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赵瑜说话的时候,晏椿不是没有尝试要往青铜棺的外围走动,但事实确实如同赵瑜说得那样,他早已经被困死在这一方天地之间,十年百年千年。
抱赵瑜的时候,晏椿还在两座青铜棺之间发现了一个非常小的阵法印,她往那边探了探,只觉得阵法印的笔法和符纹让她觉得异常熟悉。
除了青铜棺之间的阵法,她在两座青铜棺内底分别也看见了不同阵法印,而青铜棺里这两个的笔法和符纹又和地上的那个完全不一样,想来至少是两个不同的人的手笔。
晏椿刚想问问赵瑜这几个阵法印是什么东西,主墓室外便传来了略显刺耳的稚嫩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与此同时,墓室里散逸的阴气倏然聚集,赵瑜身上也开始变得比之前数十倍的冰凉。
阴气凝成的短剑也在这一时刻突兀地向三人飞射,让晏椿不得不放下怀里的赵瑜,和裴天佑、路西野退回十米之外的距离。
短剑过后,主墓室被激发怨气从各个方向以各种各样的形态直冲他们三人,裴天佑迅速将背在身后的月照伞打开,掐印捏决,法器的光芒将三人牢牢笼罩在内。
路西野神色紧张地捏着晏椿的手腕,生怕她有什么闪失,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是,此时他应龙的神格已经在驱使着自己潜在的力量将月照伞的结界层层加固。
自从在越城水库就没再见过的应龙神力在这种情况下又一次出现在晏椿眼前,她手腕上略带灼意的鳞片似乎也在有所反应。
门外的赵砾风一般飞了过来,他微微喘着气,把赵瑜紧紧护在身后,神色狠戾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七八岁孩子可能会出现的表情。
“你们从哪来的!”
晏椿站在路西野身后,微眯着眼,将眼前这座墓室所有动静都收入视觉范围。
赵砾和赵瑜外形是一模一样,但两人的性格却是截然不同。
赵砾调动这些阴气似乎耗尽了他此刻所有的力量,这让晏椿难免觉得奇怪。
一同出现两只千年飞僵已经是玄学界数百年来的首例,更何况还是两只灵智基本已经完善的飞僵。
裴天佑在心里紧张的同时又平添了一抹侥幸:万一这两只飞僵很好说话的话......
“赶紧滚!犯我墓葬者,我让你们有去无回!”明明是特别凶狠的话,但配上赵砾这个稚嫩得甚至还有点奶气的声音,就显得没那么凶了。
裴天佑掐印的手都差点崴了:好说话......个屁啊!这小孩子脾气也太大了点吧!比他家阿念小时候还熊!
赵瑜拉了拉弟弟的袖子,贴着他的耳朵好声好气地劝他:“弟弟,你不要这么凶,他们没做什么的。”说完还兴致勃勃地告诉他被晏椿抱着的温暖。
很小孩子气了。
赵砾被赵瑜拉过袖子以后,脸色稍微好看了一点,但脾气还是那副样子,别别扭扭的,冷哼一声:“人都不见得和看上去的一样是好的,赵瑜你别被他们骗了!我看他们就是忌惮我们飞僵的身份才这么曲意逢迎呢!”
“没有啦,你快点收手,不然我要哭了哦~”
“就知道哭,你就会拿这个来威胁我!”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墓室里飞舞的阴气也都渐渐平静下来,须臾间便退到了那些被岩灰阻隔的“河道”里。
晏椿看着兄弟两个别扭的样子,突然笑道:“赵砾,你动不了我们吧?”旋即又肯定道,“只要赵瑜不答应,你就永远动不了我们。”
她大概猜到那几个阵法印是什么了。
青铜棺里的两个阵法印,是在下棺时就有的,因为恐惧赵瑜和赵砾成为飞僵后无比的力量,所以用来让他们互相遏制的阵法。
赵瑜初心纯良,他的阵法印将他束缚在青铜棺一丈范围之内,即便周围怨气阴气浓重也对他毫无任何伤害。他的力量虽然强大无比,但却让他怀璧其罪。
因此在余震意外震碎主墓室墓门上的禁锢咒之后,赵瑜依然被禁锢在他的青铜棺阵眼,因为这是在保护他也是在压制他。
赵砾和赵瑜全然相反,他频繁接触那些不好的气息,所以一肚子坏水,导致自己身上的怨气和阴气也浓重异常。但他本身是没有任何可以调动那些阴气的力量的,所以并不是特别让人畏惧。
禁锢咒消失前,赵砾只能在墓室里使坏,禁锢咒消失后,他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古墓之外游荡。
尽管赵砾除了动嘴皮子和吓唬鬼之外,没有任何可以迫使其他鬼魂邪祟屈服的本事。
可赵砾听到晏椿的话却像是猫被踩了尾巴一样,尽管被赵瑜拉着,但还是冲着晏椿发了一顿崩溃的火:“你这人怎么这样!你都已经是个大人了还和小孩子计较!”
明明已经成年还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晏椿:“不好意思,我未成年。”
赵砾在震后这几天没少做坏事,各种给在外飘荡的孤魂野鬼出馊主意,带它们吓唬人破坏救灾设备,带来的麻烦不言而喻,更何况他还哄鬼去做了勾人生魂的事。
虽然到头来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危害,但到底也不是几句话就能让公冶睿他们和裴念可以轻易原谅的。
被摒弃在三界和六道之外的僵尸不被阴司的刑律承认,这件事便只能僵持着,就在晏椿准备和他们好好说话的时候,两座青铜棺之间的阵法印不知道受到了什么触动,猛然被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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