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四,我累了!”他神情似乎有些疲惫,闭目养神。
赵渊摇摇头,觉得他变了,和一年前的纨绔洒脱相比,像被一团忧郁包围,又似未变。
“九哥,我觉得刚刚的姑娘,她的眼睛,像极了你作的画上的那位美人的眼睛。”赵渊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依然自言自语,只是那幅画上的美人是蒙着面纱的。
赵亦尘睁开眼,有些不耐烦,赵渊连忙又说,“唉,可惜啊……”
“十四,如今我再吩咐你一件事!”赵亦尘连忙转移话题。
“何事啊?”
赵亦尘环视了一下四周,赵渊会意,忙跑至门口,以及窗户口观望一番,确保没人,才回来。
赵亦尘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小声的说:“你派可靠的人,时刻监视古太医。”
赵渊收起了脸上吊儿郎当的神情,变得十分正经:“九哥!”
“你可知,最高的阳谋就是以动制静,一动起来,你就会暴露的敌人面前,就像孔雀开屏迷惑敌人的同时,也露出自己丑陋的屁股。”赵亦尘淡淡的说。
赵渊像听天书一样,似懂非懂,不过还是点点头,“是!”
赵亦尘摆摆手让他出去,几日前进宫,发现父皇神色萎靡恍惚,他刚满五十,不应该是这种情况,那么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
而今日太子却带了父皇最信任的太医来,虽说是为了打消自己怀疑他以看病为由探听虚实的顾虑,可难道不是恰恰说明古太医是他的人吗!
燕七难得偷懒,无意间走到华沐苑后的园子里,坐在一块大石上,看着面前的河水,水上的小桥,以及远处的亭台楼阁,又想到自己千金小姐,沦落到给人洗衣服,一时悲愤,忍不住诗兴大发。
“小桥流水人家,落毛的凤凰不如鸭!”
“咳咳!”身后传来嘲讽声:“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燕七一回头,只见赵亦尘背着手站在她身后的不远处,她翻了个白眼,不准备搭理他。
“再说那叫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他又纠正,可某人并不领情。
燕七翘起二郎腿,“小女子就喜欢混搭,王爷也要管?”管得着吗?
赵亦尘看着她的背影,情绪不明,“府中何时这么清闲了,连粗使的丫头,都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观赏风景。”
燕七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事情都做完了!”
“那就从明日起,做完事情之后,负责打扫本王的书房和卧室。”赵亦尘说完转身离开。
“喂!”燕七站起,这还真是资本家呀,你说打扫就打扫啊,“王爷,我可都打听了,这府上的丫头都是分工的,做的不一样,工钱也不一样,连烧火的丫头,每个月都有三两银子,我的工钱是多少啊?”她可不是给人白干活的。
赵亦尘平静的看她一眼,看不出所想,“昨日被你放走的,可是西梁的大人物,如果我把你送到官府,你知道你是什么下场吗?你也说了你的命值万儿八千两,如今在王府白吃白住,又该付多少?”
这个王爷,这是从小掉的煤渣里了吗,黑心肠,铁公鸡!
燕七眨眨眼皮,“你的意思我每月还要付银子给你啊?”
随便说说嘛,他还当真了,还不要脸的说,“要说你聪明嘛,一点就透!”
我去,还有比他更贱的吗,能不能笑着打死他,看他那个贱样,燕七又想起史木生,简直和他是一样一样的。
“好了,从今天开始算每个月准备十两银子交到账房。”赵亦尘看她气愤愤的表情,脸偏向一边,忍不住笑了。
“赵螃蟹!”燕七一恼失去理智,摸出针就想刺入他的后背,可赵亦尘像后面长了眼睛一样,一转身,抓住了她的手腕。
“爷!”匆匆赶过来的元香看到这一幕,惊呼出声。
赵亦尘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元香,你是怎么调教她的?”
“奴婢知罪!”元香垂着头,心中胆怯。
“再敢拿银针到处扎人,信不信爷把你的手剁了!”赵亦尘瞪她一眼,甩开手,迈着稳健的步子离开。
屌什么啊,你爹要不是皇上,你算根毛啊,可谁让人家有个好爹呢,分分钟就碾压死你。
赵亦尘躺在香气盈室的房间里,怡然自得的喝着酒,而燕七在其他房间,就得站直了听训。
元香手拿戒尺,稳稳当当的坐着,俨然是主子训奴才的架势,声音倒是清脆的很,“早上不是跟你说过了,这么快就忘了?”
“伺候主子,卯时起床,子时休息,衣冠整洁,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忤逆主子!”
这可真变态,三点起床,凌晨十二点睡觉,燕七觉得又困了。
“手脚勤快,随叫随到……都是爷的人,爷说什么我们按吩咐去做即可!”
“可如果他说的是错的呢?”燕七打着哈气问,你是他的人,老子可不是。
“爷怎么会错?”元香看她意态懒懒,总觉得主子对她不一样,不然主子是什么人,哪有闲情逸致管一个丫头的事。
看燕七人长得水灵,嬉皮笑脸的,时不时露出亮晶晶的牙齿,一双眼睛如狐狸一般的狡黠,元香揣测主子心意之后,也没有为难她,只是把戒尺往桌子上一拍,“作为顶撞爷的惩罚,你待会儿把王府的仓库打扫一下,完了再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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