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把绣工召进来,看看那锦缎是不是出自她手。”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冷冷说道。
“传绣工李绵!”太监尖锐的声音朝着殿外宣道。
一个衣袂翩翩,打扮朴素,只用一根木簪挽着乌黑秀发的女人走进殿内,举止优雅颇具江南女子的委婉含蓄。
李绵跪在地上,声音轻柔却颇有力道,脆生生的说道,“民女李绵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修寒不动声色,冷冷的说道,“李绵,朕命你去看一看旁边孩童身上的锦缎是不是出自你手,如果敢有一句谎话,要获五马分尸之刑!”
“是!”身形瘦弱的女子缓缓起身,走到那孩童面前仔细检查了一番,转头字字认真的说道,“回皇上,这锦缎确实出自民女的手,民女平日里有个习惯,凡是我做的锦缎都会在袖口里面绣一朵不起眼的并蒂莲,这件衣服也不例外。”说着把那孩童衣服的袖口翻开,果然,一朵并蒂莲栩栩如生。
“你可记得这是何人找你定制的衣物?”座上的人眉头微皱,微微附身向前问道。
李绵一双敏锐的眼睛在殿上来回逡巡,大臣们都低着头怕自己惹祸上身,突然,她的目光一滞,停留在一个身着孔雀蓝官服的大臣身上,“皇上,请允许民女上前指认!”
“准!”
李绵脚步缓缓靠近那个大臣,那人已经吓的身上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指尖准确的指着那人,李绵正色道,“就是他!”
“大胆御史曹锟!竟敢污蔑朝廷大臣,陷害同僚!你还有什么可分辨的?!”慕修寒眸光冰冷,如同一个千年冰窟,看的人头皮发麻,声音铿锵有力,让人胆战心惊。
只想着陷害人,可却没考虑过事情败露之后该如何是好,这样的事就是欺君!是要被五马分尸的!
曹锟吓的浑身无力,连跪都跪不住了,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突然一股尿骚味儿传来,旁边人默不作声的捂住了口鼻,堂堂御史大人竟然被吓得……小解了。
“丞相!丞相救我啊……”曹锟只剩下丞相这一座靠山,他一时慌乱,口不择言,还挣扎着往丞相的方向爬去。
“曹锟!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丞相到底老谋深算,反正去定制锦缎的人也不是他,任谁也是找不出证据来的,“都是你这奸诈的小人,故意陷害崔尚书,害得我也差点误会了忠臣!”
说着丞相两手并在一起,大义凛然的说道,“皇上,臣被奸臣蒙蔽,一时错怪了崔尚书,如今真相大白,臣恳求皇上将曹锟五马分尸,以正朝纲!”
早知道丞相心狠手辣,可没想到他竟然狠毒到这个地步!
慕修寒看了一出好戏,凤眸意味深长的扫视了一下场上的朝臣,淡淡说道,“好啊,那就依丞相所言,赏曹御史一个五马分尸!”
曹锟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可却没想到会是这么惨烈的死法,他瞪大了双眼,眼里布满了红血丝,“皇上!!”一声满是绝望的大喊。
那座上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朕本来念及君臣之情,想要给你个痛快的死法,可是如今丞相这么说了,朕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说着大手一挥,“来人呐,把曹御史带下去,立时行刑!”
大殿外的禁卫军进来,扳住曹锟的两臂把他往外拖,那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让这皇宫都染上了肃杀之气,“徐丞相!你害我!我曹锟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的冤魂会时刻跟着你,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去死吧!老子等着你!”
那咒骂声愈行愈远,渐渐的没了声音。
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场面,纵然朝堂上的其他人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慕修寒却淡定的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他冷冷的扫视了一圈朝堂,低沉浑厚的嗓音中夹杂着帝王的霸气,说道,“今日,朕拿曹锟做个例子,敢陷害忠良,颠倒黑白的,就要做好事情败露被五马分尸的准备!不怕死的尽管试一试,宫里的虎头铡都快锈了,也该有人的鲜血给它开开荤了!”
今日的大殿上,一片肃杀,至这一刻开始,心怀不轨的人再想谋划些什么都要心颤上一番。
慕修寒是这天烬国的王,他手中握着的,是这国土上千千万万人的性命,他果断,他心狠,他冷血,可他也维护着这个国家的威严。
长袍一挥,缓缓起身,薄唇边带着一丝冷酷,俯视了一眼跪倒在朝堂下的文武百官,慕修寒缓缓转身离开了。
“退朝!”宫中太监喊了一声。
今日活着的人,都默默擦了一把冷汗。
崔尚书逃过一劫,他对宋奕感激不尽。
“宋将军!”走出朝堂,崔尚书一手牵着自家孩童一边加快脚步赶到她的身边。
“崔尚书?”宋奕转身。
“今日多亏了宋将军了!”崔尚书满眼感激,“假如不是你,我就算有一百张嘴也说不过丞相他们,现在恐怕早就落到慎行司曹啖手里受苦了……多谢你了!”
说着崔尚书便要对宋奕行大礼。
宋奕拦住他,神色庄重说道,“崔尚书,我今日所为不光为了你,还为了整个天烬国,如今佞臣当道,忠良无依无靠,今天的事是给像大人这样的贤良树立了信心,大家日后相互扶持,便不会再任由那些人颠倒黑白了!这,也是皇上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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