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传来清脆声响,夜云宸瞧着那白玉般的脸儿绽开印记,看着宁柏竹神神叨叨,不禁蹙眉道:“掌柜的是明白人,想来也知晓在下此次为何直言,还请掌柜的莫要徒做无用功。”
这一巴掌不禁拉回夜云宸心神,更是让宁柏竹龇牙咧嘴捂着嘴惨叫,正叫唤的欢实,忽然想起来,那天眼龙珠有着金龙流动,在一联想前日李高士送来的歉礼,霎时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坏东西果然是坏东西,一肚子的坏水简直令人难以忍受。正欲撸起袖子将其压在身下狠狠鞭笞,望了眼那挺拔的身躯,瞬间矮下气势来。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日后再算且先记着。
眼珠子转了数圈,宁柏竹正襟危坐直视着夜云宸:“公子如今既然明言,在下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想来公子来宁某这小酒馆之前便已经将在下底细打探清楚了,在下自五年前落实后前事尽忘,不知那凤凰神目藏在何处。公子若是不信尽可拷问,公子的才能在下佩服得五体投地,万不敢与公子作对,公子若是不信,在下也别无他法。”
夜云宸道:“在下信你便是。”
闻言,宁柏竹双眼惊愕,夜云宸又道:“那玉佩在下并非要夺得,只要这世上没有他人知晓那玉佩藏身之处,在下也不会想着一探究竟。只是掌柜的说不知那玉佩藏于何处,在下虽是信了,他人却未必肯信,掌柜的如今表面上安然无恙,若是在下离开桐城,只怕掌柜的尸骨无存。”
宁柏竹咽了咽口水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夜云宸定睛道:“下月在下便要回京,掌柜的不如跟随在下,也可保全自身。”
宁柏竹道:“公子大恩宁某没齿难忘,不知如何报答公子救命之恩。”
“你一无财力,二无靠山,在这桐城倒也混的风生水起,想来在这生意场上自有一番本事。”
大道砍直开阔,青石板上马蹄哒哒,路边巷口处站着一衣衫褴褛的女子,佝偻着腰看不清面目。听见簇簇马啼,女子抬起头来,深深吸气,大叫着冲了上去。
“吁。”来人连忙勒马,随从大喝:“来者何人,竟敢拦住去路!”
女子抬起头来,望着当先的人流下清泪,呜呜咽咽不成声:“爹爹。”说毕,双眼发黑,昏了过去。
醒来时,嗅着袅袅檀香,扫视室内摆设,女子嘴角勾笑,终于回来了。
听见外面脚步声,连忙颤声道:“来人。”
一面目削瘦冷厉的男子走了进来。
“爹爹。”曹子娴唤道,眼睛肿胀着流泪不止。
曹和德坐在床沿,抚摸着女儿头顶发梢,应了声,叹了口气道:“娴儿,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闻言,泪水更加凶猛,到底是自己爹爹,割不断的血脉至亲,听见这句话,数月以来所忍受的痛苦得到宣泄。
第14章 回家
5
曹和德静待女儿哭完,看着女儿道:“大夫说你如今气血不足,身体衰弱,可要好些补上一段日子。”
曹子娴点了点头,又拿起绣帕擦拭一番,扯着脸笑道:“女儿一时情动,让爹爹笑话了。”
曹和德摇头:“是爹爹对你不住。”
二人说了一番父女情深的话儿,曹和德迟疑着开口道:“为父出征回来,你大娘便说你在为父出征 一月之后身染重病不治身亡,因着天气阴雨绵绵,来不及等为父回京,便早早下葬了,为父收到来信时已是半月之后。”
冷笑一声,冰冻三尺,曹子娴恨道:“爹爹,女儿自幼身子强壮,轻易没有害病,如何会在您出征一月之后暴病而亡。”
顿了顿,泪光闪现,压低声音咬牙道:“爹爹可知,自您出征一月之后,大娘忽然命人端来一碗燕窝,女儿想着大娘一片好心,便不假思索喝下了,谁知醒来时被人捆在漆黑的麻袋内扛在肩上,说是要带到边关众人无法察觉的地方发卖了,女儿被那人贩子卖给一小酒馆做小二,幸得寻了空隙逃了回来,若不是女儿心心念念着父亲与小弟,只怕再也熬不下去,客死异乡也未可知。”
心中猜想被曹子娴亲口证实,曹和德冷着脸,周遭肃杀空寂。
曹子娴又道:“大娘素来待女儿与弟弟极好,女儿竟不知大娘从何时起了这等念头,若不是女儿此次福大命大逃了回来,只怕与父亲弟弟便要天人永别,爹爹若是不信女儿所言,大可派人查证,女儿在,麻袋中曾听一人说漏嘴,其中一人诨号换做王赖子,说是柳城一带有名的人贩子。”
曹和德抚摸着女儿发顶,望着那与死去之人极为相似的眉眼,心内不由自主抽痛起来,云娘,是我对你不住,没有保护好咱们的女儿。
闭了眼不过片刻复又睁开,冷声道:“娴儿放心,爹爹定然不会放过任何伤害娴儿的人。”
曹子娴点头,不过片刻,脑中浑浑噩噩,体力不支复又昏睡过去。
醒来时,眼前坐着一人,定睛一看,仍是父亲。肺腑流淌温热,曹子娴柔声道:“爹爹如何还在这里,女儿已无大碍,爹爹忙了一天,还是快快休憩吧。”
曹和德望着女儿,面上复又柔和,冷硬的面庞似是被热水消融:“娴儿方才昏睡过去,爹爹担忧不止如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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