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宋显拿着街边拐角小店里买的红糖馒头塞进阮安嘴里,“组长回来了?”
他压低声音,指了指透着亮光的玻璃窗。
“啊。”沈思原幸灾乐祸地笑道,“把堪言给提回来了。”
“堪言?”陆见深问道。
“哦,就是先前没给你介绍,跑外头出公差去了的同事,他叫李堪言。照说早该回来了,一直拖到现在,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错。”宋显解释道。
他话音刚落,沈遇就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大步流星地朝着他们走了过来。只不过,他的腿上似乎还挂着个什么……头顶空空的不明物体?
“组长,组长算我求你,你就收留我一阵吧,不行让我在调查组打地铺也好哇,我自带行军床还不行吗。”
挂在沈遇腿上不肯撒手的少年五官俊秀,只可惜头皮噌亮,连半根头发也无。
陆见深:有商机!
阮安好不容易把馒头咽下去,他指着少年的脑袋哈哈大笑:“我说堪言,你出了趟远门的功夫,怎么一回来就成了个秃头了?”
李堪言哀怨地看了阮安一眼,继续扒着沈遇哀嚎。
沈遇脑门上蹦出青筋,他忍无可忍,一脚把李堪言踹开,“你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送回青鸟窝里去!”
“青鸟?”阮安眼里冒出八卦的绿光,“说说吧,我就觉得情况不对,敢情这是撞上桃花了?”
“这桃花给你要不要!”李堪言更郁闷了,他捧着光溜的脑袋,道:“我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这次,就那破鸟,莫名其妙就缠上了我,我好声好气告诉她认错了人,结果你看看,她不仅不听,还给我剃了个秃瓢,她、她还烧了我的衣服,只给我僧袍穿,你说,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哪有那么巧的事,别是你惹下的风流债,自个儿又给忘了吧。”
“我冤枉啊,”李堪言从地上蹭的站起来,“我看这女妖八成是想情郎想疯了,在路上见了我这么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就对我纯洁的肉体起了非分之想。”
“我说,你要是怕她找上门来,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事儿呀,还不如跟她说清楚得了。”阮安笑道。
李堪言的头顿时摇得像个拨浪鼓,他裹紧了衣裳,宛如一个被轻薄的良家妇男,别别扭扭地道“不行不行,我对她有阴影了,一见她就浑身发抖。”
然而他这么一说,周围人瞬间笑得更欢了。
李堪言:这虚假的同事情。
宋显极有眼力见儿的搬来椅子让沈遇坐下,沈遇道:“二中的事解决了?”
宋显刚想回话,就听陆见深答:“是。”
沈遇的目光轻柔地落在她脸上,连半分眼角余光都没分给他。
宋显:明白了,小的就是个多余的。
陆见深把沈遇离开后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身边坐着的小伙伴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沉重,就连李堪言都暂时忘记了青鸟那桩糟心事,听得气愤不已。
阮安第一个一拍桌子站起来,“怎么会有这样的畜生!”
沈思原阴沉着脸怒道:“小姑娘可怜,要我说,那些人受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就在刚才,他的脑海里已经闪过无数惩罚的手段。
陆见深想起方佳琪临走前看她的那个眼神,她心下泛酸,不禁叹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人肯帮一帮她,哪怕,只是和她说句话。”
“这就是你不懂了。”沈思原沉声道,“有一种是叫从众心理,当所有人都在做同一件事的时候,那件事的是非对错就早已不再重要,或者说,她们所做的,正是她们心目中的‘正确’。”
“更何况,要是帮人的下场,是自己也有可能落入与她相仿的处境呢。”他嘲讽地道,“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没有例外。”
“这世上在泥潭里挣扎的人那么多,能有几个有运气得遇贵人相助的?”
纵然知道沈思原说的都是大实话,但还是听得众人不免有些郁卒。
“倒也不尽然。”
沈遇低低地道:“我就知道一个人,在他被万人践踏,一次次地踩进泥淖里的时候,就有幸遇见了一位把他从那个肮脏的世界带出来的,让他能有另一条路可走的人。”
陆见深眉心舒展,她道:“那个人真幸运。”
只可惜方佳琪没有他那样的好运气。
“是的。”沈遇看着她,眸光微闪,他轻声重复道,“真的、很幸运。”
“走吧。”他站起身,对陆见深道,“快下班了,员工福利,送劳累一天的组员回家。”
宋显:呵,同样都是员工,我怎么没有。
陆见深迟疑着道:“组长,我家离这儿才几分钟的路。”
沈遇:……
他给了宋显一记眼刀。
宋显满脸的无辜,当初踏马是谁让我给陆陆找离调查组近的房子,方便她起居的啊!
沈遇看着窗外阴翳的天气,一脸正直地从边柜里拿出一柄雨伞,“我怕你走到半路上下雨,感冒生病就不好了,还是让我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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