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不能离开,否则他走到哪儿,她能跟到哪儿。年轻那会儿闹一闹吧,还能解释说少年夫妻生活情趣。如今都这般岁数了,一旦闹起来绝对是谁脸皮薄谁没脸。
奈何,王妃最要脸面,最怕没脸。
可想而知,辅亲王要敢跟她犟,绝对是恶性循环。
但明天是儿子大婚,多少皇亲国戚肱骨大臣都要过来,辅亲王打着哈欠劝,“睡吧,不然明天真没精神。”
王妃冷哼一声,“你明明可以早点回来。”
辅亲王心知她跟自己闹就是因为这,而他没提早回来也是怕她跟自己闹。
罢了,罢了。
辅亲王坐在凳子上与王妃干瞪眼熬了一宿。
一#夜过去,除了二人都身心俱疲,什么事都解决不了。
正如他俩的婚姻,一个冷漠的逼迫,一个只会逃避。
*
婚礼是要在晋王府办的,辅亲王在天微微亮时,着人准备了热水,沐浴更衣。
王妃心不甘情不愿,但儿子的事已然板上钉钉,她除了心里不痛快,也没旁的办法了。只能斜眼瞪着辅亲王,也回了自己独居的院子收拾起来。
换衣的时候,嬷嬷禀报说:“小姐还没醒,可能有些不舒服,怎么叫都不愿起来。”
王妃讶然,“怎么回事?”
“或许是昨晚受凉了吧。”
“罢了,请胡御医去给她看看吧。”王妃对于女儿不能去观礼多少还有点高兴,她实在看不惯她的炎炎对那女人表现出的强烈的喜爱之情。儿子入了魔怔已经够叫她心烦得了,再来一个女儿,可就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
迎亲的队伍到了郁府,徐乘风没看到郁黛小殷小文等几个丫头。只是几名上了年纪的阿婆嫂子们簇拥着楚寻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背新妇上轿,快到轿门时,不小心脚歪了下,整个身子朝一边倒去,险些将新娘子甩出去。好在有惊无险,在众人的及时搀扶下,又重新站稳。
喇叭鼓乐奏起,队伍浩浩荡荡的朝晋王府而去。
徐乘风故意走在后头,凑到德叔跟前问,“郁黛还有小殷他们呢?小殷是新娘子的贴身侍女,怎么不跟着?”
德叔面上有些呆呆的,说:“睡觉呢。”
“睡觉?”
恰在此,一名妇人突然尖叫出声,“张嫂子,你的脸!”
徐乘风循声看去,就见那名先前背新娘子的妇人脸上有几条血痕,鲜血正泊泊的往外流。
张嫂子用手擦了下,皮肉像被片开了般,深可见骨。旁人吓的大叫,徐乘风也被这恐怖吓住了。
周围的人围上来,纷纷关心道:“你这是怎么啦?太吓人了!”“不会是闹鬼了吧。”
张嫂子六神无主,手里攥了帕子压住烂脸止血,惊恐道:“今早我出门都是好好的,除了刚才差点摔倒,好像被新娘子抓了把……”
“这话可不能乱讲。”
“是啊,你浑说什么呢,新娘子就算指甲续得再长,最多也就抓出几道血痕。你这明显是被刀片给割的呀!啊,不会真的闹鬼了吧!”
徐乘风心中砰砰乱跳,不再逗留,朝晋王府追去。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
新娘子不再拜堂,僵直的站定,不动了。
站在她身边的喜娘催促道:“新娘子快拜堂啊,您这是怎么啦?快啊。”她着急的忍不住伸手就想去按她。
“噗”什么被洞穿的声音。
喜娘一僵,然后她慢慢低下头,画面在自己的胸口定格。
惊变突生,观礼的人有尖叫出声的,也有尚不明所以,从后头往前挤的。
只见身着喜服的新娘子将手从喜娘的胸口抽出,喜娘瞬间没了呼吸,跟一滩烂泥似的砸在地上。喷涌的鲜血瞬间汇聚一滩。
“今日,”她掀开红盖头,红眸闪烁,似笑非笑道:“靳家的人可都到齐了?”
辅亲王妃面色煞白,瞅着那滩鲜血与记忆中的某个片段重合,她失神叫道:“云绯!”
新娘子的目光摄住她,幽幽一笑,“王妃,好久不见呐。”
辅亲王嚯得起身,难以置信,可那神情那语气,分明是……
不,不可能!不是真的!
在场众人,都被这诡异的气氛吓住了。
“爹!娘!”一道焦灼的声音突兀响起。
那声音太熟悉,云绯第一反应不是循声看去,而是曲指成爪朝身边人袭去。
而原本一直没什么反应的靳燕霆也在同时,抽出藏在袖中的木剑,朝她刺去。
云绯在电光火石间察觉到木剑非同一般的威力,整个人朝后腾空而去,随手抓住一人,朝靳燕霆扔去。
靳燕霆手执木剑,攻势受阻,明明是个木剑,却不知为何锋利异常,将那人直接刺了个对穿。
又是一连串的惊呼惨叫。
“你,你们……”匆匆跑来的靳燕霆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他只穿了白色中衣,头发散乱,一看就是匆匆跑过来的。
居然有俩个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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