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为一通非常起作用的心理安慰之后,张顾昭就起身去洗漱了,任由当事人自行消化高才那些深奥的“晏椿理论”。
跪坐在地毯上的路西野依旧垮着一张脸,两眼放空地细细回忆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吃了什么他都记不住,他记住的都是...他贴着晏椿的脖子,贴着晏椿的脸...还,还亲她了...
想着想着,路西野放空的眼睛弯了起来,分明是在笑了。
赶紧晃了晃头的路西野狠狠揉了揉自己胡思乱想的脑袋,嘴里默念着“回神回神”,可下一秒却还是重新露出了刚才在脸上表里不一的傲娇表情。
他,他是不是喜欢上晏椿了啊?
......
因为要照顾宿醉的人,一行人愣是吃完午饭才出发。
今天的天气看起来不错,至少没再出现昨天傍晚时候的阴沉情况。
要去看的海子离乐陵有些远,在两百公里以外的九姑娘山。张顾昭在来A省前,提前在网上买了直达九姑娘山所在市镇红庭的火车票,毕竟像暑假这样的旺季,就算是冷门的九姑娘山也一样要提前做准备。
红庭市没通高铁,只有火车可以过去,这趟特快在乐陵站的发车时间点在下午两点左右。一点半的时候,一行人就已经赶到了乐陵火车东站。
火车站人流很旺,处处拥挤并混乱着。
早上刚反省过自己的路西野怂得一批,亦步亦趋地跟在晏椿身后,虽然秉承了小师兄教导的“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但路西野还是小心翼翼地顾及着晏椿的安全和需求。
她渴了自己就去主动递个水,给她整理整理布袋和衣角,或者给她扇扇风,也是很尽责的。
毕竟,他也是开了窍的人对吧。
路西野时不时注意着晏椿的脸色,从酒店一路观察到车站,心中却升起了隐隐的异样感。
因为晏椿这一路的表情都并不是十分自然,既没有对他的殷勤做任何表态,也和她自己以往泰然张扬的时候很不一样。
该不是要出事了?
中午出了酒店门之后,晏椿就觉得心里十分不平静,早上想要折腾路西野的念头全然不在,反而被一股莫名的不安感占据。
而且,乌乐看起来也是非常不舒服。
下了出租车之后,这股感觉更为强烈。
晏椿下车后一共走了一百步,可偏偏这一百步里,有九十九步都走得虚浮飘忽。
她自小修炼,幼时和师父学习了很多步罡的道场,以至于到现在,她走路的时候仍旧带有道场布阵的影子,说白了就是能做一些玄学气场的感知。
如果刚才只有一两步有问题,她并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世上本就没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可现在一百步错了九十九步,加上她不安的情绪,这分明是有大事发生的征兆。
站定在路边,晏椿阖眼飞快地捏了一个手决。
这时候,她整个身体的机能仿佛都处在一个极度微弱的时空里,取而代之的,是她灵识里睁开的天眼。
短短十秒钟的过程中,晏椿便感觉到周遭被她牵引过来的灵气非常不对劲。
原本温润稳定的灵气流突然变得急躁混乱,扰动了一片巨大的气机,使乐陵上空的一整片气场都随之产生剧烈的波动。
放眼望去,原本被龙脉金光覆盖的乐陵和它附近的市镇突兀地被一道湮灭的力量隔绝而开,从藏区喀什台雪山汇聚而成的映江,包括乐陵在内的映江周遭数十个市镇都被这股力量笼罩在内。
在晏椿的动作之后,张顾昭也跟着皱起了眉。
他或许做不到像晏椿这样聚拢灵气,但是却可以感觉到灵气中的力量,这是所有玄门人士必须具备的感知力。
连半吊子的路西野也察觉到了灵气里的不安,就在他觉得心中发毛的时候,晏椿睁开了眼睛。
人祸纵然可怕,却远远不能到达覆盖面如此大的这种程度,那剩下的就只有“天灾”一个可能。
“椿儿...”
张顾昭神色紧绷,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晏椿的脸色就不是好事。
“有天灾......”
众人一听,皆是眉头紧皱。
晏椿抿着唇,默不作声地走向乐陵火车东站广场中央的帝王铜像。
铜像附近有来来往往的旅人,晏椿却不闻不问,在正对铜像的位置虔诚跪下,用大五帝钱中的三枚起了一卦六爻,想要测算这天灾的具体情况。
火车站的人流有民意之气,铜像有帝王之气,而摆放铜像的位置也是风水堪舆中的吉位,有这些力量的加持,晏椿的六爻测算会更加准确。
“叮叮当当”响过之后,三枚落在地上的铜钱却只有一枚安安好好地倒了下来,其它两枚分别嵌在了广场的砖缝之中。
火车东站广场年前刚翻新过,按理说半年时间根本不会出现水泥缝,可偏偏这两枚,嵌在了砖缝里。
“小妹妹你这摆摊算命啊?”
“你这个不得了哦,小小年纪就在外面坑蒙拐骗啊?”
“你这几个铜钱倒是有点意思,不如转手卖给我怎么样啊?”
围观的人渐渐变多,晏椿却不闻不问。
张顾昭、路西野和乌乐围成圈护在她身边,尽量帮她挡着围观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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