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孺又问:“喜欢街灯吗?”
果不其然,看宋贵贵目中露出的神色就知道她喜欢。
“你挑一个,我送给你。”
“可别,喜欢是喜欢,可是买回去也没什么用处,浪费钱。”
宋贵贵不要,梁孺又犯愁了,那买什么即是她喜欢又是回去以后用得着的呢?
宋贵贵根本不在乎买不买,能来淞御街饱饱眼福已经非常知足了。梁孺却非常在乎,第一次约了佳人,必须买个她时时记挂的物件,睹物思人,她才能时时记得起今日,记得起他梁孺。
淞御街越走越挤,就到了最热闹的街心。这里是灯会灯谜,主题是舞文弄墨,谜面都是些年代久远,或是些不知名的行文断句。谜面生僻,好几个书生公子都对不上谜底。
宋贵贵和梁孺也站在人群中看了几轮,还是没有一个人能解开谜王,只有陆陆续续几个小灯的谜面被解开。谜王三人答过就会更换题目,谜面写在一个一人高的大纸灯上,非常夺目。
“如果是阿重来,不知道能不能解开谜王。”
宋贵贵面带微笑,喃喃自语。
梁孺偏头浅笑:“为什么没想到我?要是阿孺来试试,能不能解得开谜王?”
“啊!”宋贵贵惊喜而笑:“上几个谜王你是不是都会?差点忘记你过目不忘的本领。”
“那你说让阿孺来试试,我就去试试。”
“你耍赖啊。”
梁孺就是要耍赖:“我就让你说,你说了我就去玩灯谜,给你破个谜王。”
宋贵贵玩心四起,叫就叫,正欲开口,却听站在他们身旁的一个中年男子笑嘻嘻地打趣道:“小丫头快叫一声呗,今天灯会不用忌讳,若是你的情郎真的猜中了谜王可有大奖呢。”
宋贵贵吃了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我是?”
男子哈哈大笑:“叔叔我眼睛又不瞎,丫头你唇红齿白,因着个子娇小,你在外头看不见里面热闹,这小子就这一路牵着你从外围挤进来,还怕你被旁人蹭到身子,仔细得不得了,我还能看不出来?”
宋贵贵的脸颊烧了起来,中年男子还继续说:“我呢就钻了个巧,你们开疆扩土,我跟着你们后面才占到这样的好位置,说来还需要感谢你们的。”
梁孺对这位大叔的眼力毒辣十分满意,一句情郎给了他十二分的底气,对大叔的印象甚佳。
未想解开谜王还有大礼,梁孺更来了兴趣,问道:“解开谜王是什么礼?”
“黄记藏书阁知道吗?可以任选一套藏书,礼大不大?嘿嘿,不过对我这样的粗人就没什么用,我看你问二位应该都是有身份的人,既然有实力,那不妨去试一试?”
黄记藏书阁的藏书,对宋贵贵来说太有吸引力了,但是这会儿她却不想因为礼品才答应叫梁孺。但未及宋贵贵多想,梁孺已经站出了人群。
举会之人立刻上前相迎:“不知这位兄弟是想试试哪一款灯谜?”
梁孺看了眼人群中的宋贵贵,胸有成竹道:“我要猜谜王。”
一语而出,人群中哄声四起,立刻围上了更多看热闹的人,想看看这个气质卓尔不凡的少年公子能不能摘得今夜头冠。
灯会主办是原雁荡赫赫有名文旧书院院首黎明堂,是个惜才爱才之人。寻常人即使想去破谜王的谜面,也都先尝试一二小灯谜试试手,摸摸套路,但梁孺自信傲然,直挑谜王,气势盖人,让黎明堂刮目相看。
黎明堂上前道:“小兄弟不需要先试试几个小谜面吗?这谜王可不是轻而易举能拿下的。”
“多谢,不必。”
梁孺拒绝地客气而果断,黎明堂生平最是欣赏这种不拖泥带水的豪气,当即叫了声:“好,不过直接挑战谜王若是输了需要接受失败的惩罚,以正规矩,你需要……”
梁孺突然哈哈笑了笑,摇头道:“先生,我不会失败,所以也无需去了解失败了要做些什么吧。”
好家伙,人群中又是炸翻了天,纷纷在议论这个语出豪言的贵公子出自何处,也不乏有好些人幸灾乐祸地等着看他出丑闹笑话。
黎明堂不再多言,扬手叫下人开始剥换谜王谜面。
巨灯旋转,灯幕骤变,两行大字缓缓垂下:鸳鸯,子规。
梁孺但见谜面,突然尴尬万分。方才在人群中看热闹,旁的人都在谈论谜面,他听着便觉得能对得上谜底,可如今站在台上前面两个字似曾相识,后面两个字只认识一个子什么。
怎么办,心念一转,计上心头。
只见梁孺看罢谜面哈哈一笑,袍角向后劲力一甩,举止潇洒恣意:“我已知谜底,但觉此番谜面不及尔尔。”
又是傲视四方的语气,人群中骚动连连,多出不少不服气的声音。
“什么玩意,尽会说瞎话,老子饱读诗书,也没懂这两个词连一起什么意思。鸳鸯?子规?”
“是么,文不对题。鸳鸯戏水?墨守成规?看不懂,真的看不懂。”
梁孺耳力过人,纵然站在台上,远离人群五步之远,这些人的窃窃私语仍是没有逃过他的耳尖。
略思一二,梁孺低沉浑厚的声音缓缓响起:鸳鸯,暗指李唐,吴融的之句翠翘红颈覆金衣,滩上双双去又归。子规,仍为李唐诗词,出自来鹄的一句雨恨花愁同此冤,啼时闻处正春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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