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消息,李墨晗前几天的不开心,已经烟消云散了。
秦氏不大高兴。
或者说,非常不高兴。
她第一次尝试,到处都在传她的好话,人人都在夸她,她却高兴不起来的感觉。
濠州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传的,说是李家的当家主母秦氏是一个十分贤良的婆婆,对待儿媳妇特别的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氏自己都不大相信。
她自我感觉,对待大儿媳妇,见面不吵架就已经不错了;对待二儿媳妇,也是整日白眼居多;对洛氏,更是能打压就打压,她只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好,总觉得,多好的儿媳妇,都配不上她的儿子。
这些女人嫁给她的儿子,是这些女人的福分,孝敬孝敬她怎么了?
于是,在听到外界这样传的时候,她还特意打听了一番,打听完,就乐不出来了。
不知何时起,外界开始传说,秦氏听闻自己脑袋不灵光的孙女险些丢了性命,不远万里前来看望,来之后,总是放心不下这一大家子人,决定住下来。
可李通判的家里的地方并不大,原本该给长辈住的屋子,如今已经住了下人。
秦氏体谅儿子跟儿媳妇,就张罗着自己在隔壁买套二进的院子,就连翻新的钱也不让儿子出,全部自己承担了。
后来啊,还添油加醋,说是秦氏心疼孙女,还给孙女做了药柜,让孙女学医术去。
谁不知道李家七小姐是个痴儿,给她做药柜,完全是出于对晚辈的宠溺。
秦氏的儿媳妇实在看不过去,主动承担了做药柜的钱,宅子的钱,秦氏却是说什么都不肯要。
这事传出去之后,不少人都夸秦氏是个好婆婆,还有媒婆跑来说亲的,自然是说给李诉柯。
以前说亲事,都是洛氏去见,如今秦氏在,秦氏自然也跟着去听了。
媒婆嘴甜,张嘴恨不得吐出一朵花来,将李诉柯夸了一通。
紧接着,又开始夸秦氏,说外面都传说,李家祖母亲厚,最是善待儿媳妇,怕是以后也会公正地对待孙媳妇,如今不少有闺女的人家,都想来探探李家的口风。
聊来聊去,秦氏就知道外界的这个传说了,当即就有些下不来台了。
别人夸着她,她总不好说:“那是谣传,我对儿媳妇才不好呢,我才不自己掏钱买宅子呢,我就是想剥削点洛氏的嫁妆。”这么说完,碎嘴的媒婆传出去,以后李家都难找儿媳妇了,她只能笑着承认了,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于是,秦氏骑虎难下,最后只能硬着头皮应了这件事情。
原本想私底下,让洛氏帮着贴补,洛氏却跟不知情一样,惊讶的问:“原来母亲是这个意思,前些日子还误会您了,都是儿媳妇不好,不如,我再去隔壁商量商量价钱去?”
“不用了!”秦氏当即就想翻脸。
“那可不行,母亲是替我着想,不能让母亲多花了钱。”洛氏说着,还真去张罗了,还逢人就夸自己的婆婆好。
于是,秦氏没辙了。
其实这件事情,最开始是李墨晗的意思。
她跟惠姐儿聊起这件事的时候,李墨晗就这样表示了:“如果怕祖母出去说,为什么我们不先去说?”
“说什么?难不成说祖母欺负母亲,让母亲拿嫁妆给她买房子,这传出去,祖母不会难堪,母亲反而会被大家嘲笑,还说母亲的不是。”
明明是秦氏欺负洛氏,可是,洛氏到底是晚辈,未朝注重孝字,自然会说晚辈的不是。
“不啊!”李墨晗回答得一派天真,“我们说祖母的好,说祖母不让母亲掏钱。”
惠姐儿眨着大眼睛,没能第一时间明白,过了一会,才恍然大悟,“咯咯”笑个不停。
“你说的对,我们先下手为强。”
于是,惠姐儿挑了孝亲王府对账的日子,去大肆宣扬了这件事情。
孝亲王府人口多,也算是濠州的贵族,最是能传播这种事情了,再跟着夸夸二哥的好,就会有人动心思,劝他们的亲属、好友,去李家说亲。
虽然,她宣扬的那一日,孝亲王府突然出了事情,却没怎么耽误,她该说的都说了,只是没聊尽兴呢,人就散了。
秦氏吃了个哑巴亏,在家里生闷气。
白姨娘这几日一直在帮秦氏出谋划策,秦氏听了也烦,后来干脆直接问她:“你说,是不是洛氏她故意坏我?”
“这也不能说她坏您,她逢人就夸您呢!”
“哼,夸我?我用得着她夸?还不是不准备给我拿钱买房子,故意使得小心眼?”
“只能说夫人好计策,这一回让舅母吃了个哑巴亏,她也得了清闲。”
“那我就装没有这回事,我倒要看看,洛氏给不给我买宅子。”
“舅母……”白姨娘忍不住凄苦了表情,“外人都在看的是您,这宅子一日不买,您就一日不能住在舒坦的屋子里,别人也不会说夫人什么,只会道您的是非。”
秦氏一听就不高兴了:“他们能道我什么是非。”
“假慈悲,或者假亲厚,最后只得了名声,却不肯做实际行动,传出去只会更难听。”
秦氏听了,当即大手在炕沿上一拍,发出重重地一响,吓得白姨娘身体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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