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变得麻木了,刀刀见血,最后她的手颤抖的厉害,看他眉头都不曾动一下,手捏着剑柄,慢慢抽出,开口的声音,如以前两人如胶似漆时一样的温柔似水,“七七,你可曾解恨?”
燕七看他胸前那绚烂的鲜红,在淡白的月光下,十分的刺目,她心尖像被碎片扎了一样,已经不是疼能形容的。
她咬了一下苍白的唇,摇了摇头,切齿地说了一句,“不曾!”
赵亦尘嘴角挂着浅笑,握住剑柄,锋利的剑身,划破手上的皮肉,他没有什么感觉,有用力的,刺入胸膛最中间的位置,这一剑几乎把身体穿透。
燕七松开剑,后退了一步,眼神呆滞地看着他,赵亦尘隐忍的额头上布满了一层冷汗,双腿有些虚飘,高大的身形晃了几下,残存的意识支撑的他。
他眼神涣散,但脸上还是带着笑容,眼看着那柄剑,被他拔出又要刺入。
燕七伸手一荡,把那把剑收了回来,赵亦尘目光凝视她,笑的淡然,“你解恨吗?”
燕七心痛到窒息,她垂下目光,不忍再看他。
赵亦尘气息微弱,嘴里喃喃自语,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七七,你解恨就好……”
燕七大颗的泪珠,落在地上,她抱起旺财冰冷又僵硬的身体,头脑有些恍惚,这时,只听到墙外,传了一阵悠扬的萧声,一位身材挺拔的男子,迎着月光,立在墙头,他说了一句,“阿若,跟我走吧!”
燕七稳了一下心神,深呼一口气,跟上男子的身影,向着月光,飞了出去。
“七七!”赵亦尘伸出手,眼前一黑,身体倒了下去,最后的影像就是,燕七白色的身影越来越小,耳边传来宋尧急切呼喊声。
翌日,将军府被灭门的消息,开始在京城流传开来,毫无疑问,所有的人都认为是九王爷做的,因为燕北曾经那么过分,九王爷又说过血洗将军府的话,唉,谁都知道秦夫人在九王爷心里的位置,他这么做也可以理解,况且案发时,他又在现场,还受了重伤。
几天后,京城又传来消息,说九王爷因伤势过重,虽经舅舅秦淮的极力抢救,可依然不见好转,只怕活不了几天。
圣上赵湛,得到消息后,心里充满喜悦,派宫里的太医,前去打探情况。
太医到了九王府,看整个王府到处布满白绫,所有的人都沉浸的哀伤中,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
他掀开洁白的被单,九王爷静静地躺在床上,面如死灰,脉搏似已停止了跳动,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他随后回去复命,只怕就这一两天了。
赵湛冷笑一声,第二天,在朝堂之上面露悲痛,说燕将军为国为民,驻守边疆,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实在令人痛心,可九王爷怕命不久矣,也算是恩怨清了,将军府的人,全部厚葬,九王爷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也按亲王的规格葬入皇陵。
没几天,突然王府来人,说王爷已经断气了,七日后入殓,葬入皇陵,那天下着小雨,明明是初夏,可还是让人感到冷,送殡的队伍像一条长龙一样,曲曲折折占满了长长街道。
道路上铺满洁白的花瓣,纸钱在空中洋洋洒洒,白色的幡凌在空中招展,遮天蔽日。
之后牌位送入皇家神庙,赵湛为了显示自己是明君,宽厚待人,被丞相说服,伤心欲绝的亲自去庙中祭拜。
皇家神庙,戒备森严,有御林军把守。
赵湛先拜祭了祖先,又冠冕堂皇的说了一些场面上的话,之后令人把九王爷的牌位放好。
忽然一阵阴风吹来,赵湛上了香,一起身,赫然发现赵亦尘站在自己的牌位旁,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腾腾后退了几步,大声喊道,“快来人,你到底是人是鬼?”
赵亦尘背着手,一步一步走来,脸上并没有多少表情,沉声说,“赵湛,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在怕什么?”
赵湛毛骨悚然,惊恐后退,“赵滂,你是燕云裳杀死的,要找去找她。”
“你怎么知道我是她杀的,还是你早就知道?”赵亦尘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
赵湛一回头,更加惊恐万状,他身后空空荡荡,门口哪还有御林军的影子。
“我什么都不知道?”赵湛不寒而栗,声音都有些发抖。
赵亦尘冷笑一声说,“这件事本来就是你策划的,你一心想除掉我,又想把自己置身事外,无意间认识了九泉宫的人,所以就定下了这条毒计,先有她们派人杀掉将军府的人,再嫁祸于我,让燕七对我恨之入骨,你们知道她动手,我必然不会还手,这样就可以借她之手除掉我,这个世上还有什么是比让深爱的人相互仇杀,最后死在对方之手更残忍的事。”
赵亦尘闭着眼睛,缓了一口气,“这样你也除了我这个心腹之患,还把责任推得干干净净,最后,礼贤下士,不计前嫌,将本样和将军府的人厚葬,以此收买人心,燕将军一直忠于父皇,你怕驾驭不了他,也趁此让他恨本王,全家被杀,想必他也心灰意冷,你就顺其自然的收回他的兵权,赵湛,你心太毒了!”
赵湛浑身发抖,无情的冷风,把他吹个精透,牙齿开始打颤,虚张声势的说,“赵滂,你居然诈死,欺君罔上,难道是想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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