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白昕西倒不怎么感兴趣,他一猜就猜得到,一定是花轻语。
但是对另一个版本的传言他就比较好奇了。那则传言说,到酒馆去的不是王妃,更不是王爷的新欢,是什么呢,是王爷府收养的一只千年狐妖,化形成人的。
说这话的人信誓旦旦,因为他们都亲眼看见了酒馆那些打手是怎样连人也碰不到就倒地不起的。
白昕西对此很是疑惑,花轻语的底细他不是没调查过,可花轻语确实没练过什么功夫,凭什么能打退了整个酒馆的打手呢。
也就是在他正思考的时候,花轻语进来了。
仍旧跟昨天一样,上来就直奔主题。
花轻语问他说,“三王爷,我们以前是不是旧相识?”
白昕西被问得也莫名其妙,不敢胡说,点点头称,“你我确实是许久前就认识了。怎么,是四弟有什么麻烦要我出面吗?”
花轻语摇头,欲言又止。
白昕西爽朗一笑,问她说,“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告诉你。”
花轻语贝齿轻咬红唇,有些羞涩地把头低下又抬起。“我以前同你……同你是什么关系?”
一句话差点没把白昕西惊得从座位上跌下来。白昕西两颊肌肉抽动了两下,似笑也非笑地问道,“弟媳此话何意?”
花轻语这才跟他讲明缘由。
白昕西听完了,也哦一声,心下了然。原来花轻语的记忆可能真的要恢复了,旧事一点点浮现出来。只是到底还没有完全回忆清楚,以至于往事都是零星的片段,叫她理不清楚。因此才会把昨天和往日的记忆拼接错了。
那条河他确实是去过,也得确是陪同花轻语一起去的。但问题是她提到的两人亲吻的事是万万没有的。
白昕西也不知道怎么跟花轻语解释,毕竟他们当年去河边密谈,谈的便是洗去记忆混入白墨宸身边,如今时机未到,哪能轻易戳破这层窗户纸。
因此白昕西随意打个哈哈,也编了谎。称自己跟花轻语确实是旧相识。但是并不是情侣,而是关系要好罢了。
为了使自己的谎话更有信服力,他还刻意编了几则童年趣事。
花轻语听了他的话总算也放下心来,心满意足地回家去了。
只是听白昕西说了那么长一通的童年故事,教她回去的路上如何能不想起自己的父母。那个年纪,想必自己也曾膝前承欢,然而现在,却家破人亡,故人不再。
再回到王爷府的时候,花轻语便径直去找了白墨宸的近卫秦羽。
白墨宸似乎说过,他没有杀那个管家。那么如果这是真的,而不是做梦的话,后面那句“明日就会有消息”应该也是真的。
果然,白墨宸并没有骗她,他确实是派人去寻找花管家去了。
而且听秦羽的意思,好像人已经找到了,正在带往王爷府。
秦羽言之凿凿,叫王妃只管回屋等待消息便可。然而,一等到请走了花轻语,秦羽便立刻去找白墨宸禀陈此事去了。
“王爷,小的有一事不明。”
白墨宸知道秦羽不轻易找自己,因此也放下手里的事务认真听着。
秦羽拱了拱手说道,“花家罪业深重。家主更是残暴不仁,借着前朝宰相的荫庇欺霸一方,祸害百姓。王爷奉旨征讨抓捕,他们起兵拒捕才导致了那灭门一案。”
秦羽抬头看了看白墨宸的脸色,仍旧继续讲下去,“况且即便他们不抵抗,抓捕入狱以后,凭他们的恶行,一样会判个满门抄斩。这一切都是花家咎由自取。王爷宅心仁厚,饶了花家幼女的性命,这该是她的造化。可是因此记恨王爷就说不过了。”
白墨宸眯着眼,手指轻轻扣着桌子,吐出两个字,“继续。”
秦羽道,“王妃看上去是通情达理的人,末将以为,只要把事情都跟夫人说明白了,她断然不会怨恨王爷,可是……为什么王爷一定要隐瞒着事情的真相呢?”
一番话说完,屋里好久在没有动静。
秦羽恭恭敬敬地立着,白墨宸也沉默不语。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墨宸才缓缓开了口,“真相说出来容易,看清楚也容易。可是,要让人接受却难得多。我知道,王妃她给你们的印象很好,你们都觉得她一定能想清楚其中的对错,分得清什么是大义,什么是小私。可是然后呢?”
白墨宸起身,慢慢踱着步子走近了秦羽说道,“你觉得她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账,她就能够接受自己的杀父仇人整日与自己同床共枕吗?她能心安理得吗?与其让她得知了真相后备受折磨,痛苦万分,还不如,从一开始便不让她知道所谓的真相。”
“这……”秦羽合拳道,“末将知道了。”
另一边,先前派出去的人很快便也把花家的老管家接了回来。
白墨宸示意秦羽去请花轻语过来,自己示意左右都退下了,便说,“花安。花管事,我们以前可是见过?”
“哼!”老管家一身怒火,梗着脖子往地上啐一口骂道,“要杀要剐,随你如何!”
白墨宸不与他白费口舌,只步步逼近了,低声说一句,“轻语现在是王妃,若你配合,有我在,她便无事。可若你不配合,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也不敢保证王妃的位子要不要换个别人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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