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贵人,皇上今儿走的可早啦,不到三更便从庆妃的寝宫离开了。”
唔,果然如此,魏菀絮眯起眼睛一笑,放下粥端起茶来喝了一口。去给娴贵妃请安时魏菀絮特意观察了一下庆妃的神色,白皙的眼睑下有些发青,神色也较疲倦,显然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几日内,弘历没有再找妃嫔侍寝。
再翻牌子时,他又去了娴贵妃那里。看来居瑢现如今在后宫内不但权势名望居高,连帝王之宠也偏向于她呢。魏菀絮坐在宫内官道旁的亭子内喝着花茶,漫不经心的想。
“主子。”小怜站在一旁给她扇扇子,有些疑惑的问:“您日日来此处,一坐便是一下午,是在等人吗?”
这官道是入宫大部分人的必经之处,亭子虽离的远了些,但什么光景都能看见,在此处坐着的人通常都是等人,更不用说魏菀絮一坐便是一下午,接连了好几日。果然魏菀絮点点头,轻声道:“是啊……”
她在等傅恒,他已经好多天没入宫了,魏菀絮有些担心富察府里的状况。可她都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也看不到傅恒的踪影,她现在的身份也根本什么都探听不到。额娘也不知怎么样了,魏菀絮每次想到自己尚在人世却一无所知,就急的恨不得长出一双翅膀来。
或许是老天听到了她心里的哀叹,消失多日的傅恒竟然真的出现了。魏菀絮眼前一亮,匆忙的站起来向前几步细细看着他。傅恒虽然俊挺依旧,但能看出来整整瘦了一圈,面色有些灰败,腰携佩剑木然的直直向前走。
魏菀絮心里欢喜,没想那么多就匆匆走过去叫住他:“傅恒……大人,请留步。”
她此时的身份是要叫傅恒一声大人的,可不能忘了。傅恒听见有人叫他,停住脚步回头,见是魏菀絮有些意外,淡淡的点了点头:“魏贵人。”
魏菀絮收拾了一下杂乱的心境,微笑着走过去问道:“傅恒大人近来可好?”
傅恒与魏菀絮从未交谈过只字片语,此刻忽然被拦住慰问让他异常不解,不由得困惑的微微皱眉。魏菀絮对他了如指掌,见到弟弟这个表情便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她转了转眼睛说道:“傅恒大人有所不知,我三年前曾在长春宫当值,皇后娘娘待我真的很好。东巡回来后我曾去长春宫看望过皇后娘娘,娘娘曾交给我一样东西,托我转交给傅恒大人。”
傅恒闻言大为吃惊,姐姐仙逝前长达半个月,他日日都去长春宫同她说话。若姐姐想给他什么东西,为何不亲自交与反倒是让他素未谋面过的魏贵人代为转交呢?
魏莞絮扫了一眼傅恒戒备的表情,对自家弟弟的防范之心颇为满意,笑着道:“傅恒大人不必疑虑,毕竟我没有理由和动机骗你。皇后娘娘是我曾经的主子,交托我的事情我自然要办到。”
傅恒沉默半晌,问道:“东西呢?”
“傅恒大人。”魏莞絮有些无奈:“我自然是不能时时刻刻带在身上,不如这样,明日申时大人到竹香馆,我把物事交与你如何?”
傅恒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妥,尤其是当听到魏莞絮说到竹香馆时。他还记得姐姐刚入宫时自己颇有些闷闷不乐,每每到宫中找他,姐姐就带他闲逛,最后总会晃到竹香馆。
现在魏莞絮又提起竹香馆......傅恒心中有猜测这或许是姐姐刻意告诉这个魏贵人的,怕自己不相信她的话。思及于此,傅恒不在前后顾虑便点了点头:“好,多谢魏贵人了。”
魏莞絮一笑:“大人客气。大人可是要去养心殿面圣?”
“是。”傅恒微微颔首:“有军事上报。”
“那我便不打扰大人了。”
魏莞絮说完便后退两步,目送傅恒离开,见他无事心中犹如大石落地。只是回去还要写一封信给傅恒,要不然这个谎言没法瞒下去,只是这心中内容该好好斟酌一番。魏莞絮心中所想是以自己以前身份的口吻要求傅恒与现在已经成为魏莞絮的自己多多来往,可该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呢......
“贵人。”
魏莞絮边走边想,忽然听到身边的小怜唤她,小手有些颤抖的拉着她的衣角,声音压的低低的。魏莞絮下意识知道有事发生,原来她们两个不知不觉顺着那个亭子走到一条僻静的羊肠小道,顺着小怜惊恐的眼神看过去,魏莞絮看到两个宫女在前方拐角的阴暗处里正按着一个华服女子似乎在给她灌着什么汤汤水水。
那个被她们二人压着的女子双手凌乱的挣扎着,微弱的呼救声几不可闻。魏莞絮心中一紧,当即就要过去阻拦,结果却被小怜死死的抓住低声哀求着:“贵人,不能过去啊。”
魏莞絮诧异的回头看她,只见小怜满脸焦虑为难,趁着魏莞絮晃神连忙拉着她躲进了一个拐弯处,悄声说:“贵人,那两个宫女是钟粹宫的啊!”
钟粹宫纯妃?魏莞絮有些纳闷的看着她,小怜很是为难的说:“贵人,前些日子张常在无意中得罪了纯贵妃,这些时日以来便这般......时时被欺凌,宫中许多人都知晓此事,却无人问津。”
魏莞絮大惊:“那女子是张常在?”
奴婢太监之间也有明争暗斗,尔虞我诈,这些平日里魏莞絮素有耳闻,本以为刚才所见也是这般光景。却没想到如今奴婢们狗仗人势,竟都敢欺负到主人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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