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封少帅点点头, 手指点在地图上。
“东洋的军队已经到了渡口, 怕是真的要打。”
早些年, 一直都是西洋的洋人来华夏闹腾,今天要这个, 明天要那个。近几年洋人们自己打了起来, 把另一块大陆搞的乌烟瘴气, 自顾不暇。
健康政府安安稳稳的过了几年, 举国上下,像运城这样的地方多了去,虽没有运城这般繁华,可也发展的不错。
学生们天天手里头拉一个横幅,结伴在马路上吆喝,逮着七八岁的孩子都要一顿说。
以至于上到八十的老人家,下到刚会走的小娃娃,把手伸到兜里掏钱的时候,都要问一句有没有国货呀。
只要国货不是差的离谱,贵的离谱,人们都愿意买自己的东西。
街头巷尾都在说,绿眼睛的夜叉们不来了,华夏又能过安稳日子了。
可谁也没想到,东洋的一个小小岛屿,往前三百年都是被我们打的落花流水的海盗倭寇,这会儿竟然敢来叫板了?
叫板也就算了,建康政府已经没了三百年前那份胆量,也没了三百年前那份实力。
要不是这次东洋胃口太大,要一个省做租界,建康政府指不定就服软了。
“大总统亲自致电,跟人家商量一城行不行,一口就回绝了。”
封西云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既觉得愤懑,又无可奈何。
他在东洋上学的时候,中学里的学生都按着军人来要求。上课之前要发誓效忠天皇,还天天喊口号,凶的不得了。
一个个的,鼻子能长到头顶去。
“人家就是找个借口,想打罢了。”
封西云看的透彻,不管技术和经济发展的再好,东洋都只是一个小岛而已。想要更进一步,只有出来抢别人这一条路。
仿佛一条饿疯了的狼,一峡之隔的华夏,在狼的眼中是块无人看管的肥肉,它不来咬,过些年等西洋打完了,鹰啊熊啊的就都来了。
肉汤都轮不到他的。于是索性不如,就趁现在吧。
陆沅君低下头,看着封西云指的位置。他的地盘,紧紧挨着东边儿的那个省,运城又还在后头。
如果真的打起来,封西云可就麻烦了。不管打不打得赢,逃难的人都会先涌到封西云这里来,一时之间上哪找给难民住的地方,吃的东西呢。
打赢了还好,故土难离,收拾收拾难民就走了。打不赢的话,唇亡齿寒,下一步就轮到封西云来迎战了。
“怕是打不赢。”
封西云摇摇头,合上了地图,不想让沅君继续看下去了。
他是从东洋回来的,住了几年了解的颇为透彻。人家的兵吃的好,训得好,身体素质也好,武器配的也好。
封西云算是治军严明的,也不敢说自己的兵能和东洋兵并驾齐驱。
“算了,你也不要想这么多,一时半会儿还打不到运城。”
封西云从椅子上起来,双手搭在沅君的肩头。下巴落在了沅君的额头,把人在怀中抱紧。
“退婚吧。”
轻轻的蹭了蹭,封西云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开口,开口又是无比的坚定。
从小到大,封西云自诩见惯了生死别离,就连亲爹死的时候,他也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即便在父亲的丧礼上,封西云也没有被悲伤击倒,安排的滴水不漏,不曾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穿上了军装,就迟早有一天要上战场。而上战场,生死都是未知之数。封西云以为,尽人事听天命,他并不畏惧死亡。
更何况,他孤身一人。爹娘没有,老婆也没有,朋友倒是有一些,可近来大家也都藏着掖着的,不敢掏心窝子的说话了。
死在封西云看来,远没有那么可怕。
然而如今,当怀中抱着陆沅君,他害怕自己一去不复返。
“退了婚,你也好,我也好。”
明明只要再等半年,在等半年陆司令的丧期一过,就可以把沅君娶进门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老天爷不喜欢顺遂人愿,眼下只有退婚了。退了婚,沅君可以再嫁人,自己也可以毫无顾忌的上战场。
“不过现在,让我抱抱你。”
封西云双手紧了紧,恨不得把怀中的人揉进自己的身子里。
陆沅君挣扎了起来,从封西云的怀中挣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她左右看了看,似在寻找什么东西。
“月份牌呢?”
墙上桌上都没有,遍寻不见以后,陆沅君退后了一步,问道。
“月份牌?”
在这种离别的时刻,沅君把自己推开就为了要一个月份牌?
封西云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不过还是取下了自己挂在墙上的衣服,露出了后头的月份牌。月份牌上印着的是一个旗袍开衩到大腿上的女子,烫着卷卷的头发,嘴巴赤红。
“铺子里随便买的,我可没有别的心思。”
就算要退婚,封西云也不想陆沅君心中的自己是个不钟情,一肚子花花肠子的人。
谁让现在铺子里卖的都是这种呢,这种月份牌都算是穿的多了。
陆沅君摆摆手,示意封西云住口,自己朝着月份牌走了过去。修建的圆润的指甲划过一个又一个的日期,看着今天往后每一天下头写的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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