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他……“音儿却满脸涨红，半天硬是憋不出第四个字来。
“是我唐突了。”楚钰微微垂眉。大元虽然后宫习俗奇怪，有借鉴地球之嫌疑，但其对于皇上的尊敬与敬畏还是实打实地存在的。一个丫鬟直呼皇上名字，确实不合礼仪。
“小主，奴婢……”音儿有些失措，呆呆地站在楚钰旁边，双手不知道该放在何处。正巧听到阁外传来的脚步声，赶紧跑过去迎客。
“婕妤娘娘。”音儿的声音很轻，楚钰却一动。
楚婕妤，原身的姐姐?
这距离她进宫有快一周，竟然姐妹情深的两人才第一次正事相见。若不是塑料姐妹花，那定是……
楚钰站起来，缓缓转身，看到楚婕妤那道清冷的眼神，脸色暗了暗。
果然，她这一穿越和原身性格与习惯都差距甚远，至亲之人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呢?
“音儿，你先去厨房准备一些膳食去。”她悄悄支走小丫鬟。
“楚宝林。”待到音儿走远后，楚婕妤才开口。她的声音很淡，没有什么感情，也没有愠色，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才道，“请问家妹现在在何处?”
她问得很直接，像是完全肯定面前之人并非原主一样，但语气却也比较礼貌，让楚钰顿时心生好感。
“她……”她苦笑道，“已经去世了。”
楚婕妤的身体颤抖，拳头渐渐握紧。
“是为了傅方林而自尽的。”
楚婕妤紧咬嘴唇，慢慢地竟支撑不住身体，跪在了地下。楚钰也跟着蹲了下来，双手悬在空中，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这听起来有些灵异……但我也不是很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就到了令妹的身体里。”
楚婕妤像是没有听到楚钰的这句解释一般，面色渐渐惨白，虽然她第一眼见到楚钰就觉得有异，但妹妹死亡的消息还是打得她措手不及。
她像是在黑暗里挣扎了很久，才定了神，喃喃道：“果然是他。”
楚婕妤在地上又跪了许久，直到走的时候也没有说出第二个字来。楚钰看着她缓缓离去的背影，感觉她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一般，轻轻叹了口气。
音儿正巧从厨房走出来，看着愣愣的楚钰一人，小声道：“小主……婕妤娘娘离开了?”
女孩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搞得音儿有些疑惑：“那还需要奴婢上清茶吗?”
楚钰这才回神，有一些苦涩地说道：“不必了。把牛油果等材料打理一下吧，我们开始着手厨艺课的准备。”
至于楚婕妤，或许还等她缓冲几天。但是她们这对伪姐妹的感情，自然是回不到从前了。
她突然望着天空，思绪飘飞千里，眼睛渐渐无神，喃喃道：“哥哥……”
不知道远在天边生死不知的那个……她上一世唯一的亲人可还好?
* * * * * *
或许是番茄酱的作用，第二节 厨艺课还没开始，木灵阁就聚集了三三两两的人群，严充媛与叶氏姐妹叶美人、叶宝林赫然在内，还有一些宫中的丫鬟们，许是想淘点技能服侍主子。
楚钰以宣扬黑暗料理为己任，自然不会敝帚自珍。
赵昭仪是在最后一刻进来的，她的妹妹赵良娣自是翘了自己开的课，陪在她身后。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像是并不在意一般，但那眼神却时不时瞟一瞟楚钰。几天不见，赵昭仪似乎是瘦了许多。
木灵阁的院子前放着一高桌，上面黑乎乎地堆着许多牛油果，据说是江北省种植，但是个头并不是很大，看起来像是精神萎靡营养不良的娃娃。
“这不是那什么……猪油果子吗……”赵良娣挑刺，“看上去好恶心。”
“是牛油果。”楚钰纠正道。
赵良娣别过头：“不管叫什么，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滑滑的，难受得很。”
“姐姐若是不喜欢可以不来，”楚钰淡淡说道，“或者看着，不吃。”
她一边示意音儿去整理别的食材，一边动手将牛油果柔软，然后对半切开，嫩嫩的黄绿色果肉冒了出来。
“这不就是我江北省的贡品?”坐在前排的叶宝林惊呼，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楚钰，“楚姐姐，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楚钰笑笑，小姑娘应该是江北省总督家的二姑娘，似乎只有十三岁出头，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刚进入初中的孩子，一脸呆萌，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被这深宫困住。看着萌孩子，她内心母爱泛滥，很耐心地问道：“叶妹妹可是吃过这东西?”
叶宝林脸微微泛红，玩着手指：“这牛油果虽然在江北省只有富贵人家才买得起，但确实……没有什么人喜欢。”
楚钰微微勾了勾嘴：“那是你们吃的方式不对。”说着将切开的牛油果果肉挖出，然后放在巨型木条“榨汁机”种压榨。
还是现代科技好用。
压了快十分钟，看着那依稀可见的果肉，她歪歪头。
将果肉分成两半，一半让音儿加入牛奶蜂蜜再次搅拌，一半用加入预先切好的洋葱、香菜、去籽番茄和辣椒碎片，然后再加了几勺盐，搅拌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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