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那两个罪魁祸首,白玉凤忍不住一口唾沫吐在地上,又来了句国骂。
目光落在面前的酸菜汤上,她咬了咬牙,到底还是问:“她真说卖酸菜汤了?没吃了,你快点说!”
一把抢下李拴柱手上的勺子,她骂:“就知道吃,除了吃你还知道啥?”
李拴柱大哭,却还是道:“五、五毛一份……”
一听这话,白玉凤就知道卖酸菜汤这话还真是夏明慧说的了。
李拴柱那就根本不认识钱,知道啥五毛一份啊?
拧着手,她心里盘算了半天,到底还是觉得这个事儿可以做。
恨归恨,可是她倒也觉得夏明慧现在是长本事了,也会赚钱,那个罗斯鸡,现在光是蛋就能卖上三毛多一个,就算是因为天冷鸡不大产蛋的缘故,可这罗斯鸡的蛋却是真比白条鸡贵多了,就是夏天也能卖个快一毛了。
还有那个盒饭生意,姜婉如不也是赚老鼻子钱了?
要是她卖酸菜汤,说不定也像姜婉如一样赚钱了呢!
一咬牙,白玉凤下定了决心,回了县里直接就在店里开始卖酸菜汤了。
虽说白玉凤这酸菜汤熬得太稀,一碗里飘不了多少酸菜,大骨头更是连肉渣都看不到一星半点,骨头汤的味道淡得很,可架不住这酸菜汤热乎啊,大冬天的,一碗热乎乎又开胃的酸菜汤,再配上一个实成的饽饽,直接就能饱了。
没几天,尔河县就流行上了这样的早餐,一碗酸菜汤再加上个大饽饽,吃得饱又暖身子。
头一家推出这酸菜汤的饭店那自然成了人们认可的头一份,李金库家饭店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连带着炒菜啥的也卖得更好了。
一时间,饭店的生意红火起来,从早到晚生意不断,甚至到正饭点时,还有排队等桌的。
这人吧,他就有这样的劣根性,吃饭下馆子,哪家生意越好,他就越想上哪家吃去,总觉得人多的饭店那味道一定不一般。
一来二去,李金库的进宝饭店就有了点名气。原本亏本的饭店就这么一下子扭亏为盈了。本来就爱吹牛的李金库自然不会低调,见人就说自家生意太好了,赚了不少钱啥的。
等消息传到夏明慧耳里,都不知道传了多少手了,直接就成了李金库都发成万元户了。
夏明慧倒不觉得嫉妒,人家赚的钱又不会分她,有啥可嫉妒的,各赚各的钱,这钱嘛,还能让一个赚完了。
只是婉惜她那卖酸菜汤的主意居然落在人后了,全没想过白玉凤的酸菜汤红火成那样全是偷了她的主意。
十二月中旬时,学校考完期末试直接就放了假,夏明慧却是不得闲。
姜婉如倒是从京里回来了,可是夏明慧还是帮着料理店里的事儿,虽说现在赚得没有夏天时多,但因为多了个店面,事情却一点都没少。
这次去京里,显然是开了眼界,温文清回来时那腰杆挺得直,说话也大声得很。
只是在家里却不像从前那么霸道了,至少对姜婉如温和了许多,要是大闺女温淑芳回来,更是温柔,尤其是赶上大姑爷回来时那态度更是和从前判若两人。
“咋的?爹是又要和大姐夫喝两盅?”拎着熟食,夏明慧挽着姜婉如的胳膊:“娘,你也别急,喝酒又不差这一会儿,这大雪天的,地上都冻冰了,咱小心着点……”
姜婉如就乐:“知道知道,让你爹等着去,咱娘俩慢着点……”
拐进巷子,差点就撞上迎面气冲冲跑过来的女人,还好夏明慧手快拉了把姜婉如,才没撞上。
那女人也觉得不好意思,忙道歉,一打照面,居然还是认识的。
“这不是她吴婶吗?这是咋了?跑这么急?”
吴婶拉了拉头上的围巾,扯着姜婉如就大吐苦水:“姜姐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那口子——要死了!”
姜婉如吓了一跳,还想问咋的了,吴婶却是才说了后半截:“那死鬼,居然染上了赌瘾,你说要不要死?”
“哦……”姜婉如松了口气,心说你说话啥只说半截呢?
吴婶已经恨声道:“我听说那个拉人赌牌九的王八犊子就住在这附近,让我找着的,不把他们家锅砸了的!还有他家老娘们,干啥吃的,也不管管自家老爷们,让他设赌局,非把他脸抓花了……”
眨了下眼,姜婉如看看一脸铁青的吴婶,愣是没敢吱声儿。
别说姜婉如,就是夏明慧其实也是知道设赌的是哪家,可不就是他们家前头胡同里的老梁家嘛。
可是知道归知道,看吴婶气成这样,姜婉如可是都不敢说,要是真闹出事来可不好,看夏明慧抿嘴,她又忙扯了下闺女,生怕这闺女一时嘴快说出来。
“她吴婶,那我先走了啊!这大冷天的,你还是回去吧,有啥事回去说,找不着你还怪挨冻的……”
就此别过,走出一段路,姜婉如还小声说:“这些老爷们,都没正事啊!赚钱容易吗?还赌!这沾上边能好得了?你爷在没建国前可不就是赌嘛,一车的粮食都输光了……”
“啊,我爷啊?”夏明慧两辈子还真没听过这人,正想问,却是突然扭头,拧着脖子看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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