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漪高兴地拍手:“我还真把志国同志给忘了!”
在苏漪眼里,这位就是兰子家的工作狂男人,在家里存在感很弱,经常听兰子和乐乐各种嫌弃他。
她和曾志国接触得比较少,对他的了解,还不如对乐乐的了解。忘记他,也是正常的。
“咱们要请志国同志帮忙,要不要送点礼,或者请他吃个饭?”苏漪问肖义。
“不用。他平时没少吃我做的饭。”肖义道:“现在正是他报答我的时候。毕竟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况且,他们一家三口不仅吃了他做的午餐,还有早餐和晚餐。
“也是,反正我们也不是什么外人。不用跟他太客气。”苏漪揉揉发痒的鼻子:“肖大哥,兰子是不是有了?我看她长胖了,肚子也有起伏。”
“嗯。你不问,我都忘了和你说。兰子已经怀孕五个月。志国和乐乐都很高兴。志国他爸妈也很高兴。你回来前,两位老人还从省城过来住了两个月,说是要照顾兰子。”
肖义说着,就噗嗤笑出声:“结果发现兰子怀孕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家务活做得比他们还溜,也比他们更会照顾人。反而被兰子养得胖了几斤,开开心心地收拾包袱回省城了。”
“那老俩口说是等兰子快生娃时再过来。等她生了娃,他们过来照顾她做月子。现在他们留在这边,也是给兰子增加负担。志国他爸妈很开明,也很好相处。”
“兰子之前和志国吵架,说如果不是因为他有对好父母,有个好儿子,她才难得伺候他,直接跟他离婚自己过。反正他这丈夫经常不在家,家里事儿啥也不管,有也约等于无。呵呵。”
“哈哈!”苏漪笑得比肖义大声多了,“兰子这脾气渐大,看来她的日子过得很不错呀。”
“不过志国同志确实该接受批评,兰子都有孩子了,他也不多顾顾家,成天不见人影儿。换成我,我也得和他吵。”
“你可别和他吵。志国这阵不着家,是在为我奔走呢。”肖义提醒苏漪:“你回头和兰子说说,让她理解一下志国,别总是挑他的刺,没事找事和他吵架。”
“肖大哥,你这话,我怎么觉得不太动听啊。什么叫兰子没事找事,挑他的刺?你和孕妇同志讲什么道理?她身体不舒服,唠叨两句,就让她说呗。”
“让志国同志当做没听见得了。这心里有气憋着不发,才是对身体和胎儿不好。而且,有些火气憋久了不发,容易出问题。”
“你说得有理。”肖义把车开到镇上,问苏漪:“要不要下车吃点什么?你想不想找个地方方便一下?”
“直接开去元清家。我去他家上个厕所,顺便接他、月容和孩子回去。昨儿我都打电话和他约好了。”
“成。”
……
苏漪这趟回来,发现周围多了许多牙牙学语的小孩儿。
英子、娟子和春花,背上都背着奶娃,手上还牵着小娃娃。
大丫没有背娃,肚里却装着一个。她是年初时查出有孕的。
梅子的肚子已经很大,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
朱月容去年给刘元清生了个小公子,现在小公子由孩子爸抱着。
苏漪回刘坪,受到了夏秋、费老和姨婆他们的热烈欢迎。一是因为他们很久没见她,确实想她了,二则是因苏漪千里迢迢给他们带了纪念品和其他实用的礼物回来,叫一众长辈心里热乎得很,把苏漪夸得飘飘欲飞。
费老不重复地夸了苏漪十分钟,然后打败七八个想跟他抢人的对手,将苏漪和肖义拉回他的书房,关上门和他们说话。
“小苏,小肖啊,我这儿有个事,怕是要麻烦你们。”费老关上门后,脸上的喜色犹如过眼云烟,倏地一下便不见,愁得两条眉毛差点打结。
“什么事儿,您说吧。只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绝不推辞。”肖义先表态。
苏漪挨着他坐下,默默点头。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我那小丫头安琳,跟她丈夫在海城得罪了人,要被下放到云省去。他们得罪的人来头不小,安琳的舅舅和表哥也不敢帮忙。”
费老老泪横流:“对方公然放话,不准任何人为安琳和她丈夫说话,也不准安琳她舅舅和表哥收留她的孩子。要把她的一双儿女送去孤儿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吗?”
“安琳和她男人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偷偷接济了几位住草棚的大学老师,怎么就……”费老求助地凝看肖义和苏漪:“小肖,小苏,我担心那些人想要安琳和她男人的命。你们帮帮我。”
费老一把鼻涕一把泪:“云省是什么地方?穷山恶水,毒物横行,听说每年去那边搞援建的知青,都会有人丧命。在那里,随便安排个意外,弄死两个人,不要太容易。安琳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她要被下放去那儿,怎么活?”
“要是她出了事,叫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吗?我的两个小外孙还不到五岁,他们又该怎么办啊?呜呜!”
苏漪将帕子塞费老手里,“您别哭,哭坏身子了怎么办。我和肖大哥会帮忙想办法的。只是我们在海城没什么关系,可能没法左右安琳和她丈夫下放的事儿。不过,我们可以把您那俩小外孙接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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