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人正苦于想跟岑青禾攀个交情而没有下手点,如今正好借着赫连默打探一下岑青禾的底细,这一介绍才知道,原来是盛天夜城售楼部的组长。
围上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无论岑青禾的背景是盛天还是程稼和,都是足够吸引人的,岑青禾也不傻,她自问不是蜂蜜,没那么招蜂引蝶,这些陌生的面孔肯主动上前攀谈,绝对不是看她的面子,十有八九是奔着她腰间的孝带——程稼和的家属关系来的。
她很想解释,其实她跟程稼和就是朋友,奈何这帮人精上前打招呼的开场白,还偏偏不提程稼和,一副奔着她的个人魅力而来,她连个开口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在段言看来,这就是人脉,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关系,岑青禾腰间的一根带子就轻松解决了。
但这根带子于岑青禾而言,无疑是系在腰间的捆仙锁,她摘不得也戴不得,时间拖得越久,越有占程稼和便宜的嫌疑。
所以在外厅逗留了一会儿,岑青禾赶紧借故离开,走至没人的地方,她心底快速盘算着,怎么做才能脱身而不失礼,想来想去,也就只剩下撒谎了。
站在拐角,她给程稼和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手机里面传来程稼和温柔的声音,“青禾。”
岑青禾抱歉的口吻道:“不好意思,我刚接了朋友的电话,夜城那边临时有急事儿叫我回去,我不能陪你们去墓地了,我得赶紧去机场。”
程稼和问:“出什么事了?很严重吗?”
岑青禾顺嘴胡诌,“朋友进医院了,火急火燎。”
他问:“你在哪?我去找你。”
岑青禾赶忙说:“不用不用,我就跟你打声招呼,你赶紧忙你的,我自己就能去机场。”
程稼和道:“外面在下雨,我找人送你,这边没有计程车,你找车都找不到。”
岑青禾拒绝的口型已经做出来,忽然听得一声:“青禾。”
这声音不仅从手机里传来,更清晰的是在背后,岑青禾转身,果然,几米外站着一身重孝的程稼和。
他挂了电话向她走来,岑青禾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哪儿都能找到?
两人碰了头,程稼和面带忧色,开口先劝她不要急,他马上安排车子送她去机场。
见状,岑青禾心里有愧。
商绍城的意思是,程稼和对她好的不正常,这就是图谋不轨。
在岑青禾看来,他确实对她很好,尤其是谈生意的时候,近乎纵容,与其说是谈生意,不如说是花钱让她高兴。
可是话又说回来,跟程稼和认识这么久,其实他们并没有走得特别近过,包括对他的称呼,她都不好意思直叫名字,他对她也一直都是绅士而谦和的,绝无任何逾越之举。
要说有什么图谋不轨的地方,岑青禾真的看不出来。
但她已经有男朋友了,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奸商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能避免的误会,还是尽早避免的好。
程稼和亲自送岑青禾出去,路上打电话给司机,司机在门口打着伞等候,岑青禾侧头对他说:“那我先走了,有事儿电话联系。”
程稼和点头,“到了夜城,打个电话给我,我也好知道你平安落地。”
岑青禾应声说好,他又嘱咐司机,路上开车小心些。
这一切都结束之后,岑青禾接过雨伞,迈步要走。
“等一下。”程稼和忽然出声叫住她,岑青禾转过身,以为他还有事儿。
程稼和径自抬手解了她腰间的孝带,看着她道:“这个就别带去机场了,一会要烧掉的。”
他通程没有碰到岑青禾的身体一下,但这样的举动难免会让人觉得亲昵,岑青禾心神略微恍惚,碍着已经要走了,便没有多说其他。
直到坐上离开的车,岑青禾这才松了口气,妈呀,参加个葬礼参加出要入土的心情。
司机顶雨将岑青禾送到机场,岑青禾下车道谢,快步往里走,原本订的是下午回程的机票,这回只得改签,提前了几个小时。
坐在候机室,她闲得无聊打给商绍城,商绍城接通后,很快道:“我在往会议室走,不急等会儿再打。”
岑青禾说:“那你快忙吧,我飞机改签了,再有四十分钟就飞。”
商绍城应了一声:“忙完打给你。”
电话挂断,岑青禾坐着打游戏,等到登机,商绍城的电话也没打过来,估计是开大会。
岑青禾关了机,安心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再睁眼,已经快到夜城了。
下飞机才刚过一点,夜城没下雨,难得的好天气,还能看见蓝天白云。
岑青禾第一件事儿就是查看未接电话,发现还是没有商绍城的,她略微失望,紧接着给蔡馨媛打了一个,蔡馨媛正在去见客户的路上,诧异岑青禾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岑青禾说:“可别提了,我逃回来的。”
提起孝带引发的一系列误会,蔡馨媛说:“程稼和是不是看上你了?”
岑青禾道:“他知道我有男朋友。”
蔡馨媛说:“那怎么了?你又没结婚,他想撬也不稀奇。”
岑青禾说:“如果他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明示暗示也行,就怕这种性格好到让你误会他是不是对你有意思的,我看他对谁都挺有礼貌的,万一人家天生就是这样的人,难不成我突然跟他说:那个,我有男朋友,请你死了这条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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