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以身份来论,她可是上一代唯一一位嫡公主,这么多的公主里,数她的身份最为尊贵,但她身上却无公主的恶习,平日里呆在公主府,养养花草看看书,教养教养秦衍。
秦衍这清隽无俦遗世独立的绝代风华,全是她一手教出来的。
顾星河笑得跟三月暖阳下的怀春少女般,配合着白夫人的表演,道:“公主原是世子爷的长嫂,她若不来,便无人过来了。”
白夫人道:“终究是你有福气,得了世子爷的青眼,若不然,纵然是陛下赐婚,嘉宁公主也未必会过来。”
屋子里和乐融融,院子外喜气洋洋,整个相府,因嘉宁公主的到来而格外得热闹。
顾星河梳洗完毕后,草草吃了些点心垫肚子,便被白夫人一路拉着去顾母的院子。
相府虽然是林夫人在管理着,事情关系到相府嫡长女的婚嫁,林夫人作为续弦,是没有什么决定权的。
更别提她虽然嫁给了顾相,但顾相并没有给她请诰命,以她的身份,是不够资格接待的大夏唯一的一位嫡公主的。
故而嘉宁公主被人请到了顾母的院子。
白夫人作为相府的表夫人,更无权插手顾星河的婚事,接待嘉宁公主的花厅,她进也进不去,只拉着顾星河,一路来到花厅隔壁的亭子里,透过重重花影,隐约瞧见嘉宁公主一身宫装的身姿。
宣平帝注重享乐,公主们的宫装多繁华奢靡,嘉宁公主又生得极好,珠光宝气的衣服头饰,竟分毫不曾压过她的相貌,只是将她衬得越发雍容,气度风华。
远远望去,若九天之上的神妃仙子一般。
白夫人眼底满是艳羡。
顾星河尚是第一次见嘉宁公主这般打扮,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离得太远,她听不太清嘉宁公主说的话,只是断断续续听到几句,说祭祖昭示什么的。
嘉宁公主说一句,顾母便点一下头,林夫人立在一旁,小心翼翼伺候着,丫鬟婆子站了一群,皆低头垂眸立在身后,半点声音也不曾发出。
嘉宁公主似乎是说完了,伺候她的宫娥送上来厚厚的一沓礼单,林夫人连忙接了,双手捧给顾母,顾母打开后,微微一怔,眼底有些讶异,但更多的是惊喜。
白夫人看到这一幕,看了顾星河一眼,又叹顾星河的好命,半真半假道:“若静儿有你一半的好命,我又何须这般苦心经营?”
顾星河心道,何怡静原本可以安安稳稳地嫁给顾章则的,一个相府未来的女主人,哪里就比九王世子妃差了?
秦衍还是一个快要死的人,哪里比得上顾章则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顾星河附和几句,收回了目光。
昨夜有了李夜城那档子事,她睡得极不安稳,今日大清早,又被白夫人摇醒了,如今吃了几口东西,再晒晒温暖的阳光,困意便上来了。
与白夫人相比,她对于嘉宁公主的到来并没有太过的喜不自禁,跟随白夫人过来,不过是要面子上装一装。
好歹秦衍打出来的名号是他俩两情相悦,她总不能表现出一脸的冷淡,对婚事并不热衷。
不过说实话,一想到和离之后就能分到王府的万贯家财,她对婚事还是挺热衷的,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
秦衍病病歪歪的身体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怕秦衍突然翘辫子,也为着顾星河“怀孕”着想,嘉宁公主与顾母把婚期定在了秦衍的生日。
秦衍是当今唯一的异姓王之后,虽现在只是世子,但由嘉宁公主做主,请示了宣平帝,一切以王爷的规制办。
纳彩问吉什么的,自有宫中人前来,顾星河只需安心待嫁便是。
只是在这之前,嘉宁公主提出了,要顾星河入顾家族谱,认祖归宗。
顾母对此满口答应,在嘉宁公主走后,便派人往林家送了消息。
林家作为顾星河的外祖家,顾星河认祖归宗,林家也要过来人的。
一切都在按照秦衍的计划在进行,却不知道,彼时顾星河,面对着一堆华美布料犯了难。
白夫人穿针引线,絮絮叨叨道:“你在王府这么久了,想来是知道世子爷的身量的,倒也省得咱们想法子再去量了。”
穿完针后,白夫人把针递给顾星河,挑选着布料:“你瞧瞧,给世子爷用哪个料子做鞋,又用哪个料子做衣服?”
大夏朝的规矩,成婚前,女子是要给男子做一套衣服和两双鞋的,待男方来女方家过礼时,交由男方带回去。
顾星河捏着针,抬手戳了戳布料,哀怨地叹了口气。
看来这王府的一半家财也不是好分的,坐享其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没希望的,临到了了,还要去掌握一门新技能。
想她两辈子加一起,做的东西也就是上辈子,二狗子身上穿的小衣服了。
结果二狗子还嫌丑,她刚刚给套上,二狗子便满地打滚,龇牙咧嘴,似乎多穿一秒,它就能窒息一般。
二狗子贴着墙,险些把脑袋上的毛给蹭秃一片,身体力行地嫌弃着她的手艺。
气得她抱着二狗子的脑袋把二狗子拖着走,声情并茂地控诉自己给它做衣服是多么的不容易。
然并卵,二狗子依旧嫌弃,宁死不穿。
二狗子这种没有审美的动物尚且如此,更别提身上不带一点人间烟火气的秦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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