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绍城没好眼的瞪了眼陈博轩,沉声说:“你就跟她学,早晚有一天让她给你忽悠瘸了。”
陈博轩没脸没皮的开始口技模仿,“拐,拐啦,连起来说,拐卖啦。”
岑青禾咯咯笑出声来,沈冠仁也觉得有趣,所以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陈博轩装疯卖傻,旁边有岑青禾这个师傅和沈冠仁这个观众捧场,满桌子只有商绍城拉着张脸,要被气死了。
“大饼一张。”陈博轩打出一张一饼。
“碰。”商绍城拿出自己的两张一饼,跟陈博轩打出来的组成一队。
摸了张牌后,他打出了一个八万。
“吃。”下家沈冠仁拿出一张七万和一张九万,跟八万组了一条顺子。
摸牌,他打了个条子出来。
岑青禾看着桌面上已有的牌张,已经大抵猜出桌上每个人胡什么。她跟陈博轩,都是胡条子的,商绍城应该缺饼,沈冠仁差万。
短暂的停顿了两秒,岑青禾试水,打了个九条出来。
马上,就听到下家陈博轩笑说:“吃。”
岑青禾猜对了,陈博轩缺条子。
紧接着两圈轮下来,岑青禾重新审视桌上已出的牌张,打了个二条。
陈博轩忽然大笑着推倒了自己面前的所有牌,然后拿起岑青禾打出来的二条,兴奋无比的道:“杠开。”
其实胡多大赢多少陈博轩不在意,他在意的是第一把牌,他竟然胡了!
拿起桌上字面朝上的一元硬币,陈博轩下意识的伸手抓住岑青禾的手腕,激动地心情溢于言表。
“禾姐,神了,真的是太神了,我刚刚感觉财神爷好像在旁边推了我一把,然后我就胡牌了。”
岑青禾笑着回道:“是吧?我就说这个东西很灵的。”
商绍城的目光不着痕迹的落在了陈博轩握着岑青禾的手腕上,三秒,四秒,五秒……还没松开。
动手将面前麻将推到桌子中间下沉的部分,商绍城不冷不热的开口说:“担心乐极生悲。”
陈博轩得意,侧头瞥着商绍城道:“干嘛?羡慕嫉妒恨?”
商绍城回以一个淡淡的嗤笑。
陈博轩手指把玩着硬币,意味深长的说:“哎,信的财神爷多了,自有财神爷保佑,不像某些人啊……”
商绍城说:“穷山恶水的地儿,就知道玩儿那些歪门邪道,还偏偏有些傻子信以为真,跟你们这样的人坐一桌,输赢是小,我真怕服务员进来端茶送水的时候听见,我丢不起这个人。”
岑青禾第一个不高兴了,她蹙眉回道:“你干嘛老说我们那儿是穷山恶水的地方?仁哥跟轩哥都是海城人,也没见他们动不动就地域歧视。”
丫有什么了不起的?海夜混血儿就比别的地方洋气吗?
商绍城掀起眼帘,黑色的瞳孔深幽幽的看向对面的岑青禾,薄唇开启,他出声说:“如果我对你们那儿有偏见,也是见过你之后才有的,你是不是该检讨一下自己的言行?因为你,都给东北人民抹黑了。”
岑青禾闻言,顿时美眸一瞪,气涌心头。
他这是倒打一耙吧?
明明就是他地域歧视在先,如今一顶巨大无比的高帽子扣下来,她可不接。
“我原本也以为夜城人民都是很热情好客的,但是你让我对夜城人民的包容性产生了质疑。来夜城这么久,你是第一个让我在这儿找不到融入性和安全感的人。”
来吧,互怼吧,岑青禾今天也是豁出去了。
大半个月没见面,第一次见面他就跟吃了枪药似的,从超市一直噎到回家。
她承认,她是欠他人情,而且欠的不少。但还情归还情,她不能一个劲儿的装孙子吧?
其实如果只让她一个人装孙子也就罢了,毕竟为了生活嘛,俗话说得好,要想生活过得去,那脸皮就得豁出去。
可现如今,商绍城把她推到了要为整个东三省背黑锅的地步,那她可不能‘丧权辱国’。唯唯诺诺的奸商身份,她勉强接受,但要她做奸臣,她根红苗正的三观都不允许。
眼看着两人正面冲突,针锋相对,陈博轩看热闹也不怕溅上一身血,一本正经的从旁插言:“可不是嘛,我就从来没有地域歧视,我觉得你们那里的人挺好的,而且我也喜欢你……”
余光瞥见商绍城冷冷的目光扫过来,陈博轩悬崖勒马,嬉皮笑脸的接道:“……的性格,爽快,不磨叽。”
岑青禾看着商绍城道:“大家都在一起玩儿,如果轩哥跟仁哥没觉得我有什么问题,那只能说明,问题不在我身上。”
商绍城道:“没听过一个巴掌拍不响吗?”
岑青禾笑了笑,“我就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商绍城下意识的道:“苍蝇还不盯无缝的蛋。”
说完之后,他立马后悔,但是已经迟了,只见对面不施粉黛的岑青禾公然咧开唇角,笑着回道:“商总监这是哪儿的话?为了打压我,也不至于把自己比成苍蝇吧?”
沈冠仁轻笑出声,陈博轩已经有多少年没见过这般刺激痛快的互怼场面?关键还怼赢了,他再次无意识的过去抓岑青禾的手腕,满眼感激和崇拜的说:“禾姐,你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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