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东张西望地看了看,指了指不远处的肉摊,“买点排骨,炖汤。”
早上由于心情的原因,她并没有多跟席烈说话,来的路上她偷摸观察了好几次,他出任务这些天,人瘦了,皮肤也黑了许多,一直一丝不苟的他,胡子都没来得及刮,整个人看起来,精气神比她还要差。
心里蓦地有些难受。
本来宋姝文摊牌之后,她难受极了,感觉席烈像是个心思缜密的监控者,从一开始就自作主张监视着她的一切。
可是看起来,他过得并不好,甚至于比她还要辛苦和沉重。
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像一根无形的刺,隐隐约约地戳着她,让她笑不出来,也不能在他面前流泪。
她有许多话想问他,却又一句都说不出口。
两人买完了东西,这才准备回家做饭。
席烈从橱柜里拿出一条围裙,套到的魁梧的身上,冲一旁杵着的沈觅招了招手,“帮我系。”
沈觅看到这粉蓝色的围裙穿在他的身上像个肚兜一般搞笑,忍不住扯了扯嘴角,默默地帮他把腰间的带子系好。
“需要我帮忙吗?”她凑在流理台跟前,问道。
“你去那边休息一下,我这里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席烈说着从黑色袋子里掏出一只活生生的大章鱼,那令人颤抖的章鱼腿嗖地缠上了他的手,看得沈觅眼角一抽。
她确实见不得这些软体动物活蹦乱跳的样子,忍不住退后几步,蹙着眉看他拿着把锋利的小刀麻利地收拾着麻烦的章鱼,慢吞吞地拿过一根小葱剥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熟练……”她嘀咕着,心里有些好奇。
除了第一次不会解内衣扣子之外,他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以前做任务经常在荒郊野外,什么都靠自己解决,久了也就那么回事。”席烈三两下收拾好活蹦乱跳的章鱼,随即动作麻利地一把扔进了沸水里,盖上了盖子。
不一会儿他捞了出来,用剪刀仔仔细细地剪成了小块,然后开始调制酱汁。
沈觅以前也经常做饭,但是看男人下厨,这还是第一次,不由得觉得这些平时舞刀弄枪的人与这些活蹦乱跳的食材作斗争的样子有些神奇。
她也找了条围裙,在一旁摘菜洗菜,就算给他帮了忙了。
“对了,听说你两天没有按时喝药了。”席烈手上忙碌着,不经意地问道。
沈觅表情一滯,随即扯了扯嘴角。
“补药少吃又没事,况且前段时间都补得流鼻血了。”
席烈闻言眉头一蹙,“流鼻血?什么时候的事?”
“几天前,大概是补得太厉害了,我就没喝药了。”沈觅忙着洗菜,并不打算去看他的表情。
很明显这都是宋姝文走之前给他打的报告。
“我再去找时源问问。”席烈没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又开始切鱼片。
两人忙活了好一阵子,也没能吃上这新家的第一顿饭。
倒是杰森如同一只鬣狗一般,说老远闻到了香味,非要来蹭饭。
沈觅被席烈从厨房里赶出去休息,于是她难得一见两个人高马大的大老爷们正挤在厨房里忙活。
杰森刀工极好,让沈觅都自愧不如,席烈负责炒菜,两人配合默契,不一会儿居然做出了三个硬菜了。
沈觅坐在餐厅,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狗。
正出神地看着二人忙碌的模样,她感觉鼻尖熟悉地一热,于是下意识地捏住鼻子,快速地小跑到了洗手间。
她又在流鼻血,所幸流的不多,洗了洗便止住了。
一出门,正对上了席烈忧心忡忡的眼神。
“怎么了?流鼻血?”
“嗯,还好。”沈觅抹了一把鼻子,冲他笑了笑。
“嫂子,是不是两个帅哥在厨房里忙活的样子太过帅气养眼,你这个脑子里想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哦?”杰森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一脸贼笑地看着她。
沈觅眼角抽了抽,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答话。
“好好好,是席烈太过帅气……”杰森打着哈哈,突然想起来锅里还煮着东西,一溜烟地跑了过去。
“你呀,坐着休息,马上就好。”席烈将她摁在沙发上,还帮她开了电视,找出了她爱看的综艺节目。
“这样下去不行吧?纸包不住火,嫂子迟早会发现的。”杰森眉头紧蹙,小声嘀咕道。
“做你的事。”席烈冷着脸瞟了他一眼,心情似乎不太好。
“时源那小子行不行啊,庸医。”杰森无奈地叹气,一双眸子忧心地瞟了席烈一眼。
席烈不说话,只是眉头紧蹙着,似是在想事情。
“锅里,糊了糊了!”杰森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由分说的抢过锅铲,将他推到了一边。
“还是我来吧!你这状态,让人不安!”
席烈不再跟他争执,只是默不作声的收拾着流理台。
两人又忙活了二十分钟,一桌子菜才终于上齐了,沈觅看了一眼,颇有大厨的风范,有荤有素有汤,有硬菜有小炒,看的她最近难得一见的食欲都被勾起来了。
杰森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三人愉快地碰了杯,沈觅食指大动,边听杰森耍宝,边大快朵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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