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在隔壁,李金库两口子自然是把事儿听得真真儿的。
可李金库那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么多人打架,他怎么肯上前拦?
白玉凤更是抱着膀子,隔着栅栏看戏。
倒是李铁蛋,年纪虽小,这时候却有一股狠劲儿,竟是拿了菜刀就往人身上砍。
要不是那人闪得快,这一刀砍实了直接就得进医院,可就算是没砍实,那也破了道口子,血直往外涌。
吓得那人又叫又喊,喊着大家伙收拾小畜生。
可喊了半天,却没人往前冲,只有他老婆抱着他哭:“杀千刀的!我儿子是为了你家李铁牛才进去的,你们不出罚款,还拿刀要杀了我们,可真是黑了良心……”
王桂花一看儿子动刀了,也不哭了,却不像一般母亲该做的那样拦下儿子以免闹出更大的祸事来,反倒像是得了仗义,往儿子后边一站,大吼:“看你们还有谁敢动!”
又骂李富贵:“你个没用的家伙,缩头乌龟似的要你啥用?”
李富贵缩着的脖子伸长了点,看看儿子手里的刀,磕巴磕巴眼睛:“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是他能挺起胸膛,说这话还真有点英雄气概。
隔壁的李金库听着这边动静消停点了,也有了胆色:“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知道不?还当是大革命时候能抄家啊?我呸,现在正在清算呢!信不信我们一去告你们立马也得蹲起来!我说,你别跑,把东西放下……”
又放缓脸色道:“其实吧,他们家儿子那都是铁牛的好兄弟,他们一起同甘共苦,那出来以后不也得是好哥们?你们现在这么闹让他们以后怎么处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吐了一脸唾沫星子。
人是散了,可抢到的东西却没全放下。
王桂花哭得嘶心裂肺似的,啥也顾不上了。
倒是闻声赶来的夏飞仙搂着李铁蛋的肩膀,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把那把被他攒得滚烫的刀拿了下来。
“大人不修福,苦的还是孩子啊!”回了家,夏飞仙就叹气:“铁牛就不说啥了,也不知铁蛋以后会长成个啥样……”
呶了下嘴,夏明慧没吭声,心里却道:能啥样?还不是个混蛋?李家就没出过好人!
老李家这个年是没法过好了,家被砸了,吃的也被糟蹋了,孩子还在炕上哭得哇哇的,就是想过年也过不下动啊。
但王桂花再生气,骂的不是自己儿子,而是杀千刀的贱女人。
“那个贱货,要不是她铁牛怎么会进去?她就是个丧门星,当初咋就没被打死呢?岂有此理倒好,咱们在这受苦,她在县里吃香的喝辣的享受,怎么不撑死她?”
还真是让王桂花说准了,现在孙燕在县里还真是吃好喝好住好。
有了周书记的话,妇联自然得留下孙燕,妇联没地儿住,也不好把人领到自己家,就给孙燕在旅店里开了个房间,包吃包住,只等解决问题。
在大年三十时,为了体现妇联的关怀,妇联主任还特意请了孙燕到家里吃了年夜饭,好生慰问,让孙燕放宽了心。
可是孙燕怎么能放宽心?虽然是暂时离开了李家,但她还没有离开胜利,离开尔河,没有返城,说啥她也放不下这个心啊。
大年初一,她特意借电话给夏明慧打了个电话,等夏明慧接到公社捎到二队的消息,都是下午了。
反正初二时她得进城去温家拜年,也就顺便去旅店见了孙燕,没想到一进门,孙燕就扯着她叫:“明慧,你救救我!”
第二百一十四章 时髦人儿
被孙燕吓了一跳,夏明慧直接就往后退:“你干啥呀?”
孙燕这个人心高气傲,被打得最惨的时候,也没这样喊啥“救救我”,这会突然说这样的言辞,实在有点吓人。
孙燕却像是要跪下似的,身子都矮了半截,夏明慧怎么敢让她跪,忙一把扯起人:“有啥话你就说,可千万别整这样事。”
仍不肯放手,孙燕眼含泪花,这才求道:“明慧,我要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也绝不会求你。”
目光忽闪,夏明慧没吭声,孙燕就抹着眼泪道:“这回要不是周书记发了话,我可能就要被李铁牛打死了。可以说,周书记救了我一命,我一直想要报答他……我、我知道你和周书记家熟,你看,这大过年的,你能不能带我去他家窜个门啊?”
敢情是在这儿等着她呢!
夏明慧牵了牵嘴角,略有些嘲弄地瞥了眼孙燕。
她就知道孙燕这样作态肯定是有目的的。不过她也不是傻子,就算她和周家相熟,也不是那种可以随便领人到他们家的关系,这点夏明慧还是拿捏得清的。
“孙燕,我也想帮你,可是领你去周家,那不成。”
“有啥不成的?我又不是要去干什么坏事,我就是想去感谢一下周书记。再说了,这大过年的,我又不是要行贿,也就是去窜个门……”
一听这话,夏明慧心里更不想答应了:“瞧你这话说的,谁不知道周书记是个好人,咋就说到啥行贿上了?这样的话可不敢乱说,要害死人的……”
现在这年代,去窜个门送点礼物那也是正常往来,就是真个求人办事,现在这时候也没有直接上钱的,多办是买点烟酒啥的,可就是这个,要等以后真查,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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