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了个空,周志勋顿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有些遗憾有些惶然却又隐隐有些高兴。
刚刚那一瞬间,好像,刚看完手抄本时有点血气上涌的感觉,但又有些别的说不清的激荡,那样的冲动,不是第一次出现,每次都是对着——她……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臭丫头了!这辈子,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女孩。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从前堂哥他们追着女孩子,拍婆子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虽然没亲着有点遗憾,但好歹那个正在逃掉的丫头也不是无知无觉的笨蛋!要是她真的连点感觉都没有,他才真要叫救命了。
“喂,夏明慧,你认道儿吗?”喊了一声,他大步追上:孙猴子再能还能逃出佛祖的五指山!臭丫头,咱们有得是时间耗。
夜更深的时候,他们终于算是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到底还是一间宾馆,但住宿费比夏明慧想的便宜,只为这间宾馆不是她在电视里看到的那种豪华宾馆,而是一家半地下的宾馆。
大概从前是防空洞吧?或者,人大城市就是这样的,盖个几层楼地下还有地下室,就像后来的地下车库似的。
看不到天日,空气倒还算好,不是那么憋闷,大概有什么通风设备,只是这地下有点阴冷,明明都已经热起来了,可才进宾馆里不到五分钟,夏明慧就打起喷嚏了。
这会儿周志勋倒爷们起来了,直接就把外套披在夏明慧身上了。
扭头看他,夏明慧眨巴眨巴眼,想问来着,但最后还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得,占了便宜就甭再说啥了?问起来只会被损达。
开的是两间房,但不是单间,而是双人房,不过都有同住的人。
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住宿方式很常见,女同志和女同志住一屋,男同志就和男同志住一屋,甚至有的夫妻出门也是这样开房的。
和夏明慧住在一屋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看到夏明慧一个小姑娘住宿,还一个劲追问,等夏明慧说是和自己哥一起出门的才点头,又特意叮嘱:“要有啥难处可要喊人,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不能随便乱跑。”
笑着应了,夏明慧连声道谢。
八十年代的人正义感还都挺强的,个个都很热心,像后世那种遇事就跑的还真没有。
一夜无梦,四点来钟,夏明慧就爬起身了。邻床的大姐还在打呼噜,睡得正香。
夏明慧却是睡不着了,农村人大多都和她一样,起得早。
睡不着索性起身,悄悄拿了放在床下的盆子,从带来的行李包里拿了毛巾、牙刷,开门出去。
长长的走廊,幽幽的昏光,站在走廊上,就能听到别的屋里隐约的酣声,大概也有像她一样早起的,有的屋里偶尔有一两句说话声。
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亮着灯,门口水泥沏的水池子里放着一只搪瓷盆,显然也有人像夏明慧一样起身洗漱了。
匆匆洗漱完,夏明慧又去了趟卫生间。
这省城里的卫生间虽也是蹲着的,却不是旱厕,上完了伸手一拉,就有水冲厕所,虽说和后世人城里的洗手间还比不了,却比农村和尔河的那些旱厕强太多了。
这要是冬天上厕所肯定不冻屁股……
一个念头在心里转过,夏明慧差点就笑出声了。
人啊,不管是重生几次,都还是受从前的思想限制。这个,她可真得改。
端了盆子回去,经过周志勋住的那屋,她还特意顿住脚步侧耳听了听,隐约有酣声,没听到说话声,大概周志勋还没醒。
也是,那家伙怎么可能这么早起?
第二百六十四章 再撩下
把地下宾馆转了个遍,夏明慧总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
安静的幽暗的宾馆里,回旋的让人有些分不清哪是哪的走廊,怎么这么像是鬼片啊?
打从重生以来,夏明慧多少觉得世事有些说不好的微妙感觉,这么一想,就机灵灵地打了个寒颤。
也不敢再在宾馆里晃悠了,直接离开宾馆跑到大街上了。
这个时候的冰城,刚刚苏醒,明亮的路灯,还没有熄灭,但大街上已经开始有了人声。
骑着自行车赶早班的人们慢悠悠地骑过她身边,偶尔听得见清脆的车铃声,悠远绵长。长长的公交车飞驶而过,夏明慧甚至还能隔着玻璃看到里头拥挤的人们还带着睡意的面容。眼角一瞥,居然还有辆公交车是头上连着电线,嗄,这个就是电车吧?后世电视上也就演老上海滩时才看得到了。
道边就有摆摊的,卖着各式小吃,摊上有戴着红领巾的孩子在吃早餐,连眼睛都睁不开似的,头一点一点的,还没磕睡着就被后头端着豆腐脑过来的妈一巴掌拍脑袋上:“让你早点睡不听,非要疯!看一会上已经虽然是磕睡不挨批。”小孩子扁扁嘴,有点委屈,却不敢顶嘴。
看似寂静的城市,其实却处处充满生机,等到这座城高真正醒过来时,该是怎样的繁华?
夏明慧看着埋头狼吞虎咽的小家伙,不觉伸手摸兜,但摸到一半,却是顿住了。算了,自己吃独食好像有点对不住周志勋,还是等一会一起吃早餐吧!
沿着一条路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够远了,夏明慧索性就坐在马路牙子上,看着对面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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