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冲她笑了笑,脑子里却飞快地转了起来。
“我想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说着,她站起身,跟着小护士一起出了杨诚的办公室。
“洗手间在那边,小姐姐。”小护士热心地指着路。
“不是,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她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什么事这么神秘?”小护士好奇地问。
“能让我看一眼,捐赠者的联系方式嘛?”她说着,眼神幽幽地飘到了小护士手上抱的本子上。
小护士下意识地将本子护在胸前。
“小姐姐,我虽然很喜欢你,但是这种事是违反规定的,我真不能告诉你。我还想在这边多混几年混到结婚,违反规定的事我才不做!”
沈觅眨了眨眼,挫败地垂下了头。
“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谁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们也,太严格了吧……”
“哎呀,不是这么说,以前也有见面的,但是,术后出现了很多状况。比如移植不成功啊,或者是捐赠者到后面突然反悔想以此讹钱,都有发生。大大地影响到了捐赠者,之后便规定不许捐赠与受捐者之间有联系……”小护士见她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着急地解释道。
“我,我就知道电话就行,我在术前绝对不会去联系别人的,我也肯定不会说出去是你告诉我的,好吗?”她苦苦央求。
小护士对上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犹疑了几秒,苦恼地摇了摇头。
“对不起小姐姐,我不想以后有什么事,我还得担责,对不起哦!”
见这种方法也没用,沈觅幽幽地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救命恩人,我是找不到了。”
“哎呀,好好活着就是对别人最好的报答了,小姐姐,别多想了。”小护士冲她笑了笑,抱着小本本便回了值班室。
无功而返,她悻悻地回到了办公室,在席烈的旁边坐了下来。
“这几天最好不要出去,秋季容易着凉,到时候影响了手术就不好了。想出去溜达的话,忍忍。”杨诚笑眯眯的说着,格外的和蔼。
沈觅眨了眨眼,瞥了席烈一眼,想着肯定是他去告了状自己老想着往外跑。
“我知道了杨叔叔,我一定乖乖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沈觅点了点头,乖巧地答道。
从医院出来,她坐在车上,眉头紧锁。
“你有什么事?”席烈瞟了她一眼,问道。
“呃,我想去看看赵子皓。”回过神来,她随口扯了句谎。
“等手术之后。”他板着脸道。
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见他颇为认真,她噤了声,乖巧地不再挣扎,只是自顾自地系好了安全带,“那回家吧!”
回了家,她听了席烈的话,切断了外界的一切联系,家里的空调温度控制在二十度,席烈更是全方位贴身伺候,一点小的问题都帮她处理的妥妥当当,她只需要每天吃饱喝足待在房间里保证自己不要着凉便好。
手术时间订到了一周以后,杨诚希望她能够提前入院,适应各种情况,于是她早早地收拾了东西,带着王玥,直接住到了医院里。
她开始一天挂好几瓶吊瓶,吃医院特制营养餐,还搭配上了各种口服药,有时候难受得一天要吐好几次,手术前第三天,她的腿上开了个口子,被植入了一根细细的软管。
席烈寸步不离地陪着她,晚上也不回去睡觉,蜷缩在她病床旁的沙发上浅眠。
终于,在杨诚每天的检查,确认了又确认检查结果之后,她终于做了个全身消毒,换上了病号服,在麻醉的作用下,神经紧绷地被推进了手术室。
因为是局部麻醉,她的眼睛睁地大大的,看着周围好几个白大褂正忙碌地走来走去,身旁有个蓝色的帘子隔离了另一边,她只能瞟到有人的血被抽进了中间的机器里。
她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因戴着氧气罩,难以实现。
手术过程不是很久,她听得到旁边的捐赠者被提前推了出去,挣扎着扭头看了一眼,只隐隐看到了对方纤细白皙的手臂,看起来是个女性。
“好了,转移到无菌病房。”杨诚吩咐着,沈觅看了他一眼,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
“先挺过三天。”他叮嘱道。
沈觅连在外面焦心等待的席烈的面都没见着,直接被转移到了无菌仓。
“小姐姐,这几天会很辛苦,你要坚持哦!”小护士一身无菌服进来帮她挂上一大瓶吊瓶,“这是是化疗用的,这几天你不能进食,只能靠输高蛋白维持,我会陪着你的。”
沈觅眨了眨眼,点点头。
当真是昏天暗地的三天。
每天除了输液,就是放疗,任何人不得探视,滴水未进只能靠输液维持体力,吐到天昏地暗胆汁都出来了,最后胃中空空如也,只有干呕。
腮腺肿痛得咽不下口水,有时候她觉得呼吸都是一种折磨。
小护士每次进来给她换药水的时候,会给她说说外面的情况。
“小姐姐,你老公一直在外面寸步不离呢!羡慕!你有什么话想带给他的?”
沈觅痛苦地咽了咽口水,“让他回去休息,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见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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