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颖松开手,目光放在老校长的脸上。
“校长,我看你印堂发黑,子女宫暗沉,怕是你们家孩子受你牵连出了意外。可需要学生帮忙?”
说起正事来,陈颖收了脸上的笑,秀丽的脸上眼神清朗,让人无端多出几分信任。
任思贤看着面前的小女学生,不信地道:“你道听途说了什么吧?很多老师知道我的孩子在生病。”
意思是——想让我相信,你得给出些别的证据。不然光凭这一句话,不止没什么用,你还会得罪我。
任思贤面带厉色,目光如刀,话中带着苛责之意。他今天忙着开学,没时间照顾儿子,心情很不好,不然也不会怪罪其实没什么错的秦梅和赵晚霞。
眼下任思贤板着脸,自认为能吓住这个胆大想要哄骗人的女学生。
陈颖目光不动半分,笑了笑,淡定自如:“您三兄弟,母亲去年去世。”
任思贤胡子抖了抖,任还是道:“这些别人也知道,不难打听。”
但他心里想的是,他家中三兄弟打听不难,母亲去世的事却是没多少人知道。任思贤不是沪城本地人,家乡在浙南的乡下,来回一趟麻烦得很,学校的同事也没有和他这个领导关系十分亲密的。
看这老头还不信,陈颖在心里叹口气,心道这是你逼我的。
“校长你有个年岁和你差不多的新妈,你父亲老人家老当益壮啊。”
任思贤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就和喝了一锅火锅底料一样,红得快发紫。
老父亲的事,说起来任思贤就恼火,脸上烧得慌。老头一把年纪,七八十岁的人,还想着找个老伴,找就算了,还和他年纪差不多,可不让他做儿子的尴尬得很。
因为觉得脸上无光,任思贤把这事捂得死死的,连儿子都没说,只有家里老妻知道。
可这个时候,无人知晓的事竟从别人嘴里冒了出来!
任思贤看向面前模样稚嫩的女学生,再不敢把人当不懂事的学生:“敢问小友贵姓?既然开口,可有意救救我儿子!你要什么,只要在我分内,我肯定能给你办成。”
任思贤想,就算是面前的学生要留校,他也能强行给对方多增一个岗位;至于升学还有其他,他努努力也不成问题。
陈颖摆摆手,一脸坦然道:“我名陈颖,耳东陈,校长喊我小陈就是。别的不说,我们先去看看校长你儿子吧,免得耽搁了时机。”
“好好,跟我来。”
任思贤这下脚不软了,腰不疼了,脚步如飞,恨不得拖着人带到自己家去。
校长家是一栋两层小楼,坐落在教师宿舍区的最里面。院子里杂物都收拢在一处,杂草从地上冒出几根,拦在路上拦路虎一般却没人管。
脚步匆匆地带着人进门,任思贤和陈颖的脚步声吵醒了伏在桌子上眯觉的校长夫人——齐萱音。
齐萱音照看了儿子好几天,刚刚是抽空打个瞌睡。她扶了一下鼻子上的眼镜,看着自家任思贤和他带来的人,语带疑惑地问道:“思贤,这个学生是?”
任思贤解释:“小陈懂点道学玄门之术,我请来给儿子看看。”
“师母好,叨扰了。”陈颖选了一个顺口的称呼,礼貌道。
“不打扰,不打扰。麻烦你才是,任熊在房间呢,我刚刚给他换了湿布巾。”齐萱音说着就起了身,带着自己老头和老头带回来的学生往她儿子的房间去。
进了房间,陈颖就看到躺在床上的一张大饼……,不,是一张大饼脸。很符合熊这个称呼,床上的青年长了一张又大又胖的脸,看其被子下的鼓起,是个大体格。
“任熊最近还瘦了些,小陈就麻烦你看看,他这是什么毛病。烧了好几天,温度不是特别高,但医院又看不出什么。”
断断续续的,好几个同事的孩子一样的症状,齐萱音和任思贤都心里有了七八成的成算。
期间请来接触的人也有,方法也用了,吓走了几个号称大师的人,却没人把事情解决。
齐萱音眼里带着期望,盯着高个的漂亮女学生,希望对方能给她带来一个新年的好消息。
任思贤也是如此,说完一句话,就退开身子。眼下他微微弯着背,带着血丝的眼里浑浊,带着些茫然和无措。
希望……能成功吧。任思贤想着,心里又颓然了几分。近几日失望太多,他已经不敢放太多的期望在这位小陈同学的身上,怕回头失望更厉害,他承受不来。
儿子出事,压力担在他身上,不仅要管理好自己的情绪,也要注意着妻子的情绪,甚至外面还有事要忙,任思贤已经快到了情绪的崩溃点。
陈颖走近床边,掀开那层薄薄的蚊帐,抬手往床上大胖青年的脸上去。
大拇指和食指用力,撑起青年的眼皮,一双呆滞的眼球露了出来,一眨也不会眨,好似假人眼中装的没有神采的玩具眼珠。
“离魂。”
魂或者魄跑了,活人会和死人一样,称之为离魂。
看过眼睛,陈颖的手又往上去,微微用力揪下了青年两根短发。
任思贤凑近了些看,不知道小陈同学用了什么手段,两根头发很快被搓成一根,盘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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