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念念甩着又麻又僵的手腕,围了过去柔声地说:“高博,你醒了!谢谢苍天,高博,你吓死我了……”
高博还继续冷冷地问:“江碧燃呢?她的腿受伤了,包扎了吗?”高博的眼睛在四处找寻着。
“江碧燃还能想起你?人家早就红成一片了,新闻都播了,抓捕罪大恶极的杀人犯,嘉奖、掌声……现在人家早就去奔自己的前途去了,呆在你身边能有什么前途?”冯念念娴熟地回答,冷冷地望着高博……
“不,你说的话我不相信,碧燃不可能抛下我不管的……”他转头看到了陆续,“陆主任,你看到和我在一起的那位姑娘了吗?”
陆续点点头对冯念念说:“冯女士,你先去拿个药,我来解决这个问题。”继而转过身子对高博说:“高博,你不能激动的,你得放松一点,对,就这样,跟我做个深呼吸我再告诉你……”
陆续扶着高博坐起,继续说着:“那位女士的确走了,我看她比较可怜,就拍了照……”陆续把手机上的江碧燃照片给了高博看。
“走了,她真的走了,她怎么忍心……”高博低下头来看着手机里的碧燃……
碧燃佝偻的身子扶着墙,黑黑的大眼睛回望着,有着恋恋不舍、有着惊惶失措,有着满眶盈盈,有着哀伤欲绝。高博看到此景,心空落一片,千山鸟绝、万径花灭、寒鸦数点、暮霭纷纷,突然觉得疼痛难忍,一口鲜血喷射而出……冯念念看此情景,药哗哗落地,飞奔过来,扶着下床的高博,高博狠狠地甩开冯念念的手,捂着伤口向ICU门口跌跌撞撞而去……
“我要去找江碧燃……碧燃……我都成这样了,你怎么忍心走……”
陆续高叫着:“高博,你要干什么?你要去找她,也得等你的病彻底好了,不然,你连这个大门都走不出走……”话音未落,高博果然晕倒在ICU的大门口。
高博再次舒醒已经是几天后,他积极配合着大夫的治疗,因此恢复的很快,不久就出院了。电话再也听不到碧燃快乐而生动的话音,即使通了里面也只是“嘟、嘟”的声音……碧燃,你怎么啦……碧燃,你到底怎么啦……我仍然不相信,你会如此的绝情……他积极要求出院,陆续被他缠的实在无奈,左嘱咐右嘱咐,放他走了。出院的第一件事就是高博来到派出所找碧燃……
“江碧燃警官吗?两天都没见了,不知道干嘛去了……”门口的协警这样回答着。
“那王凌在吗?”高博追问。
“王凌警官,有人找……”门口小伙子响起嘹亮地叫声。
王凌跑步入场:“一大早谁这么想我呀?”
待他见到是高博,很诧异地问:“你出院了?本来还想去看看你呢!怎么样?身体好多了吧!”
高博点点头问:“碧燃呢?碧燃怎么不见了?她的腿伤好了吗?”
王凌说:“碧燃呀!第二天我和李媚儿到ICU门口,看到碧燃可怜地坐在ICU门口,地上流着一滩血,我们架着她去治疗室做的包扎,护士还把她训了一顿,已经感染了,三十九度八,我们让她用药,她非不用,我们一看她那么倔,只能又架着她吃了点东西,她当时好虚弱呀!咦,碧燃没打电话给你吗?可能现在她去江南看睦辞去了,多少年她都在逃避,现在陈小洞被抓捕归案,她得去看看孤单的睦辞了……”王凌的眼睛望着天空。
高博一听身体随即晃了一晃,仿佛要倾倒一般,王凌赶紧扶着他。
“什么时候回来?总有个日期吧!”高博着急地追问。
“回来,但可能你我都见不着了,回来就得全封闭训练。”王凌叹了一口气:“她已经被选入反恐特警队,训练完毕后直接飞往恐怖袭击重灾区。”
高博心中的伤痕越来越大:“你一有她的消息,请打电话告诉我,她不知怎么回事,现在不接我的电话,一旦确定她在哪儿,请告诉我,只要她在哪儿,我就把体检中心开到哪儿,我陪着她,哪怕见不到,只是呼吸着同一地的空气也好……”
王凌看着痴痴的高博点点头:“好,只有一有碧燃的消息,我就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你。”
高博拖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派出所,他想不通,好好的,碧燃怎么又不接电话而且不辞而别,对,一定是冯念念……她又对碧燃说了什么?”
多少天了,高博在自己的公寓里纠结着:“碧燃,为什么?为什么又不接我的电话?碧燃,你的伤好了吗?碧燃,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碧燃……”
万千个碧燃在高博的脑袋里,万千个爱怜在高博的心中,万千个不舍在高博的笔下,万千个问题在高博的口中……他放下手中的笔,倒了杯酒,在碧燃的画作前看着淘气的碧燃,酒气熏然地对着碧燃说着话:“碧燃,你是个小阴谋家。
招之不来,挥之不去,
似近非近,欲罢难罢。
有时像冰山,有时像火海,
时时像一支无字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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