候四季不理他,他就用脚胡乱地踢,想把脚踢到四季的身上。
“大夏天的,冷什么冷”四季说白了还是看不惯他的娇弱,一个堂堂男子汉,失明也是个男子汉,怎么纤弱得跟个林黛玉一样呢?况且,这样娇气而且毛病多的人,以后怎么在社会上生活啊?
等帮阮离弄完洗漱,送他坐回床上,阮父和母亲就到了。“爸,妈”四季向走进来的他们打了声招呼,阮离则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阮父看着自己身形削瘦,脸色苍白的儿子没有说话,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四季,他的确是自私的,他一直想要一个人能够代替他照顾阿离,而这个人他选中了四季,所以他选中了她的妈妈。
四季看了一眼积威很深的阮父,想着阮离在阮父面前一般是不敢瞎闹腾地,便放心地去洗手间洗漱。何婉见着自己女儿离开了也没有说什么,端坐在阮父的身边。
“阿离,你再怎么闹也要注意分寸。”阮父板着脸低声道:“不要伤了自己的身子。”阮离坐在床上,气鼓鼓地:“你管不着,反正你也没有时间管我!”
“说的什么话!”阮父的声音突地变大:“我不养这个家,难道靠你养?”阮离闻言,更加气不过:“对,我就是个废物,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就要靠着你养着,你把我丢出去吧,反正你们谁都不要我!”
阮离吼着,声音也嘶哑起来,还渐渐带来哭腔。阮父也知道自己一时口快说错了话,没有再开口。不过阮离的样子忽然变得骇人,顷刻,他脸色变得青白,整个身体也颤抖着,捂着腹部倒在了床上,发出“怦”地声音。
四季只听得门外阮离和阮父再吵,后来听到声音有些不对劲,将毛巾一挂就出去了。
阮离歪倒在床上,脸色发青,呼吸也有些不匀,捂着腹部直抽气,阮父立马按了急救铃,也试图上前按住他不断抽动的身体,但是被阮离甩开了。
何婉也冲上去企图帮忙,刚出手碰到他,他就条件反射地用力挥开她:“别,碰,我!”他低低地吼着,面目都扭曲了,看样子是疼得厉害了。
四季慌忙上前按住他,将手放在他的胸脯上,帮他缓气“阿离,别激动”好在阮离没有更加排斥,也没有拍打她的手,而是任由她安慰着他。
医生来得很快,给阮离做了检查,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情绪的影响,然后刚刚动作幅度太大,扯动了伤口。
阮父知道没有什么大碍,表情一松,四季看得很出阮父很难过,但是阮离什么也看不到,还在生着闷气,“呼哧呼哧”地出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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