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混的人都是卧虎藏龙的人精,梦儿痴心梦碎,稍一领悟就迅速作出判断,嬉笑着挽上池兰的手臂:“好姐姐,妹妹自然都听你的。”
……
延禧宫内
傅恒踏进院落,就听到一阵悠悠古琴声,他连忙止住身边太监和小怜想要通报的声音,站在原地专心致志的听着。魏菀絮的琴艺很好,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让听到此音的人,慢慢中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
但最让傅恒惊讶的并不是她谈得一手好琴,后宫之中那位妃嫔不精通琴棋书画?只是魏贵人弹的这曲《相思》,正是从前孝贤皇后最擅长的曲目,而且魏菀絮弹的手法也极为相似,傅恒曾多次听姐姐弹起此曲,绝不会判断失误。
莫非是姐姐亲自教她的?傅恒若有所思的想着,旁边的小怜却待琴音停下,就通报着:“贵人,傅恒大人来探望您了。”
“傅恒大人?”屋内魏菀絮的声音有些惊讶:“您怎么会过来?”
“魏贵人。”傅恒诚恳的道:“您转交家姐家书给我,在下感激不尽。”
魏菀絮轻笑着推辞他礼貌的道谢:“傅恒大人言重了。”
“家姐在信中提及贵人,若贵人有事是傅恒能帮到的,定当竭尽全力。”
“皇后娘娘还惦记着我……哎,傅恒大人。”魏菀絮声音幽幽响起,颇为感激:“不知皇后娘娘有没有在信中提起过张常在?”
张常在?傅恒一愣,照实回答:“并未提及。”
“这样啊。”魏菀絮在屋内作画,唇角弯起对着隔着一扇门在外面同她对话的傅恒说道:“傅恒大人有一事不知,从前皇后娘娘怀着七阿哥时我去探望娘娘。那时娘娘心中燥热,总想吃绿豆凉糕,宫里就张常在做的最好,故给娘娘做了好几个月的绿豆凉糕。”
魏菀絮一人分饰两角,提起从前她怀着永琮时的一件事,那时她便知张常在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傅恒怔怔的听着,并未出声。魏菀絮叹了口气:“后来娘娘便要奖赏张常在,哪知七阿哥出生后娘娘就随架东训,后来……后来一直也为有机会。现在张常在遇到了些麻烦,我又被禁足,还望傅恒大人能帮我多多留意她一些。”
傅恒之前从未见过张常在这人,但听到和姐姐要好,便情不自禁的应承了下来:“贵人放心,傅恒定会留意,只是不知张常在遇到了什么麻烦?”
后宫之事怎能和你说?魏菀絮笑而不语,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他:“与别的妃嫔发生了些口角罢了,不是大事,只是张常在位份低,难免受人欺凌。”
还未等傅恒说话,魏菀絮便转移话题:“傅恒大人,后妃在内宫见外臣不妥,遂只好与大人隔门详谈,还望大人莫怪。”
其实这样让傅恒也松了一口气,他忙说着:“自然不会。”
魏菀絮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吩咐小怜:“时候不早了,怜儿,送傅恒大人离开吧。”
傅恒唯一点头,道了声告辞,并未用怜儿相送就转身而去,只留小怜站在原地,用充满眷恋的眼神怔怔的看着傅恒的背影。
☆、冷水澡
晚上小怜为魏菀絮拆卸首饰时,魏菀絮敏感的察觉出她的情绪颇为失落,平日里一向大呼小叫的丫鬟此刻如同被霜打了的茄子,魏菀絮不禁问道:“这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贵人。”小怜犹豫了下,吞吞吐吐的道:“奴才只是有些想不通,傅恒大人为何会对延禧宫这么照顾。”
难道他真的与自己的主子有什么不对么?小怜也和别人一般,无法避免的想着这个问题,但她近一年的时间日日跟着魏菀絮,平日从未见过魏菀絮和傅恒有什么交集啊,故而百思不得其解。魏菀絮并未听出她话中的深意,还以为小姑娘深怕外臣进内宫会对延禧宫造成不良的谣言,颇为欣慰的笑道:“从前我伺候过皇后娘娘,是娘娘的嘱托。”
原来如此,小怜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这个问题得到答案了,却又有一些别的心思因为魏菀絮的这个回答,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
对啊,魏贵人原来也是一个包衣奴才,得到圣宠就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么别人……
“怜儿。”
小怜正想入非非,就被魏菀絮忽然打断,她险些惊出了一身冷汗,忙应着:“奴才在,贵人请吩咐。”
魏菀絮作了一天的画身上有些酸痛,揉了揉脖子道:“准备冷水。”
小怜:“啊?贵人要冷水做什么?”
魏菀絮眨了眨眼,冲她狡黠一笑:“我要用冷水沐浴。”
……
小怜有些犹豫的拿着木勺,看着躺在木桶里等着伺候的魏菀絮有些为难,又一次的询问道:“贵人,您为何要用冷水沐浴,这虽是五月份也会生病的啊。”
要的就是生病,且病的越重越好,魏菀絮心下腹诽,不耐烦的催促:“不要多问了,你照做便是。”
小怜无奈,只得轻皱着眉头将木勺里澄澈冰凉的水浇在魏菀絮象牙白细腻的肌肤上,魏菀絮被冻的一激灵,险些没控制住叫出声。小怜看她身上哆嗦就忍不住手一抖:“贵人,您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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