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韩严非特意开了车过来接她和阮离。当看到容貌精致而苍白的阮离的时候,都忍不住惊叹一声。
“我自诩美男子多年,没想到今天要自叹不如了。”韩严非摸了摸自己的脸,惋惜地说道。四季瞥了一眼韩师兄,没说什么摇摇头,当阮离的主治医生,以后有得他受的。
阮离听到男人的声音的时候就阴寒着脸,手紧紧抓住了四季的手。“他以后就是你的主治医生,韩严非,他也是我的师兄。”四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阮离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总是下意识地警惕万分。
“不是你?”阮离偏着头不满地问,他一直以为负责他的人是四季,所以再艰难他也没有反对。“我是助手”四季赶紧接道:“师兄很厉害,我在他面前不敢卖弄所学。”
阮离听到四季赞扬韩严非,觉得心气不顺,他已经尽力忍让了,可四季还饶有兴致地和韩严非攀谈起来,更是让他忍不住甩开了四季的手,疲累地靠在车窗边。
韩严非一直时不时通过后视镜观察阮离的状况,看到他的反应,也不意外,只是没有再开口和四季交谈,专心开车。
韩严非的治疗中心位于郊区后山,十分适合病人的康复,有专门的医护病房也有疗养的套间。四季和阮离就搬到了位于离湖不远的后山套间里。
四季知道阮离不太喜欢别人进入他的领地,只让护工人员帮忙把东西搬进屋子。其实房间里的东西一应俱全,只需要把衣物和洗漱用品带来就行,所以四季清理起来还是十分快速的。
韩严非考虑到阮离的身体情况还特意放置了轮椅,里面也配备了急救铃和基本的急救装置。
阮离在四季和韩严非的帮助之下,躺到了床上,他从早上醒来面色就很难看,但还是坚持坐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车,在车上的时候就几次吐得稀里哗啦,好不容易到了这里,已经几近昏睡。
“他身体很不好?”韩严非默默看了一眼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阮离,轻声询问。“是,他体质不好,他母亲也是这样,不到三十五就去世了。”四季点头:“他肠胃不好,还有哮喘,用药要注意,他眼睛是视神经受损没法治了,我再考虑后天给他做个脑电波检查,他这几天也有头疼的症状。”
“他对你是不是……?”“是……”她就知道,凭着韩严非的敏感,要知道阮离对她畸形的依赖是迟早的事情,其实她在出国前就有所感觉,所以才会一走八年,回来依然冷淡地对着他,不过是不想被纠缠,可是世事难料。
韩严非很是郑重地说了一句:“你大概就是药引子吧”四季也很是负责任地想了一下:“我是发病源”两个人相视一笑,大有苦中作乐之感。
也许是换了环境,也许是有了靠谱的韩严非的帮忙,总之四季终于有种缓了一口气的感觉。
韩严非安排好一切就离开了,四季去房间看了看睡了的阮离,见他并没有被她清理东西的动静弄醒,她便安安心心地去厨房熬粥了。
阮离其实睡得并不安稳,这不是他熟悉的地方,没有他熟悉的气息,只不过因为身体太过疲乏才昏睡过去,不到一个小时他就醒了,下意识摸着床沿却没有感觉到四季的存在。
他猛地挺直身子,浓重的晕眩袭来,让他连在床上坐着都做不到。他左手紧紧扶着床边,用腾出的右手按了按愈加疼痛的额角,缓慢支起身试图向前。
这并不是他熟悉的房间不过刚一迈步就碰到了床柜,绊倒在地,重重地跌在没有铺地毯的瓷砖上,刺痛很快从小腹传来,他喘着粗气虚弱地喊着“四季……四季……!”
51
在厨房开了抽油烟机的四季没有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还在慢条斯理地往锅子里放菜,想着这是两个人搬出来的第一顿饭,也是她做给他的第一顿饭,还是该重视的。
等她将白粥端进房间才看到狼狈不堪的阮离,他趴在冰冷的瓷砖上,微长的青丝被他的汗黏成一撮一撮,他弓着身子,不断反胃呕吐,嘴角边有着黄绿色的液体,甚至带了血丝。
他的脸瘦削苍白,额头还有碰撞的血伽,一阵高过一阵的喘息使他身体不断颤抖起伏。
四季看得触目惊心,阮离的身体越来越差,她刚回来的时候他还能自己撑着盲杖在房间里到处走走,可经过这几次,他连坐很久都做不到了。
四季将粥放在一边,跪在他的身边,托着他的头将他从地面扶起,抱在怀里。
他无意识地继续作呕,漆黑的眼前什么都没有,绝望的深渊就要将他带有,却有一双手拉住了坠落的他。
"四……呕……季……不……呕……走……"他的话语断不成句,却丝毫不影响他表达他的依恋。
四季抱着他,拍着他的背给他顺气:"我在……我在……别说话了。"他的状态实在吓人,四季怕引发他的哮喘,只能一边安慰一边安抚地拍他。
"疼……冷……唔……"阮离靠在她的胸前,感受到四季的安抚,破碎的娇嗔从嘴里溢出,头也晃了晃。
四季也不顾他嘴角的污秽,将他搂紧,托住他身体"地上凉,去床上。
52书库推荐浏览: 书包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