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青禾说:“虽然医院环境好,但医院毕竟是医院,好人去医院住几天都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有机会还是让常姗去外面玩儿一玩儿,我知道你担心她的身体,但身边人都紧张兮兮的,她也会跟着紧绷,我们在注意的前提下,还是尽量把她当正常人,我看得出来,常姗很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们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靳南暗自迟疑半晌,才终是试探性的开口问了句:“等常姗出院,找个你也不忙的时候,可以一起出去玩儿一趟吗?”
问完,似是心虚,他马上又补了一句:“常姗很想跟你一起出去玩儿,但她身边必须得有人跟着,你一个人照顾不了。”
岑青禾想都没想,爽快的回答:“可以啊,我这边随时行动,你提前跟我说就行,我好把假请了。”
靳南说:“多亏了你这段时间常来陪她,她每天都很开心,我小姨说等常姗出院,她请你吃饭,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感谢你。”
岑青禾说:“小事儿,你们千万别提上议事日程,免得我紧张。”
靳南道:“我也记着你的情,有什么事儿需要我帮忙,说一声就好。”
岑青禾闻言,勾起唇角,笑问道:“可以帮我几次忙?”
靳南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可既然她问了,他开口回道:“只要我能帮,其他都无所谓。”
岑青禾脸上笑容变大,“那就是不限次数了?”
靳南说:“听你这意思,貌似麻烦事儿还不少。”
岑青禾一本正经的说:“我现在就请你帮个忙,麻烦你回去多练练画功,几岁的小孩子都看不下眼,啧,听着都可怜。”
靳南本是实心实意的许诺,谁料到她憋着揶揄他,面上不动声色,他嘴上却说:“我们又不是每天都有今天这样的机会,也就是常姗住院这阵子,以后都用不上。”
岑青禾闻言,“也是,练了也白练。”
她完全没听出他在赌气,靳南也很纳闷,他不知道心底为何会突然涌上一股无名的燥火。
可当自己真的拒绝之后,他又顿觉后悔,心底一片失落,不知是在失落岑青禾会否不高兴,还是失落他口中的真相,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样每天见面的日子并不会持续多久了。
不到二十分钟的路程,转眼间就过了,岑青禾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停下,主动开口道:“我楼上还有朋友在,就不让你上去坐了,这里好打车,你回去路上小心些。”
靳南应声,“你上楼晃个电话过来。”说完,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岑青禾说了句:“明天还玩儿‘你画我猜’,必须虐你。”
靳南站在车旁,看着驾驶席位的岑青禾,明确的说,是意味深长的瞥着她搭在方向盘上的左手,示意她时刻铭记,到底谁虐谁。
岑青禾见状,一撇嘴,“关门,我要走了。”
靳南却笑了,他帮她关上车门,唇角始终扬起。
岑青禾也笑了,跟他摆了下手,驾车往小区里面进。
靳南没有马上打车离开,即便已有两三辆空车驶过,他一直站在小区外面等她的电话。
差不多过了五分钟的样子,他拿在手中的手机响起,是岑青禾来电的字样。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滑开了接通键,手机里面传来岑青禾的声音,“我到家啦。”
“好。”
“你上车了吗?”
“还没。”
岑青禾问:“你还没打到车?”
靳南说:“想往前走走。”
岑青禾立马打趣道:“大晚上的,别一个人在街上瞎逛,万一碰见女流氓呢?”
靳南眼底闪过一抹温润的柔和,出声回道:“这个点儿,女流氓应该都回家了吧。”
岑青禾下意识的说:“你怎么知……”话说一半,靳南在这边已然勾起唇角,岑青禾后知后觉,立马炸毛道:“啧,说谁是女流氓呢?你说我嚣张跋扈也就算了,女流氓可不行,这是人性有问题!”
靳南脑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一晚,餐厅黑咕隆咚,身后忽然有人窜上他的背,不由分说的往他脸上亲——那是他距离她最近的一次,也是最为亲密的一次。
她肯如此主动的投怀送抱,不是因为他是靳南,而是错把他当做是商绍城。
想到商绍城,靳南一颗兀自飘着的心,忽然就跌落到原位,他吓了一跳。
“我要上车了,你到家就好,再见。”
他这结束语来的猝不及防,好在岑青禾知道他一直不走寻常路,也没奢望过他开玩笑能开过五秒,应声说了再见,彼此挂断电话。
靳南还站在街边,就连位置都不曾变过,这一刻他清晰体会到由开心到失落是怎样的酸涩,就连心都是疼的。
他不能喜欢她,她是商绍城的女朋友。
可是大道理谁都懂,心却偏偏是最不讲道理的存在,如若不然,他早已在心中叨念了千万次,不要喜欢她,但结果却是越来越弥足深陷。
理智跟感性在他的淡然之间,进行了不见血的角逐与厮杀,战场就是他的心脏,无论谁输谁赢,注定一片血腥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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