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她完全顾不得什么名贵不名贵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很气,气世子爷,更气自己。
要不是她贪图丰厚的月钱银子留在王府,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到底是谁给她的自信,让她以为,病起来六亲不认的世子爷,会一直听她的话?
到底是谁给她的勇气?梁静茹吗?!
还有那个世子爷,她以为他转了性,不再过春天的日子了,把他当佛供着,他却只想睡她,人性呢?!
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连她养的二狗子都不如!
她的二狗子发情的时候还不会往她身上扑呢!
这坑爹的王府是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再伺候这位祖宗几天,她自己都要搭进去了。
世界这么大,她总有法子养活二狗子和自己,没必要一定要在王府里围着智障的世子爷打转。
顾星河打定了主意,打开了正殿的门。
反正都准备撕破脸皮离开了,那就做点以前想做但一直没有做的事情吧。
顾星河瞅了瞅分列两旁的侍卫,点了两个人:“你,还有你,跟我出去一趟。”
被点到的侍卫对视一眼,向顾星河拱了拱手:“敢问姑娘,去做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
世子爷坑了她那么多次,她不借着世子爷的威风把刘大勇搜刮走的凤钗要回来,那才是脑袋进了水。
以前没去要是因为不放心世子爷,担心她一走,世子爷又恢复那副见谁咬谁的模样,现在想想,呵呵。
她的一番好心真是为了狗。
不,连狗都不如,她的二狗子都没这么不讲究。
侍卫犹豫了一下,道:“姑娘,天色已晚...”
顾星河下巴一挑:“怕什么,出了事我担着。”
她是世子爷身边的第一红人的假象还在,哪怕是秦总管在这,都不会太过阻拦她。
她怕什么?
侍卫们没有犹豫太久,便驾着马车带着顾星河去刘大勇家里。
在这个点,天启城的居民们早就睡了,好在城里没有宵禁的习惯,马车上又带着公主府的标志,守夜的士兵们见了让出一条道,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行驶在寂静的大街上。
刘大勇是个一穷二白的泼皮无赖,住的地方离公主府颇远,顾星河在马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来到刘大勇所住的街道里。
狭小的街道上堪堪能过下马车,地面的不平整让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于停下了,侍卫的声音响起:“姑娘,到了。”
另一个侍卫重重地拍着门:“刘大勇,开门。”
睡梦中的刘大勇被吵醒,骂骂咧咧披衣起来,打开门,瞧见侍卫的一身亮银甲,瞬间就萎了,哆哆嗦嗦讨好道:“军爷...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情?”
侍卫们不答话,刘大勇心里更忐忑了。
再想想自己做的偷摸拐骗那些事,冷汗更是顺着脸往下淌。
侍卫道:“我家姑娘找你。”
刘大勇擦着汗,余光偷偷看着侍卫身后的马车:“敢问军爷,您家姑娘是...”
就在这时,顾星河挑开轿帘一角,露出了半边脸。
刘大勇很没出息地,打了个哆嗦。
他以前可是没少欺负顾星儿,甚至还说过一些有的没的话,要不是他儿子看上了顾星儿,想讨顾星儿当媳妇儿,他早就强上了。
以前的事历历在目,刘大勇扑通一下就跪下了,头如捣蒜:“星儿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人一般见识。”
“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小人再也不敢了...”
求饶的话说了一大筐,顾星河不耐烦地摆摆手:“停。”
刘大勇的声音扎然而止,抬起头,讨好似的看着顾星河。
顾星河道:“我过来问你要个东西。”
要东西?要什么东西?
这些年,他可没少在顾星儿那里搜刮东西,可那些东西不是被他拿去换钱了,就是被他赌博时输给别人了,哪还有什么影子?
刘大勇的汗淌得更厉害了:“您说,你说。”
顾星河道:“顾姨捡到我时,我襁褓里有一支凤钗。”
那样的凤钗,可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用得起的。
世家大族的女儿,除非是抄家灭族,才会沦落到给人当丫鬟的地步,但从顾姨去世之前说的那段话来看,她的家族还没有败落到那种程度。
尤其是,在听过李夜城与林文启的那番话后,她几乎能够确定,她的身世,与林家脱不了关系。
纵然林家不喜她,并不想要她这个女儿,她也能拿着这个凤钗,去找秦总管,让秦总管把她的卖身契还给她。
她实在没有勇气再在世子爷身边待下去了。
她的人生还很长,她不想当一个智障世子爷的侍妾。
“那支凤钗,是不是你拿走了?”
刘大勇有心说没有,可看看两边立着的气质慑人的侍卫,只好老老实实道:“是,是小人拿了。”
“还给我。”
刘大勇咽了咽唾沫:“可...”
见他犹豫,侍卫们极有眼色抬起手,剑鞘横在刘大勇脖子上。
刘大勇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地痞,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当下就瘫倒在地上,骚腥味在狭小的空间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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