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生下来之后,她又要带孩子,又要生活,可以想象其中的艰难。
那个老婆婆就给他介绍了一门自己远方的亲戚,是一个周姓的男子,那个男子刚死了妻子,留下一个不满月的男孩子,就是现如今叶沅的舅舅周礼。
那位姓周的男子,为人憨厚老实,青柠不愿意再嫁人,就认他为哥哥,两人相互帮助,从此他们一个操持家里,一个在外谋生计。
为了孩子的健康成长,青柠的孩子也跟着周姓男子姓周,从小也一直喊他爸爸。
后来孩子稍微大一点,青柠又在村里帮左邻右舍看病,挣一点儿零花钱,日子虽然清苦,勉强也可以度日。
就这样过了七八年,为了孩子的将来,老婆婆去世后,二人商量,走出这山窝,在县城边儿,花了所有的积蓄,买了几间房,让孩子能够更好的接受教育。
生活条件稍好一点,青柠劝周哥再娶一房媳妇,他不愿意,说这样挺好,他已经儿女双全了,只想着把儿女抚养成人,没有别的苛求了。
周念和周礼两个人很争气,都考上了大学,后来搬到了大城市。
周念现如今明白了,当年为什么母亲,宁愿和父亲待在A市周边儿的乡村,也不愿意搬到市里住,可能他早就知道,赵老爷子待在这个城市,怕他知道,不想为他添麻烦。
赵拓看完不长的信之后,已经悲不自禁,小宁啊,你当年吃了那么多苦,为了不影响我的仕途,都不愿意过来找我,让我愧疚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你的坚强,还有那位周姓的兄弟,也是一个让人敬佩的人。
他望着周念,心里已经十分的确定,他就是自己和小宁的女儿,从来没有想过,他居然还有一个女儿,赵拓唇瓣蠕动了几下,半晌才发出微弱的声音,“孩子!”
他本来身体就不好,又得知小宁已经去世好几年了,赵拓几乎昏厥,一屋子人,都吓掉了魂。
叶沅慌忙掐住他的人中,苏承川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颗救心丸,用水强行灌下,早已吩咐人去把医生喊来。
医生来了之后,忙了整整一个小时,赵老爷子才缓缓醒来,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医生特别吩咐,老爷子切忌情绪大喜大悲,一定不能再受什么刺激了。
苏承川坐在老人床边,哀叹了一声说,“爷爷,早知道你这么激动,我都不把岳母带过来见你了。”
赵拓醒来之后,又恢复了桀骜,骂道,“你敢!敢让我带着遗憾走,我剥了你的皮。”
又看着周念,“见到了你,就如见到你母亲一样,我就是立马就死,也没有任何遗憾了,你们别难过。”
周念红着眼睛上前,手放在他粗糙的手上,“赵老先生,你一定要保重身体,不然,我可成了罪人。”
赵拓握住她的手,“孩子,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没事,阎王爷还不想收我,他还想让我和你好好团聚,来,坐我身边来,我们爷俩好好聊聊。”
他拍拍周念的手,“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肯定怪我……”
苏承川知道老爷子的心思,全在周年身上,他拉了拉叶沅的手,叶沅会意,和他一起出了门,并轻轻的把门关上。
此刻,西阳西沉,只留下一片晚霞,火红的,为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抹暖色。
片刻天已经暗了下来,周围也安静了下来,没有了阳光的普照,天有些寒冷,两人在军区大院儿静静的散步,不愿意开口打破,这沉静的美好。
叶沅心里兜兜转转,今天的事,给她带来的震撼还是蛮大的,她心里一时也难以平静,怪不得一向性格清冷的她,居然和赵爷爷一见如故,看来人的血缘真的是一种很奇妙,又能让人产生共鸣的东西。
苏承川牵着她的手,突然笑了,叶沅听住了脚步,仰视着他,“你笑什么?”
他把双手放在她肩上,低下头,凝望着她秀美的脸庞说,“没想到,我老婆的来头这么大,这以后,有赵老头撑腰,我可不敢再惹你了,那老头脾气暴躁,你一去告状,他真的会给我一枪子儿。”
叶沅舒了一口气,瞪了他一眼,“什么意思?没有爷爷撑腰,你就可以惹我啦。”
苏承川拉起她的手放唇边轻吻了一下,“怎么敢?我的意思是以后更加的俯首帖耳。”
并举起手来,“我保证,我老婆说的,都是圣旨,无论对错,都得严格执行。”
看叶沅眼睛又瞪过来,他连忙用讨好的语气说,“我老婆怎么可能会错。”
叶沅这才冷哼了一声,别过视线,后来又想到什么,“爷爷这段时间身体不好,我们去看看,别让他太伤怀了。”
苏承川制止了她,“老头儿本来就是心病,亲情疗法,胜过任何良药,刚刚已经激动过了,不会再有事了,让他把这些年的心里话好好向妈倾诉倾诉,我们别去打扰了。”
果然,当晚赵拓情绪好了很多,连晚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他还想设宴,正式认下周念这个女儿。
事情太过于突然,为了保险起见,周念提议去做个亲子鉴定,赵拓不同意,他就认准了,周念是他流落在外多年的女儿。
为了免除麻烦,苏承川觉得还是不要正式认女儿为好,毕竟不是婚内生的,爷爷的身份也摆在那儿,如此大张旗鼓,反而会留话柄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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