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破开她的防御,近身靠近了九尾狐妖,许墨灵推出一掌,看似缓慢,其实蕴含了厚重的灵力,压得狐妖无法逃脱,退了几步撞在树上。
狐妖捂着胸口,那里似乎有着上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皮肉一般,痛苦万分。
许墨灵指着九尾狐妖脖颈的羽剑,停顿了下来。
“你有伤?”
九尾狐妖将捂着胸口的手无奈的垂下,一道剑刺的疤痕,血肉模糊的出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十分刺眼。
许墨灵愣了。
那是七个月前,他亲手将羽剑刺入的地方。
那天的九尾狐妖尚且法力高强,足以能够杀了许墨灵,但她却丝毫没有移动半步。
那剑刺的疤痕,一遍又一遍的敲打着他冰封了许久的心。
九尾狐妖笑了笑:“你这剑着实厉害,我这伤口竟然连千山雪莲也治不好,每时每刻都在刺痛着我。我只好施个法术,将树叶变成假皮,来遮挡住这血淋淋的伤口。可你一靠近我,我的法术居然失效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温柔的她,就好像是看到了从前的念云。
冰冷的许墨灵,口口声声说要替百羚报仇的许墨灵,这个时候,百羚竟然看出他眼里有一丝愧疚之心。
许墨灵收起羽剑:“你走吧,我不杀受伤之人,胜之不武。”
狐妖忍着痛,看着眼前熟悉的旧人,不服输道:“你不是胜之不武,是你心里,分明还念着我。”
“荒唐至极,我是鹤山真一阁首席大弟子,而你是众人憎恶的狐妖,你,你……”
“我什么?骚货?还是贱货?”
许墨灵哽塞无言,转头不再看着狐妖的眼睛。
狐妖一笑:“呵呵,不愧是高洁的鹤山真一阁首席大弟子呢,连这种字眼都说不出口。”
“我……”许墨灵转身:“你走吧。”
许墨灵想让她走,可百羚不想让她走!
百羚强撑着内伤跑向许墨灵,抓住他的手:“你明明说过要杀了她替我报仇的,你明明说过的!你为何不杀她!为何不杀??”
“百羚……”
她大抵是明白了,许墨灵一开始就不会杀九尾妖狐,只不过是安慰她的借口罢了。
一直以来的百羚眼里便容不得一粒沙子,可是她为了许墨灵一再妥协,就算他已被破身,修炼了阴卷又如何,只要日后能一心一意对她好,她可以做到不介意。
可是谁知那爱情离她远的要命,拼了命伸着手绷直着指尖也够不到分毫。
她绝不允许许墨灵心里有其他女人。
哪怕她与许墨灵已结缘,可她愤愤难平,不杀九尾狐妖难解她心头之恨。
百羚抽出匕首往狐妖的旧伤口上,狠刺了进去,顿时鲜血直流。
“你!”
许墨灵一把将百羚推开,可为时已晚,九尾狐妖疼的额头上结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脸色苍白。
可九尾狐妖毕竟是妖界的王,浓郁的强大妖气随着怒火散发出来,瞳孔变红,忽然展开九条尾巴,并再一次用尾巴捆住百羚,勒得她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挤碎。
九尾狐妖遁入空中,许墨灵也飞身追了上去。
“想救你的小师妹么?三日后,云露山山脚,拿你们鹤山的神器子虚镜来换!若是有其他人跟随,我直接杀了她!”
九尾狐妖说完便瞬间消失凭空在山中,留下尾音还久久在山中回荡。
许墨灵回到鹤山,哪怕明知师傅一定会震怒,但是他依然要救百羚,念云是他的劫,而百羚,是责任。
父亲一怒之下使出除魔才用的诛邪鞭将他打的遍体鳞伤,皮开肉绽。
许墨灵跪在殿前,忍受着父亲的鞭打,不曾移动半步,说过一句怨言。
父亲说,丢了闺女,还要他拿镇守门阁的神器去换,杀了许墨灵百次也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若九尾狐妖说话不作数,他便什么都没有了。
真一阁没有了子虚镜,迟早会被其他心存歹心之人屠了整座鹤山,真一阁将不复存在。
即使没有真一阁,好歹有个女儿陪伴在旁,可如若两样都没了,对于父亲来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来的痛快。
父亲气的旧疾复发,可又不得不拿出神器子虚镜交托给许墨灵手中,毕竟那是他最爱的女儿,这天地间唯一的牵挂。
父亲躺在榻上,用尽了力气说道:“如若换不回来我的女儿,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便不停的咳嗽起来。
许墨灵受鞭打之伤在身,伤了筋骨和元气,不能御剑而行,只能变作本体仙鹤,煽动翅膀,飞到四百公里以外的云露山。
待许墨灵飞到云露山山脚,身心交瘁,精疲力竭倒了下去,倒在一汪浅浅的清水中。
许墨灵看着水中自己白色丹顶鹤的倒影,些许是眼花了,竟看着倒影中的自己似乎时光倒流,呈现出自己年幼时的模样。
一幕幕往事浮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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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迷路了吗?小丹顶鹤。”
一位身材窈窕的年轻人形狐妖蹲了下来,手指点了点许墨灵的头顶,她的双眸,如碧波般清澈,露出这世间最纯洁温馨的笑。
八:九十八年前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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