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燃看着高博那变形的面孔,“你靠右停车吧!”高博把车停下来,碧燃说“你太激动,我来开吧!”高博坐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一直到有一天,她有气无力地打电话给我,‘儿子,回来看看妈妈吧!妈妈可能要走了,真的要去找你爸了,你回来吧!”她身边的男人也就是她当时的老公打电话告诉我地址是在XX医院里,我见到时,她已经瘦得形销骨立,只能说很短的话,她告诉我她走后让我把骨灰带回中国和爸爸葬在一块儿,我大叫着,“蒋梦婷,你想都别想,爸爸是那么地恨你,怎么可能还要和你葬在一起?蒋梦婷,你这辈子注定是异乡的鬼、异乡的魂。”我大喊着跑了出去,那个男人追了出来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用英语叫骂着:‘高博,你的母亲快要死了,都在为你想着、为你考虑着,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你怎么忍心对待这样好的一个母亲?你怎么忍心对待这么好的一个女人?你怎么忍心对待这么好的妈妈?你给我说?’。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就这样走了,现在我连我那个女人埋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碧燃没有接高博的话,高博对他母亲深深的仇恨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凭对这几年她对案件的处理,她觉得一定不是这样的,她让高博休息了一会说:“一个女人如果对感情失望到了顶点,就会追逐金钱带来的欢乐,这是我们罪犯心理学上说的,你的母亲也许是对你的父亲太失望了,才会追逐金钱给她带来的欢乐,因为只有金钱,才能让她有安全感、幸福感……”
高博抬起迷茫的双眼,“是吗?那个女人会对感情失望吗?我的爸爸当时死活不肯离婚,这是我亲眼所见,是爸爸对她失望透顶了吧?”
☆、第十五章 扫墓
车到八达岭陵园停下,碧燃下车在陵园门口买了一捧鲜花,跟着高博向陵墓深处高天昂墓碑走去,高博摘下刚戴上的墨镜,走到一个女人的身后,那个女人正专注地放着花。
“阿姨您也过来了……”
那女人仿佛受了惊吓,身体一颤,然后站起身来,看到高博点点头,“你也过来了……”
高博也点点头,在他爸爸墓碑前放好鲜花和祭品,也把碧燃的那束花放好。
那个女人指着碧燃说“挺漂亮!女朋友吗?”
高博点点头问:“高婉妹妹上高中了吧?我上次给你们寄去的二十万,你们怎么没有收呀?”
那女人逃避地看着远方,“高博,阿姨不需要,阿姨有工作,能养活高婉,你的钱你自己留着用……”
“行,阿姨,您有需要就跟我说,有因难也要告诉我,毕竟,我的亲人也就妹妹和您了。”
女人点点头结结巴巴地心慌地指着来时的路:“我先走了……”步履蹒跚走出百十来步,突然满脸泪痕地回头冲着高博说了句“高博,你、你真像你的妈妈……”说完这话就匆匆忙忙走了。
“我真像我的妈妈!什么意思?”高博来不及细想,放好祭品对着他的父亲祷告,“爸爸,您还好吧!我带碧燃来看您了,碧燃是你未来的儿媳妇,您一定要保佑我们什么都好!爸,您在那边不要牵挂,一定也要好好的,我们都很好。”
碧燃对着墓碑鞠了几个躬,“叔叔,您多保重,您也要劝高博想开点,不要再恨阿姨了,恨是很累的一件事,叔叔您在那边也开心点……”
从陵园出来,已经中午时分,风还在呼呼地吹,明晃晃的大太阳,正当空照着,但树的枝头早已经光秃秃的,地上堆满厚厚地落叶,她们嚓、嚓地走过落叶,“‘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怎么这么快呢?转眼又要冬天了!”碧燃坐到车里。
这时的高博心情好了很多,“我们到延庆吃点东西吧!”
碧燃马虎地说“就到前面,哪儿有吃东西的地,吃点拉倒了,为什么还要到延庆?”
“到一个大酒店吧!我带你去吃那边的官厅水库特色鱼宴,味道不错的,吃完咱们到康西草原骑马去,我是那边的VIP会员。”碧燃只好点点头。
吃完饭,来到康西草原,“康西草原有专业的马道,碧燃,你会骑马吗?”高博问。
碧燃说,“骑过,但说不上好……”
这时里面的服务生拉出两匹鞍辔齐全的高大骏马,高博把碧燃抱上马,先让碧燃慢慢地溜哒着,“怎么样,能小跑起来吗?”碧燃摇摇头,“慢慢走还行,跑快了,我感觉驾驭不了它……”高博翻身上了碧燃的马“我带你跑一圈,教教你。”高博拥着碧燃紧紧地拉着马的缰绳,狂飙起来,驰骋在草原上,“骏马似风飙,鸣鞭出渭桥。弯弓辞汉月,插羽破天骄……”碧燃在马背上悠闲地背着李白的《塞下曲》。马越跑越快,高博突然把缰绳塞到碧燃的手上,碧燃只听见耳旁“呼呼”风声,在加上高博那温暖的怀抱让她心跳加快,这时缰绳在手,也放开胆量,来回跑了几圈,竟然有纵横千里的气慨,高声叫着:“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高博坐在后面,闻着碧燃悠悠发香,看着碧燃的脖子小小的绒毛里渗出细细的汗珠,高博掏出面纸,替碧燃脖子细心地擦着,碧燃“咯咯咯”地笑着“好痒……” 左右躲闪着似要掉下马来,高博只能自己下马问,“能把控了吗?飙几分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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