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本想着这件事磨着磨着时间长了,顾潋清也就不会这么执着了,哪知他行动的这样快,老爷也真是,好不容易将女儿救出了火坑,怎的又送了回去。
秋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的,顾潋清哪会想不到。
“请你放心,我既然亲自上门带了这么多的聘礼,往后的日子定然不会委屈了璇衣。”
言已至此,秋娘叹了口气,对上了他的目光:“顾大人,以往我女儿在顾府里头受了太多的委屈,如今你也说你会好好待她,往后璇衣,还请多多关照。”
秋娘矮了矮身子行了个礼,顾潋清虚扶一把:“请您放心,我定会对璇衣好的。”
秋娘将聘礼都留了下来,可面容却有几分憔悴,原本想着房止朔那人不错,璇衣嫁过去也是个夫人,总不至于过的太惨,可事情到底是猜到了开头没猜到结局,绕来绕去还是顾潋清。
顾潋清上门送彩礼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开了,所有人都很纳闷,之前还放妾呢?怎么这会儿就要迎回去了?对于顾潋清这个做法,实在是无法理解。
房止朔才刚刚从一堆公文里抬起头来就听到这个传言,半口茶还在嘴里,咕咚一声全都咽了下去,拍着桌子起身道:“岂有此理,我要去顾府一趟!”
由于房止朔的身份,进入顾府也毫无障碍,下人将他带去了书房,里头干干净净的,连一本公文都找不到。
感情是将公文全都推给了他,自个儿占便宜去了!
房止朔冷笑一声,将扇子打开,“顾潋清我真没想到,你居然使手段!”
“她本就是我的人,即便你不嫌弃,可你敢说她嫁入你府中就能过的安稳?连一句杂言都听不到?”顾潋清挑着眉看向他,房止朔的表情前告诉他并不会。
他有些理亏,但还是道:“那起码,你也得告诉我,我们之间还是竞争的关系呢。”
“竞争?她从一开始从人到心都是我的,你拿什么竞争。”顾潋清把话说的太绝了点,房止朔气得差点上前去掐他的脖子。
顾潋清这么说,无非是在给自己打气,其实从她那夜跟着房止朔逛花灯节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开始不确定了,现在决不能让房止朔找到一丝机会。
“哼,这样自满,可别到时候打了脸。”房止朔气得将扇子狠狠地阖上,没多说半句就掀袍离开了。
顾潋清看着他离去,扶着桌子的边沿松了一口气,如今乔府将彩礼也收下了,应该不会言而无信吧。
乔璇衣擦了擦洗完的长发,秋娘忧心忡忡的走到她面前,拿过帕子替她擦着,乔璇衣笑道:“娘,你怎么这副模样,是太累了吗?”
“璇衣啊,”秋娘眉头紧皱,“今日顾潋清来下了聘礼,娘收下了。”
乔璇衣嘴角边的笑意僵住了,转头不解地问道:“为什么,娘?你之前还让我忘了他的。”
“娘…想过了,他既然将你救了出来,你爹却不能言而无信啊。”
乔璇衣全然不知,此刻捕捉到一丝蛛丝马迹,赶紧问道:“爹答应他什么了?”
秋娘叹气道:“只要平安的找到你,便可娶你过门。”
乔璇衣眯起眼睛不言,什么时候他也这样精于打算了,分明之前乔娇婵对她做的那些都毫无知觉。
乔璇衣叹了口气,抚上了秋娘的手背,“娘,没事的,女儿再嫁一次也无碍,若日后他对我不好,我也不再会伤心了。”
秋娘搂住她的脖子,低声哭泣起来,“是娘对不住你啊。”
房间里头的蜡烛冉冉,哭声却断断续续很久。
隔日顾潋清便找了个良辰吉日同秋娘商量,秋娘看着这将近的日子,不免的皱眉道:“这会不会太仓促了一些。”
顾潋清知道自己选的日子很近,也早就将一切安排妥当了,“请你放心,东西我都准备好了。”
秋娘看向顾潋清,眸子里还是带着几分不确定,他这样着急将璇衣娶回去,真的想对她好一辈子吗?
想的多了脑子也就乱了,秋娘捂了捂脑袋道:“就这样吧。”
绣娘上门来将乔璇衣的身段量了量,便去做嫁衣,换做以前,乔璇衣穿得那一套是自己半年来的心思,一针一线绣好的,他当初连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如今去上心的找人替她做起了嫁衣。
乔璇衣不由得感慨真是造化弄人,等到她真的累了想放弃了,那人却又缠了上来,死活不想与她分开。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男人心何尝不是如此?
大婚那日,顾潋清身穿大红喜袍,身坐高头大马,后头抬着六抬大轿一路招摇的来到了乔府门口,新娘子被赢了出来,坐进了轿子里头,顾潋清的眉眼弯了弯似乎心情很好的模样。
秋娘看着这样大的阵势,顿时也被惊了惊,这与当时迎娶乔娇婵时的阵势有过之而无不及,秋娘顿时心中百味陈杂,难道他真心是喜欢上了璇衣?
顾潋清骑在前头,听着敲锣打鼓的声音,看着街边站成两排的百姓们,心中有种感情溢满了。
走了三四条街,喜娘喊着让新郎官踢轿子,顾潋清轻轻地提了提,便将乔璇衣迎了出来背在身上跨过了门槛,随即又被轻轻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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