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商绍城还得在纽约待上几天,新公司上市,他有太多重要的人要见,有太多重要的事要处理,但他放不下国内这边,尤为担心岑青禾。
所以他大年三十敲完钟,隔天下午就赶回国内,因为时差原因,到夜城是大年初二。
岑青禾去机场接他,两人才刚碰面,还隔着五米多远的距离,岑青禾忽然间就红了眼眶,随即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商绍城的助理明事儿的拿着行李走开,商绍城快步上前,把她拉到怀里,扣着她的后脑,低声说:“没事儿,没事儿了。”
岑青禾用力拽着商绍城的衣服,像是要把这几天积压下来的愤懑尽数发泄出来。
vip通道口人少,但也不是没有其他人,甚至一些相熟的人在飞机上就跟商绍城打过招呼,道过喜,这会儿经过看到这副场景,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好意思停下来看,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商绍城撑开风衣外套把她裹进怀中,边哄边说:“上车再哭,好多人都看着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岑青禾又赖在他怀里半分钟,这才抬起头,红着眼睛被他拉出去。
她自己开车来的,商绍城坐了太久飞机,她怕他累,所以让他坐副驾。
上车之后,商绍城问:“靳南最近怎么样?”
岑青禾心中叹了口气,说:“除了那天在停尸间里差点儿崩溃,其他时候都还好。”停顿数秒,她又补了一句:“强忍着呗。”不然还能怎样?
商绍城伸手摸兜,问:“我开窗户抽根烟行吗?”
岑青禾没应声,直接帮他把窗户降下来。
商绍城是真的烦闷,抽了半根烟才说:“他就常姗这么一个妹妹,还偏偏身体不好,老天爷专挑软柿子捏,那么多作奸犯科的他不收,好好的一个女孩子……”
岑青禾跟商绍城认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他埋怨老天,可见常姗的死于所有人而言,内心都无比的惋惜,甚至会抱怨。
这几天下来,岑青禾已经接受了现实,她说:“生死有命,希望常姗下辈子身体健康。”
商绍城靠在座椅中,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大年初四,常姗葬礼,没有多大的排场,到的都是最亲近的家属还有岑青禾,蔡馨媛这些朋友,总共也就三五十人的样子。
小小的偏厅,常姗的照片悬挂于中间,给遗体献花的时候,岑青禾又哭红了眼,绕着水晶棺一圈,最后是慰问家属。
靳南苍白着一张脸,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商绍城站在他面前,什么都没说,只抬手拍了他手臂一下,等到岑青禾跟他四目相对的时候,靳南眼底才忽然汹涌出大片潮湿的眼泪。
常姗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天常姗火化的时候,岑青禾心里憋闷的难受,跑到外面去透口气,原本来时外面风和日丽,这会儿不知怎么开始飘雪,雪越下越大,不过四十分钟,等到靳南抱着骨灰盒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雪已经没过鞋底。
岑青禾望着那个红木的长盒子,心底默念道:常姗,下雪了,可以打雪仗了。
第926章 结婚是他的定心丸
一晃儿常姗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多月,春节的假期结束之后,所有在夜城工作的人,都从四面八方赶赴这个国际大都市,无论是为了生计还是为了更好的生活,每个人都在竭尽所能,使尽浑身解数,所以乍一眼望去,这个城市一如既往,生机勃勃,没人会关注到几千万的人口中,是不是有谁默默地消失掉了。
但对于亲近的人而言,常姗的死一如昨日,每每想起,心头总会钝痛。
在这段时间里,岑青禾跟靳南走的很近,可能是彼此之间分享了最重要的秘密,所以一夕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即便从前就是好朋友,但现在好似多了那么一份心有灵犀。
靳南可以毫无遮拦的跟岑青禾讲,他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往后该怎么办。
岑青禾说:“原来什么样儿,现在就什么样儿。”
靳南侧头看向她,岑青禾口吻如常的说道:“现在常阿姨还在家休息,整个正南都得由你管理,不管你叫她妈妈也好,小姨也好,她都是你最亲的人,帮亲人扛大梁,有什么不对的吗?”
岑青禾故意没有把这份担当说成是责任,而是义气,也许这样会让靳南觉得轻松一些。
“至于冬城那边,你也不要冷落了,也许你觉得她不愿意见到你,所以你就躲到夜城来,但没准儿她以为你有了亲妈就不要她这个叫了二十多年的妈了,女人都很敏感的,我觉得你有空可以找个机会跟她谈一谈,把你心里想说的话,这么多年一直的努力,都跟她说说。”
靳南沉默半晌,轻声道:“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岑青禾听懂他的意思,“你不要觉得难为情嘛,谁说男人就不能找妈妈聊聊天了?你就是一直这么想,所以才会欠沟通。”
岑青禾也不晓得自己的话,靳南听进去多少,他只是顿了会儿后,岔开话题问她:“你最近总往我这儿跑,都不用陪绍城吗?”
岑青禾说:“他最近忙得很,‘身在曹营心在汉’,每天回家还得打国际长途去美国那边,他让我过来陪你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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