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从前性子惫懒,最烦替人看风水算命。说是泄露太多天机,会遭天谴。像他师父那样,最终逃不过三弊五缺。他现在这样,不怕出事?”
苏漪笑:“应该没问题。严二哥也没泄露什么天机,他就是端着大师高深莫测的架子,说些似是而非的话,说一半还藏一半,让人自己领悟。偏偏那些官场老油条还特别信他!”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严二哥一本正经地唬弄领导,把那些老狐狸唬得一愣一愣的,有多吃惊!他完全是骗术大师啊。”
肖义:“我早和你说过,那小子在书画造假和骗人方面很有一手。”
苏漪继续:“至于改风水,他也只替大领导弄过两次。严二哥说这次给大领导迁完祖坟,他就要金盆洗手,再也不干这些。大领导也同意了。有大领导在前面帮他挡着,别人也不敢轻易来麻烦严二哥。”
“那就好。虽然我不信这些。可严二有老婆有孩子,总要多些忌讳,凡事小心。万一他出了什么事,叫巧巧和孩子们怎么办?最怕他连累了家小……”
“肖大哥,你就是爱瞎操心!人家严二哥心里有数,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儿,能不知道轻重?”苏漪问他:“咱闺女还好吧?改天你带上她给我打电话,我想听心心喊妈妈。”
“心心很好,长高也长重了,会说很多话。咱爸无聊,成天教她背什么三字经,结果孩子三字经没背会,倒是说话养成了习惯,要么说一个字,要么说三个字。”
“昨天兰子给她洗头,不小心揪着她头发,扯疼了她,小家伙倒是没哭,只是冷着脸说兰子‘姨笨笨’……叫兰子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谁教她说这些的?这样也太没礼貌啦。”
“没人教她。她每天跟爸、兰子和乐乐到处耍,听人说得多了,自然就学会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咱家的娃有多聪明!孩子还小,能知道什么是礼貌?什么是不礼貌?你也别怪心心,对她太苛刻。没妈的孩子,本来就很造孽。等她大一点,你回来慢慢教她呗。”
肖义的话,触动了苏漪那根脆弱的神经,她忽然泪如雨下:“肖大哥,你是不是后悔让我来京市了?你在怪我不顾家吗?”
“媳妇,你别哭啊!”肖义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叫你乱说!
“呜呜!”
“小苏,我没有后悔,更没有怪你。你哭什么?乖,咱不哭啊。都多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咱们心心都不哭的。你连女儿都不如么?”
“呜哇……”
“苏漪同志,你还哭起劲了?”肖义在电话这头很是头疼:“祖宗,我错了,是我不对,我不该乱说话惹你伤心。你要是气我,就骂我,或者回来打我,别哭啊。哭坏了身子,难受的还是我。”
“明明难受的是我,怎么会是你?”
“因为你难受,我会比你更难受啊。”肖义的语气,相当的理所当然。
苏漪破涕为笑:“油嘴滑舌。”
“我这说的都是真心话。媳妇,我和孩子们都很想你,你早点回来,啊!”
“嗯。我也很想你们。”
“媳妇,咱们一直这么两地分居,也不是办法。”肖义问苏漪:“你以后,是不是打算一直在京市奋斗?”
“也不一定。等过两年,这边的生意稳定下来,有严二哥和巧巧帮忙照看,我就可以在京市待半年,回家待半年。或者等我赚够钱,就回来啦。”
“那就好。我还在想,如果你一直待京市,我就辞职了带爸和孩子们过来陪你。总不能留你一个人在那边。”
“肖大哥,你怎么这么好!其实我也没有一个人啦。不是有巧巧和严二哥在吗?还有大领导、费大哥他们,也很照顾我。”
“我是说咱家,就你一个人在那边,这样不好。我会担心。”
“你担心什么?怕我爬墙头?”
“别闹!”肖义斥苏漪:“我担心你没人陪,孤单无聊。还担心你想我们,偷偷躲被窝里哭鼻子……”
“人家才没有呢!”苏漪被肖义说中痛脚,顿时炸了。
肖义:“呵呵。”他信才怪呢。
直播间的观众也呵呵。
‘主播总是不会撒谎,真叫人担忧啊。’
‘我还记得,主播刚来京市,经常晚上躲被窝哭鼻子。有几次晚上做梦,哭着说梦话,想要回家。’
‘大大,别狡辩啊。要我给你看录屏吗?在下这里可是有不少大大哭鼻子的小视频。’
‘大家这么呵呵主播,不好吧。讲真,主播真的很坚强,很能干。当初她和严二揣着钱,载了两大货车家禽崽子和种猪、母羊来京市,虽然有大领导支持他们,可也碰了不少壁。叫人甩的白眼和冷脸,塞的闭门羹,简直数不清。更别说还有那起子当着领导的面是一套,背着领导又是另一套的穿小鞋高手,把咱们主播挤兑来愁得头发一把一把的掉,有时整宿整宿地睡不着,不分白天黑夜地做事。那段时间,看得我心疼死主播了。’
‘心疼+1,好在那些灰暗的日子都过去了,咱们主播现在风光无限,每天收钱收得手软。当初阴过她的人,现在都要腆着笑脸求她赏口饭吃,或指点迷津,想让主播从指缝间漏点财给他们。每天上直播,看到那些小人巴结咱们主播,就觉得特别舒爽。所以我很爽快地给主播搞事业的分任务评了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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