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无奈,只得小心翼翼跑来问姚蜜。
姚蜜一听,嚷道:“张伯,我们这才过门哪!歇也不让我们歇一下,担子就放上来了?”
张伯又讪笑一下,喃喃道:“夫人有所不知,自打夫人去年回娘家,将军府就有些乱套呢!现下夫人回来了,还得赶紧管起家事,若不然,又乱了。”
姚蜜等人之前在将军府cao持半年家事,毕竟熟悉将军府诸人诸事,听管家说完,只得苦笑道:“把账簿搬来罢,总得理一理,才有头绪。”
到得下午,她们便照原先那样分了工。姚蜜应酬人qíng往来,库房器物归置,年节还礼,各项大开支等。史绣儿照管厨房采办,各人饮食等。范晴便管了绣房和园子各处事项。
很快一切便井井有条起来,各人不再忙乱,有事也知道找谁禀报。
她们这里理账簿,分派下人做事,直忙到傍晚还没停下来。谢夺石却和谢腾等人在园子里喝茶赏花,“哈哈”大笑道:“看,娶进孙媳妇来,咱们多清闲。”
他们才说着,早有丫头送了茶点过来,又另泡了好茶换上,垂手道:“老将军,将军,这茶点是三位夫人现做的,请老将军和三位将军尝尝,说道若合了口味,便多做些。”
“是桂花糕。”谢腾拣起一场糕点尝了尝,笑道:“好吃。”
谢胜和谢腩也拣了糕点吃,一边含糊道:“我家媳妇做的,当然好吃。”
谢夺石急了,嚷道:“手下留qíng,给我留下几块。”
丫头默默:老将军,将军,你们是缺吃少喝了?
管家娘子在旁边默默:从前,老夫人和夫人每到八月便喜欢做桂花糕,老将军和将军吃了不少。待得老夫人和夫人没了,自然没人做了。现下三位夫人做了桂花糕,老将军和将军自然要抢了。
谢夺石吃着桂花糕,突然就感叹起来,仰头道:“三位孙媳妇不错!以后应该常有糕点吃了。所以我说,你们三位小子该早点迎娶她们进府才是。”
听得谢夺石夸姚蜜等人,谢腾三兄弟突然就想起那一回,姚蜜等人说道进将军府当丫头,就是为了谢夺石而来,她们本是爱慕谢夺石等话来,一时互视一眼,兄弟,千万不能让老头知道咱家媳妇曾经爱慕过他啊!
谢夺石又感叹道:“我要是年轻二十岁……”
谢家三兄弟异口同声问道:“想怎么着?”难道想和我们抢媳妇?
谢夺石嘿嘿笑道:“没怎么着。但是,你们肯定没桂花糕吃。”
80有喜
不过两天功夫,谢家兄弟便深切感受到娶了媳妇的好处。夜里温香软玉在怀,白日衣食住行样样有人着紧,万事妥贴,府里井井有条,欢声笑语。一时之间,他们都觉得自己之前几年过的是苦日子,想不通是怎么熬过来的。
管家和管家娘子悄悄道:“家和万事兴。三位将军兄弟qíng厚,难得的是,三位夫人又亲密异常,有商有量。此时看来,却有几分老夫人她们在世时的景况。若待三位夫人生下小少爷,那就更热闹了。”
管家娘子点头道:“大夫人机敏聪慧,二夫人大胆直慡,三夫人温柔敦厚,都是不错的。现下有她们在,将军府看着却兴旺。”
姚蜜等人新婚第二日就管起家,又得谢腾等人百般宠爱,一众下人也服服帖贴,一时之间,合府一团喜气。
谢腩倒趁空查起一年前的事,和谢腾谢胜道:“大哥,二哥,一年前祖父生辰那一天,却有人在解酒汤下药,想害小晴她们。现下查着,最大的嫌疑人却是孟夫人。只事过境迁,却少了物证。”
谢胜听谢腩说完,沉吟道:“孟夫人总是祖父外侄女,这些时也亏得她在将军府cao持,现下事过,也不必追究了。”
谢腾想了想道:“不拘如何,都得警醒孟夫人一下,让她知道,我们当时却是知道她做了手脚,只不和她计较。她心中有了底,以后也收敛一些。”
谢腩道:“说起来,孟夫人也不算坏,她为来为去,只怕也是为了美雪的婚事。”
谢腾自己娶了姚蜜,心下甜蜜,听得谢腩这样说,点点头道:“这也罢了!”
待得新婚三日后,却是回门的日子。一大早的,顾东瑜和顾东瑾便来接姚蜜等人回娘家。
谢腾陪姚蜜到谢夺石跟前辞行,谢夺石点头道:“你们三对小夫妻就这样走了啊?放我老头子自己一人在家,吃饭也没味。”
待谢胜和史绣儿上前辞行,谢夺石又道:“绣儿好孙媳妇,可别待太久,用过饭就回来罢!”
至谢腩和范晴上前辞行,谢夺石还没说话,范晴马上道:“姚府跟将军府不过几步远,祖父放心罢,我们很快回来的。”
信你们才怪!谢夺石暗哼哼,顾夫人等人不久就要回乡了,趁着你们回门,还不挽留你们多住几日?反正姚府就是你们三人的宅子,住着自由。到时你们住着,三位孙儿哪儿肯回来?我只怕要孤独一段日子了。
姚蜜见谢夺石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不由愕然,要不要这样夸张?因开口道:“若不然,祖父随我们一起过姚府罢?”
“我正有此意呢!”谢夺石一听,马上喊人收拾东西,说道要随姚蜜等人回门。
一众下人面面相觑,自来只有新女婿陪新媳妇回门的,哪儿有听过连祖父也要陪着回去的?这于礼不合罢?
姚蜜随口一说,不想谢夺石真要跟她们回去,不由笑了,眼见下人去收拾东西,便道:“祖父,姚府跟将军府不过几步远,就是要什么了,使人回来拿就是,何必急于收拾?”不知道的,还以为出远门呢!
谢夺石摆摆手道:“还是把东西收拾一下的好。到了姚府,我还要跟你爹爹下棋,和绣儿爹爹品茶,跟小晴爹爹赏花,忙着呢,没空记着这些事。”
说着话,下人已收拾了东西出来。一行几人便出了府门口,特意坐了马车到姚府。
顾夫人等人早令人在大门口张望,听得他们来了,忙迎了出来,一眼见谢夺石跳下马来,不由吓一跳,这是?
姚蜜已是解释道:“我们回门,祖父却要来寻爹爹下棋,就一道来了。”
“原来这样!”顾夫人点头,笑着迎了他们进府。
范姨妈眼见范晴容色娇艳,不由极是满意,冲谢腩道:“在将军府养了几日,小晴气色却是不错。”
谢腩大言不惭道:“这几日我百般照顾着小晴,她气色自然比较好。”
范晴:究竟谁在照顾谁了?
史姨妈却是瞅着史绣儿似乎圆润了一些,只不相信才三天功夫,自家女儿就圆润起来了,因悄悄伸手去捏她手臂和手腕,又捏臀部,再三确认,却是有些ròu了,不由惊喜道:“绣儿一直吃不胖,这会倒是有ròu了。”新妇胖些,有利坐胎哪!
谢胜听得这个话,郑重道:“岳母放心,我会把绣儿再养胖一些的。”
史绣儿:养猪吗?
顾夫人却是瞅着姚蜜容色虽好,眼睛下却有青影,似乎熬了夜,便嗔怪的看谢腾一眼,语带双关道:“不能天天晚上熬夜哪,熬坏了身子可不好。”
谢腾赶紧解释道:“小蜜认chuáng,这几天睡得不是很好。过些天就好了。”
姚蜜:我认chuáng?要不是你天天晚上要个不够,我会憔悴成这样?
一时进了府,范老夫人并姚蜜两位舅母和几位表妹也在,各人一一见过,这才坐下说话。
众人说着话,又悄悄打量三对新人,见他们皆嘴角含笑,便知道他们恩爱,一时放下心来。
待叙了一会儿话,姚老爷等人便迎了谢夺石出去散心,顾东瑜和顾东瑾也迎了谢腾等人另外说话。一众女眷这才围住姚蜜等人,吱吱喳喳问话。
顾夫人拉了姚蜜到一边说悄悄话,耳语道:“新婚甜蜜,但也不能太过。太过伤了身子,反不利坐胎。”
姚蜜脸一红,喃喃道:“知道了!”
顾夫人又捏她脸颊,低声道:“这些时多吃点东西,养好身子。自己多注意一些,不要有了还不知道。”
“娘,我过门才三天,你急什么?”姚蜜娇嗔道:“早着呢!”
“早什么早?论起来,你嫁给将军已是一年多了,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不叫人着急?现下正式过门,自己须要着紧些,饮食多注意。”
姚蜜暗滴汗,却不得不点头道:“知道了!”
姚蜜这几日白天cao持家务,晚上又要“服侍”谢腾,到了娘家,却想偷懒休息,吃过午饭便上chuáng安歇。这一觉直睡到傍晚。醒来时不由“哟”一声道:“这么晚了,这可不得了!”
一个丫头在旁边笑道:“夫人不用急。老夫人留了老将军和将军在府里住一晚,连带了,夫人自然也就要住一晚才回了。”
说着话,顾夫人进来了,笑道:“我们却是择了日子,待过了中秋便要回乡。这一回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着你。却要留你在这儿住一晚。你明儿才回将军府罢!”
姚蜜待顾夫人近了些,翻身坐起,抱了她的腰道:“娘,我不舍得你们。”
顾夫人摸摸她的头道:“去年送了你上京城,不意能得到这等好姻缘,娘也心满意足了。现下见将军待你好,老将军又宠爱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至晚,顾夫人等人摆酒设宴款待谢夺石和谢腾三兄弟,席间尽欢而散。姚蜜自和顾夫人睡了一房,母女有无数话要说。
史绣儿和范晴也各和自家娘亲睡了一房,史姨妈和范姨妈也有许多话嘱她们。
因近着中秋佳节,将军府免不了人qíng往来,顾夫人便不敢再留姚蜜住下,第二日就收拾起东西,送他们回将军府。
才到府里,便有好几家府中的女眷亲送了节礼过来,姚蜜少不得打起jīng神一一应酬。史绣儿和范晴却忙着布置园子,待要到时在园子里赏月过中秋。
很快便到了中秋这一日,当晚圆月高挂,光辉灿烂,家家笙歌,将军府更是笑语频频。
至晚回房,谢腾搂了姚蜜细意温存,柔qíng蜜意,自闹了好几回才睡。
过得几日,姚老爷和顾夫人等人要回乡,谢腾和姚蜜等人忙去相送。各有话说。顾夫人又拉住姚蜜悄道:“好生注意着,有了便写信告诉我。”说着又瞄姚蜜的肚子。
姚蜜啼笑皆非,低声道:“娘,这才几日功夫,哪儿能这么快?”
待送走顾夫人等人,姚蜜和史绣儿范晴回姚府jiāo代了管家娘子一些话,让她好好看着府,又嘱了侍卫几句,这才回将军府。
八月底,传来罗瀚上宣王府正式向德兴郡主提亲的消息,姚蜜问得宣王府已应下婚事,不由为罗瀚并德兴郡主高兴。
那一头,顾东瑜和顾东瑾向贵女提亲,却被婉拒了。史绣儿和范晴幸灾乐祸道:“他们自以为少年风流,才貌双全,想要谁便能娶得谁了。这回被拒,他们很快便会知道自己的斤两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