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灿擦干脸上的水珠,从镜子里看看被自己搓的通红的脸。
小婶跟她聊了一会儿奶奶的情况,虽说中间被夏至安这半截小曲子打断了,她知道奶奶情况稳定也就安心了,不去计较小婶和奶奶怎么都跟着“小夏小夏”地喊起来了。
小婶说时间晚了让她早点儿休息,奶奶早上还是老规矩,六点半醒,只是这些天早间也只能在病房里稍稍活动下。
“医院里住着,奶奶觉得闷。我们还控制着让她多休息,不许她上网,每天都不开心……你有时间给她说几句话。”小婶临了嘱咐她。
这会儿她想着,怎么都觉得单一场感冒不该拖这么久不痊愈,或者奶奶还有别的病症……想得一多,心里难免有点慌。
她叹口气,拿下手机来出了浴室,边走边打开微信,看了会儿小婶的朋友圈。
小婶最近什么都没有发,可能工作忙加上照顾奶奶已经完全没有这个心绪了……
欧阳灿回房把手机放下,拿了杯子去接水,经过楼梯口是,听见楼上有动静。再仔细一听,像有只小兽在呼哧呼哧喘气……
此时夜深人静,凝神去听,声音很清晰。
她站在那里喝了几口水,想起父亲那天说过夏至安买了运动器材回来……大概是心情郁闷,要运动下才能睡着吧。
大半夜的又是弹琴又是运动的,到底什么事儿让他这样?也许夏至安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眼前晃过那只美丽的手。
如果说没有,又的确有点奇怪呢……
忽然楼梯间的灯亮了,她忙走开。
进了房门还觉得心口噗噗跳,忙喝口水压一压。
“人果然是不能窥探别人的秘密呢,跟做贼似的。”她喃喃自语,想一想觉得自己也是好笑,又忍不住笑了。“关你什么事啊,欧阳灿,有这个时间还不如早睡五分钟。”
她跳上床去,准备休息。
要关灯发现手机屏亮着,拿过来看有未接来电,是曾悦希的。
她顿时有点儿恼。
手机拿进拿出连洗澡都带进浴室,就是不想错过曾悦希的电话,可就喝水这点儿工夫……
“喂?刚才我去倒水了。”她拨过电话去。“还在忙?”
他那边悉悉索索有声响,也听得见有人在说话,应该是在办公室里吧。
“嗯,还在做事……估计要通宵了。”他说。
“那你忙吧。”她忙说。他声音挺轻的,应该是不想影响到别人工作……这么忙还想着打给她,她不由得觉得一丝丝的甜。
“刚才走的时候太着急了,忘了跟你说。”他说。
“嗯,说什么?”欧阳灿问。
她摸着自己半干不湿的头发,有点儿困了,强打着精神。
“好好休息,多吃点儿饭,今天发现你瘦了好多。”
“嗯。”欧阳灿说。
“晚安。”曾悦希说。
“晚安。”欧阳灿挂了电话,一翻身把手机放在枕边,还没等嘴角的笑意隐去,已经打起了呼噜……
这一宿的梦真称得上是兵荒马乱,欧阳灿早上醒来捋顺了好一会儿,认定梦里的背景音乐都是昨夜那首短短的曲子,而且梦里出现的好多人,一张张面孔都像极了夏至安……她背上包准备下楼吃早点,走到楼梯口往上瞅了瞅——楼上那家伙昨晚折腾到那么晚,应该还没起吧?
这时候夏至安的声音响了起来,“鬼头鬼脑的,干嘛呢?”
欧阳灿往下走了几步,看到夏至安正伏在栏杆上往下看。
“你大晚上的闹得人都不安生,好意思说人家鬼头鬼脑……”
“嗬,你这是说我闹鬼呢是吧?”夏至安问。
“反正又是弹琴又是跑步的,真是精力旺盛。”欧阳灿说。
夏至安说:“那确实是我不对,后来不是停了嘛?”
这时候田藻也出来了,见他俩在楼梯上说话,打了个招呼道:“早……怎么站这儿聊上了?对了,昨晚上你们听见钢琴声了吗?”
她打着哈欠,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欧阳灿看着夏至安说:“你瞧,我可不是唯一一个被你打扰的。”
“哦?”田藻哈欠打到一半,吃惊地看着夏至安。
“不好意思,我弹琴忘了关门。打扰到你了。”夏至安忙说。
“不打扰,我是想说弹得很好听,本来想多听听,可你就弹了一会儿,声音又很小。”田藻说着,看了夏至安。“是什么曲子?我孤陋寡闻了,没有听过。”
“哦,一个不出名的作曲家的曲子。”夏至安道。
“可是很好听。曲子好,弹得也好。”田藻微笑着说。“不知道的以为你是钢琴系的老师。”
“这就过奖了。”夏至安说。
欧阳灿笑笑,先往下走。
田藻哈欠连天的跟着下来,先跑进厨房要帮灿妈的忙。
灿妈看她没睡醒的样子,问:“这个点你起床有点困难吧?”
田藻吐吐舌,说:“是呀,可是我又想跟你们一起吃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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