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刘桐。是我,莫云飞。”她急切的说。
“有事吗?”电话那头刘桐的声音鼻音浓重,像患了感冒一样嘶哑低沉。
“青青在你那儿吗?你让她接电话。”她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刘桐不知道在干什么,莫云飞等得不耐烦,对着手机喊了一声:“刘桐。”
“她不在我这里。我们……我们已经分手了。”刘桐的声音很低,此时听在莫云飞的耳中却像惊雷轰鸣,她心头突突直跳,青青这个傻瓜,终于还是做到了这一步。
“三天前她突然提出来的。”刘桐顿了顿,声音平静中透着疲惫。“这么多年我也累了,随她去吧……”
刘桐挂了电话很久,莫云飞都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这些天忙着办爸爸的葬礼,她根本无暇顾及左青青的事,她还以为邵云迪走了这件事就平息了,没想到它根本就是个早已被点着了引信的*,任何人都已无力阻拦。
可青青会到哪里去呢?去找别的朋友了?不,不对,左青青生性高傲,虽然表面上嘻嘻哈哈,看似极易相处,其实骨子里对朋友的选择是很挑剔的。这些年,她也就是跟莫云飞走的极近,没有发现跟别的什么人来往密切。
那么,她会不会在医院?也许跟别人换了班?
不行,她得到医院去一趟。
莫云飞着急忙慌的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才想起来一件事。妈妈这几天总爱胡思乱想,夜里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心内科的黄医生给开了几片安眠药,本想着晚点再让妈妈服下的,可现在自己要出门,还不知道要几点才能回来。她回身取了一片药,嘱咐妈妈服了药早点休息,这才慌慌张张出门了。
她一路小跑,还不住的东张西望,好像左青青就藏在这附近的哪个犄角旮旯,又或者她就走在这条来她家的路上。车一辆又一辆从她身边呼啸而过,明亮的灯柱下,尘屑飞扬,似纷纷洒洒细碎的雪花。
她气喘吁吁的跑进医院大门,刚巧肿瘤科的护士长田眉背着包从住院部的台阶下来。她忙喊了声:“田护士长。”
田眉闻声看过来:“是你呀飞飞。刚好,我还说要给你打电话呢。”她说着迈步走了过来。
“找我有事吗?”她问。
“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平常跟左青青关系好,她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她怎么了?”莫云飞心里又是一惊。
“这几天我看她不大对头,上班的时候明显的注意力不集中。昨天更是不对劲,本来中午回家吃饭还情绪还不错,一个人对着镜子又是补妆又是梳头,还哼着小曲儿,可吃完饭来接班时就精神恍惚,看那模样好像还哭过,帮一个病人换药时差点把药瓶拿错,亏得玲玲眼疾手快夺了回来,要不然不知道出多大的事呢。”
“啊?……那她现在还在医院吗?”莫云飞心里顿时慌了,换错药瓶?一贯精明能干的左青青到底有多心不在焉,竟然会犯连实习生都不会犯的最最低级的错误。
“没有啊,昨天我问她她什么也不说,可你看这样的精神状态我还敢让她值班吗?我放了她几天假,让她回家休息了。你说,本来这个孩子既聪明又能干,我挺喜欢她的,可是……”田眉叹了口气“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我也不清楚。”莫云飞低下头,她不愿意把青青的事告诉别人,医院里人多嘴杂,屁大点事都能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刘桐的爸爸也在这家医院上班,搞不好连他也会感到难堪。
“我年纪大了,也许不太能理解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但是你知道,咱们干的是关乎人的生命的工作,一时的疏忽就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后果。你告诉左青青,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能把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让她抓紧把事情处理一下回来上班,医院里工作忙,我不可能给她太长的假。”
“我会转告她的,谢谢你,田护士长。”
田眉走后,莫云飞陷入了深深的恐慌和焦虑中,左青青到底去了哪里?田眉说她昨天吃完午饭回来才表现的神情异常,那么那一段时间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大受打击,可是到底是什么事呢?难道是刘桐家里的人给她难堪了……想到这里,莫云飞脑子里灵光一现,刘桐,刘桐一定知道左青青在什么地方。
她翻出手机,再次拨通了刘桐的电话。让人感到意外的是那边很快有人接听了电话,莫云飞赶紧“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出奇的沉默,只听见“哗啦哗啦”好像翻书的声音。莫云飞没想那么多,急切的接着说道:“刘桐,我知道现在打电话给你很不合适,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咱们朋友一场,你权当是帮我个忙。你告诉我,平常你跟青青最爱去哪些地方,青青不见了,我怎么也找不到她,你帮帮我,你告诉我你们经常去哪些地方……”
电话那头好像有人在小声争着什么,莫云飞还没来得及反应,耳朵里就被一个刺耳的女高音给震得嗡嗡作响:“左青青已经跟我们刘桐分手了,她爱去哪去哪,跟我们有什么关系?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真当我们老刘家没人了?我告诉你,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关系,别老来骚扰我们刘桐,再敢打电话来我跟你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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