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对怪味比较敏感。”夏至安把药盒收拾好,只留了一盏壁灯。
他看看石头很乖地卧在窝里,放心地走开。
欧阳灿看他抽了几张消毒湿巾仔细擦着手,和她一起进了餐厅。她把打包回来的食物放进冰箱,他就去洗手池洗手。
她喝了一杯水了,他手还没洗完。
“可以了,再洗就脱皮了。”欧阳灿忍不住说。
夏至安关了水龙头,看看她,自己也倒了杯水,说:“你进门还没洗手呢。”
欧阳灿瞪了他一眼,放下水杯去洗手,回来一看,空了的杯子里又有了大半杯水,而夏至安正若无其事地坐在高脚凳上喝着水。
她也坐下来。
这会儿她忽然觉得小腿有点酸胀。想一想,从早上起床,这一整天几乎都没闲着呢……她抬起右手来,抚了抚左手臂。
那会儿过马路,曾悦希的手就握在这里吧。
“你看,石头这个伤势,是不是很有可能留下残疾?”夏至安问。
欧阳灿正在想心事,冷不丁被问到,一惊,摇了摇头,说:“也不见得。要照顾得好的话,应该可以复原。等它拆了石膏,慢慢试着做复健,就算恢复不到受伤前的状态,恢复个八?九成总不成问题。”
“这么漂亮,要是留下残疾太可惜了。”夏至安说。
欧阳灿没出声。
第七章 一样花开 (八)
她不自觉地晃了晃脚腕,小腿的酸痛感似乎加重了。
夏至安见她不出声,目光不禁慢慢往下落,正看到她轻轻地晃着脚,穿着白色浅口棉袜和粉色拖鞋,挂在纤细的脚踝上像两只随风摇摆的棉花团……他猛的想起来灿妈说过,欧阳灿是受了伤才被迫放弃空手道的事来。应该是伤在脚踝吧?可这样倒是看不出什么来……
“慢慢也就习惯了。”欧阳灿发觉夏至安看过来,双脚一收,说。
“习惯是另一回事。”夏至安抬了抬目光,看在她脸上。
欧阳灿看起来神色有点儿不太自然。
“不习惯又能怎么样呢?”欧阳灿笑着,看看夏至安带。
“好像不能怎么样。”夏至安看她杯子里的水又快喝光了。“还要水吗?”
“不了。谢谢。”欧阳灿把杯子放在桌上。
这句谢谢倒是由衷的。
她笑了笑。
“你怎么看着这么累呢?周末不是休息了两天了吗?”夏至安站起来。
欧阳灿抬了抬眉毛,想说什么,看看他,话出口时又换了词儿:“八卦精。”
夏至安笑。
他歪头看了看乖乖趴在走廊里看着他们俩的胖胖,拍拍手招呼它,说:“胖儿,走,咱们上楼去。你姐姐今天心情不好。“
“我哪儿心情不好了?”欧阳灿皱眉。“还有,你干嘛让胖胖上去?我妈不准胖胖在家睡觉的。”
“哇,我们不在家睡觉的好么。我们夜里就很自觉地出去睡了。”夏至安眨眼。
欧阳灿瞪着他——这不摆明了是睁着眼说瞎话呢吗……可她却看着他把水杯拿去洗净晾在架子上,带着胖胖上楼了——那胖胖的大尾巴扫在栏杆上,砰的一下简直巨响。
她挠挠眉心。
其实心情没有不好,就是没有力气斗嘴。
夏至安不说,她也知道胖胖喜欢跑到楼上他那里睡觉的。可胖胖是不是真的因为喜欢他才这么做的,存疑。也许是喜欢的,可是对他还有疑虑,当然要处处跟着他,以方便监视他……夏至安也许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欧阳灿想到这里又忍不住想笑。
看了看杯子里还有一点水,喝光了又接大半杯。
楼上有钢琴声。
起先是咚咚两声,像在试音,接着曲子流畅起来,原来是《圣母颂》。
欧阳灿听着曲子,慢慢喝着水。
夏至安琴弹的着实不错。要此时弹着琴,身旁卧着一只大狗,尽管是居心叵测的狗,倒也很惬意……他反复弹其中一段,好像这一段他处理起来信心不足似的。可他其实弹的已经很好。这么看来,他还真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呐。
欧阳灿听琴听的出了神,好一会儿才觉察外面狗在叫。
她想想大约是父母亲回来了,起身开门去看。果然看到父亲上了台阶。
“爸爸。”她叫了一声。
欧阳勋笑了,问:“回来啦?晚饭吃了吗?在哪儿吃的?”
欧阳灿把晚饭好好描述了一下,欧阳勋边听边笑,说:“你可真是阳春白雪能赏得,下里巴人能凑合啊。去敢吃苍蝇馆子,小心回头闹肚子。”
“我肠胃哪有那么脆弱?人家那个小馆子也开了很久了,卫生状况很好的。”欧阳灿笑着说。
看到母亲也进了门,她喊了声妈妈。
灿妈跟她招招手,要她过去。“把你的自行车放进花房。这天搁外头不行。没见这都起雾了?”
欧阳灿跑下去把自行车推进花房。
灿妈也进去,收拾了一下她白天修剪花枝用的工具。欧阳灿看到有蔷薇枝叶和几个小花盆,问:“这是新品种?”
“是啊。去年网上买的花苗,回来一栽都货不对路,气得我!我看还是自己扦插靠谱。正好前几天找到了喜欢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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